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歡，怎么了？”

“沒事?！辈紧脷g輕輕闔上了門，剛才那股淡淡的檀香絕非他的錯(cuò)覺，看來楚墨離來過了。

宮中楚祈玉跌坐在密室的地上，手里握著一方絹帕脖間還滲著絲絲鮮血。

楚墨離此次來，并未要他的命。可是楚祈玉知道，他與他的兄弟情義是徹底斷了。

這方絹帕是清歡給他那碎玉時(shí)，包裹著碎玉的絹帕。而那碎玉，楚墨離此次來，將其一掌碎為粉末。

“當(dāng)年囚我致死，又何必留著這玉？”

“不管你我如何，我始終敬你為皇兄?！?/p>

“你這般著實(shí)讓我惡心，可知如今你的嘴臉與麗妃像極了？我與我母妃所錯(cuò)之事，無非一個(gè)把麗妃當(dāng)成姐妹，一個(gè)把太子殿下當(dāng)成親弟?！?/p>

“你恨我吧，反正做這皇帝也沒什么意思，既然還活著，不如一命抵一命?！?/p>

那時(shí)，楚祈玉是真的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

若墨檀笙要?dú)⑺?，他絕不還手?？墒悄大蠜]有，而是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像兒時(shí)一樣溫聲說“我不恨你，這天下原本我就是想要給你的?！?/p>

“我唯獨(dú)遺憾的是，原本以為能與她哪怕一年也好，我才剛剛尋到她，就算命中無法廝守一年我便滿足了?？晌乙琅f不恨你，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品性我自是信得過的。”

楚祈玉忽而感覺眼眶有點(diǎn)濕，他顫抖著唇瓣，想喚墨檀笙一聲哥。

可是墨檀笙忽而從他懷中奪走了那塊玉，頃刻間那玉便化為碎末。

“到此為止吧。來時(shí)我的確是想殺你，可你死了，這天下蒼生又該如何？或許有時(shí)，活著會(huì)比死更難受?！?/p>

墨檀笙哪里是放過了他，正因他與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太了解他，所以他明白楚祈玉的弱點(diǎn)，知道他的那點(diǎn)小心思，這江山于他無非是牢籠。

那便讓這牢籠，賜他無邊的孤寂吧，想來比死，要痛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