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立馬閃出幾個五大三粗的護衛(wèi),徑直就要往里闖。
這些護衛(wèi)是她從娘家?guī)淼?,平時也都住在風(fēng)煙閣,聽候她的差遣。
如意見狀,面色微微一變。
王爺今日外出,墨云軒的暗衛(wèi)都跟著出去了,如今這里就只有她一個,雖說這幾個護衛(wèi)她并沒有放在眼里,但鬧起來終究是不好看,更何況,要是驚動了大姑娘,就麻煩了。王爺成婚的事,她至今還蒙在鼓里不知情。若是讓她知道,王爺娶了別的女子,還不知道她會怎么樣呢。
俗話說,怕什么來什么,如意正在暗自擔(dān)心,就聽里面?zhèn)鱽硪坏楞紤械穆曇簦骸叭缫?,外面怎么了??/p>
如意心下一沉,還沒來得及回話,陳艷嬌已冷哼一聲,越過她,徑直往里走去。
如意無奈,只好跟在后面,一邊朝齊嬤嬤做了個手勢,齊嬤嬤會意,忙安排人出去找王爺。
陳艷嬌進了屋,就見一個身著素雅的少女半靠在美人榻上,身上無一件華麗的首飾,只烏發(fā)半挽,簡單的插著一支木簪,看起來清清爽爽的模樣,單手支額,手里翻著一本泛黃的古書。
少女里著淺碧色的衣裙,外穿一件輕薄透亮的紗衣,陳艷嬌一眼便能認出,那紗衣是用最好的蠶絲織成,薄如蟬翼,輕盈飄逸,穿在那少女的身上,竟有種飄然欲仙的超然氣質(zhì)。
再看那女子的長相,峨眉淡掃,不施脂粉,也不過是小家碧玉的模樣,稱不上什么絕色美人。
陳艷嬌的心里頓時嫉妒得直冒酸水。
這素紗禪衣,她做夢都想擁有一件,可惜,太名貴了,全天下只怕也沒有幾件,所以,她始終未能如愿,如今,這價值連城的紗衣卻輕松隨意的穿在這鄉(xiāng)下來的丫頭身上,怎能不叫她羨慕嫉妒恨?她可是王爺?shù)恼@女人什么名分都沒有,憑什么獨得寵愛?
心里一不平衡,尖酸刻薄的話就脫口而出了:“喲,我當(dāng)王爺藏的嬌是什么天姿國色呢,原來就長這樣啊?也不怎么樣嘛。”
謝悠然正低頭看書,聽到這挖苦聲,不由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一盛裝麗人逶迤而來,大紅色的繡牡丹衣裙,滿頭珠翠,環(huán)佩叮當(dāng),人未到,先帶來了一陣香風(fēng)。
“你是?”她皺眉,表示不認識此人。
如意趕緊上前一步,擋在了陳艷嬌面前,硬著頭皮道:“您還是先請回吧,有什么事等王爺回來再說?!鄙轮x悠然起疑,她連稱呼都省去了。
“放肆?!标惼G嬌抬手就打了她一個耳光,怒斥道:“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在本王妃面前擺譜?滾下去。”
她這一巴掌打足了力道,如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顯出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但她還是倔強地,擋在陳艷嬌的面前,不肯讓開一步,就怕她傷害到謝悠然。
謝悠然見來人氣勢洶洶,一上來就出言不遜,還不由分說打了如意,臉色頓時也不好看了,“這位夫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您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什么夫人!”巧紅擺出了王妃身邊人的氣勢,洋洋得意道:“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這是定王妃。”
“什么妃?”謝悠然愣住,下意識看向了如意。
如意躲閃著她的眼光,不敢與之對視。
巧紅更加得意了:“定王妃當(dāng)然就是定王的正妃了,府里辦完喜事已有半個月了,還不快來拜見王妃?”
謝悠然腦子里轟地一聲,霎時一片空白。
她定定地望著如意,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墨辭娶妻了?娶的還是面前這個趾高氣揚,打扮得像花孔雀一樣,自稱定王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