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慶神色頹然,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墨辭發(fā)生了什么?”
謝悠然壓著激動(dòng)的心情,“是?!?/p>
“那好,”韓慶起身,神色痛苦道,“帶上一隊(duì)護(hù)衛(wèi),騎上你的馬,去雍陽吧。去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p>
說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花廳,素日里那挺得筆直的背,此刻看上去,竟佝僂得厲害。
好似一夜之間,他就蒼老了十歲似的。
謝悠然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抹不好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她出發(fā),去雍陽。
謝家人得知她是去找墨辭,雖然替她高興,但一想到雍陽如今正處于戰(zhàn)亂之中,便又有些擔(dān)心。
夜里,楊氏給大女兒收拾行李,嘴里不停地絮叨著路上的注意事項(xiàng)。
說著說著,她就掉下了淚來。
分別一年,這才剛跟大閨女團(tuán)聚,她就又要走。
他們一家人,什么時(shí)候才能真正地團(tuán)聚,真正地不分開呢?
“娘,我沒事,我就是去看看墨辭,沒事我就回來了。”謝悠然勸慰她。
楊氏知道女兒是在安慰自己,她也猜到了,女兒這一去,很有可能就留在那里了。
想到一家人如今的境況,有家不能回,背井離鄉(xiāng),四處漂泊,寄人籬下,還要承受著骨肉分離的痛苦,楊氏悲從中來,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一哭,怡然和浩哥兒也跟著哭,安然和謝保順也在一旁直掉淚,青兒也在旁邊啜泣,這分別的氣氛,弄得就像生離死別一樣悲慘。
謝悠然強(qiáng)忍著眼淚,好不容易才安撫好他們。
晚上,安然和怡然不約而同來到姐姐的房間,三姐妹躺在一張床上聊了很多。
謝悠然囑托她們好好照顧父母和弟弟,安然和怡然應(yīng)了,也叮囑姐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雍陽給他們來信報(bào)平安。
姐妹仨憧憬著天下大定,東皇和西陵兩國永世交好,這樣,他們就可以回到家鄉(xiāng),重建家園了。
不知不覺,夜深了,安然和怡然也沉沉睡去,謝悠然卻了無睡意,盯著床頂?shù)膸ぷ影l(fā)呆。
天下大定,兩國修好,會(huì)有這么一天嗎?北伐軍未來的路,又會(huì)怎么走?
夜已深沉,萬籟俱寂,整個(gè)世界仿佛被摁了暫停鍵,徹底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