若換做平時,她也許還會再逗逗他,眼下卻是不行了,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于是,她笑了笑,沖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說了一句:“你平時打的那些東西的內(nèi)臟啦。”
然后就轉(zhuǎn)身,跑下了小山嶺。
風(fēng)里傳來女孩子清脆的聲音,韓墨辭整理柴火的手不禁頓了頓。
動物內(nèi)臟?少年極為性感的唇線微微一抿,忍不住就笑了。
謝悠然穿過河上的石板橋,飛快地回了村。
剛?cè)氪?,便看到了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在地上玩石子。
她笑瞇瞇地走過去,道:“虎子,幫姐姐一個忙好不好?姐姐變個小魚兒給你玩?!?/p>
虎子側(cè)頭,“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敝x悠然攤開手掌心,露出兩條銀白色的小魚。
“呀,真的有小魚呢。”虎子開心地?fù)淞松蟻怼?/p>
謝家前院。
灶房里,野兔肉已經(jīng)下鍋,劉氏舔著柴,不時揭開鍋蓋看一下肉的爛熟程度。
其他人,包括滿頭是包的花氏,都聚集在堂屋里,老老小小擠著坐了一大桌,都等著兔子肉上桌呢。
一早謝保平便拍了胸脯子保證會讓大家吃到野兔肉,所以這家人這會兒連早飯都沒有吃,全都在這兒等著呢。
也幸好這個時節(jié)地里該收的莊稼都收了,也沒什么農(nóng)活了,不然仇氏是指定不讓一屋子坐著等吃的。
一家子人坐在那里,謝保平表演著他去后院把這半只野兔搞到手的全過程,說得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謝保安一如既往的不吭聲,謝保玉不時的奉承二哥兩句,花氏帶著孩子們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謝保平,仇氏拿著針線盒在一旁做針線,也沒有作聲。一家之主老謝頭叼著根黃銅煙槍坐在主位,一口一口地抽。
謝悠然順著墻根鉆進(jìn)了前院,聽到這屋子里的動靜時,心里冷笑了一下。
果然是一窩涼薄寡情的,從自己兄長手里騙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其他人也好意思聽?
尤其還當(dāng)著孩子的面呢。
二房那對雙生子,都11歲了,也不送去蒙學(xué),天天待在家里招貓逗狗玩泥巴,簡直就是一對廢物。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這時屋子里傳來老謝頭不耐煩的聲音:“行了老二,別廢話了,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別把孩子教壞了。”
謝保平這才訕訕地住了嘴,轉(zhuǎn)而又說起村里其他人的閑事。
謝悠然貓著身子,悄無聲息地躲進(jìn)了灶房旁邊的那顆石榴樹后面。
灶房里,劉氏再次揭開鍋蓋,用筷子戳了戳兔肉,滿意地點點頭,自言自語了一句:“嗯,快好了?!?/p>
這時,跟兒子謝天賜平時常在一起玩的虎子跑了進(jìn)來,道:“嬸兒,外面有人找你?!?/p>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那人說有急事兒,讓你快點。”然后便跑出去了。
“誰呀?”劉氏嘟噥了一句,看著這鍋肉還不到火候,便解了圍裙,出去了。
托小孩傳話,這在村子里是常事,誰家有個什么事,叫個小孩去傳個話,很正常。
因此,劉氏一點也沒有起疑。
等到她出去后,謝悠然從石榴樹后面靈敏地鉆出來,一溜煙進(jìn)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