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渾身顫抖,一分鐘也不愿意和他待下去,否則她怕自己會發(fā)瘋。
她轉身下床,莫笙卻及時拽住她手腕,用力一拉就把她拽回來,重重跌落在床上。而他不給她回神的機會,迅速壓上來,在她啟口要怒罵時果斷吻下去。
知道她會反抗,所以他吻得很用力,壓在她身上的身軀也牢牢把她制得死死的,舌頭竄進她口腔里要將她魂魄給吸出來般,吮住她的舌尖沒完沒了的糾纏。
換做是以往,樓伶早就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了,可這會她實在是太氣了,她氣自己居然一直被他蒙在鼓里騙得團團轉!氣他信誓旦旦對她說除了她就再沒有別的女人,可現在卻冒出來一個穆小姐!
難怪陸彥南會說那樣的話,敢情他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暗地里有一個穆小姐,所以才說他和她結婚不值得,而她卻為了他屢次頂撞母親,甚至還放棄了回那個家的資格。
她越想越氣,越氣眼眶就泛酸,最后淚水不爭氣的不斷撲簌往下落,河流似的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他嘗到口中彌漫開的咸味,抬眼來看她,她臉色白得嚇人,濕漉漉的眼睫翹翹的又密又長,眼眸里淚光閃閃,一圈圈的顫抖著,如同蕩著漣漪的湖水,看起來像是委屈得不行。
她的身子也不住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什么。
他放開她,想說什么,可她像是伺機而動的小獸,身體一獲得自由就立即反擊,長長的指甲毫不留情抓向他的臉。
他沒想到她生起氣來這么潑辣,雖然第一時間偏過頭閃避,護住了臉頰,脖頸卻無法幸免的被狠狠抓了一把,留下醒目的四條抓痕。
他蹙緊眉頭,額際鼓漲出來的青筋跳了跳,一副要發(fā)怒的前兆。
可最后他只是忍耐地深吸口氣,然后捉住她那只手反舉過頭頂壓制住,免得她又撒潑。
“你別胡思亂想,事情幷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p>
“那你告訴我,那個穆小姐是誰?”
“……”
他凝著她,好一會才開口:“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p>
樓伶悲哀的笑了笑,眼淚成串的掉落:“是還不能告訴我還是你還沒想好敷衍我的借口?”
“……”
“如果你愛的人是她,那你為什么要和我結婚?為什么又要回來?在我一直堅信你沒有死,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卻等了四年多等到我心灰意冷的時候,你為什么又要重新出現!既然你已經有了愛人,為什么不干脆讓我和其他人一樣以為你已經死了!”她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里的哭叫。
深愛的人愛著的卻不是她,這個殘酷的事實讓她痛得撕心裂肺,已經無法再顧及別人的感受了,只想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淋漓盡致的發(fā)泄,不管此時的自己像瘋子或者什么都好,她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莫笙任她發(fā)泄,制住她雙手的力道也漸漸松開。
而她一自由又開始不安分,雙手胡亂在他胸口又抓又捶,不住的哭罵:“你這個騙子!你混賬!你去死!”
莫笙沒再阻攔她對自己撒潑,只是在她意圖抓自己的臉時稍稍閃避,其他時候就任她發(fā)泄。
樓伶恨極了他的沉默,他越是沉默她就越認為這代表了她說的都是真的,他果然是愛著別的女人,所以他才不反駁。
“你這個混賬,我恨你……”
她咬牙切齒的咒罵,撲上來一口咬在他肩上,力道之重,連隔著層襯衫莫笙都能清晰感覺到她的牙齒刺穿自己皮膚的感覺。
傷口流血在所難免,他額頭青筋直跳,卻也還是沒發(fā)怒,也不去推她,反正等她咬盡興了或者牙酸了她總會松口。
如此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樓伶終于累了倦了。
她哭得太久,眼睛都紅腫,嗓音也發(fā)啞,長發(fā)凌亂的披散,裹在身上那條浴巾也在掙扎間散開一些,松松的掛在她身上搖搖欲墜。
再沒有力氣折騰,她木然地閉上眼往后倒下去,之后蜷縮成一團發(fā)抖,像只可憐的被弄得半死不活的小蝦米。
莫笙瞥了眼肩上被她咬過的地方滲出襯衫的血色,皺了皺眉,動手三兩下就把襯衫和西褲都脫了甩到床下。
他下床進浴室清洗,出來時床上的人兒似乎是睡著了,閉著眼把半張臉埋入枕頭里,雙手擱在嘴邊,還是保持蝦米狀不時的抽噎一聲,看起來十分可憐。
莫笙站在床邊靜靜看了會后上床把她抱入懷里安撫。
她驚醒了,睜開眼看到他,絲毫不領情,用力的想把他推開,可她剛才折騰得精疲力盡,不論怎么推她都還是被他牢牢圈在懷里。
他也不開口,只是無聲的安撫她,等她又忍不住哭出來,他就親吻她,溫柔的,誘哄般的,一點點傾入她口中,耐心的吮吸。
她一開始本能的抗拒,可這段時間里養(yǎng)成的習慣被他親吻的感覺讓她很快就棄械投降,從抗拒變成了回應。
她一回應,莫笙就又想停下來,像之前那樣,他和她調情、接吻,最親密的也不過是愛撫,但總不會做到最后一步。
他以為這次他也能從容脫身。
可她的滋味太甜美,溫軟的唇含在口中的感覺似Q糯的軟糖,身上的肌膚也滑膩綿柔,又極富彈性,手感好得讓人愛不釋手。
他停不下來。
但心底深處那個聲音又冒了出來,不斷在提醒他不能過界,不能繼續(xù)沉淪。
他邊親吻她邊掙扎著是要繼續(xù)還是抽身退開,樓伶卻已經被撩撥得渾身燥熱得不行。
她迷迷糊糊去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經裸露的胸口,因為那里很熱,心跳也快得不正常,她擔心自己的心臟隨時會破胸蹦出來,所以要他的手幫自己按住。
而她這個舉動讓莫笙僅存的一點堅持徹底崩潰。
什么過界,什么禁忌,他統(tǒng)統(tǒng)放逐天際,不想再壓抑、再約束,只想放任自己隨心所欲。
蟄伏長達四年之久的欲望一經釋放,如同洪水猛獸,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抓過她牢牢壓在身下,雙手扣住她的腰就沖了進去,結果幷不像預期的那樣順暢,似乎有什么東西阻隔住了他的欲望更進一步的貫穿。
他訝異的望著身下臉色比剛才更顯蒼白的人兒,她緊咬唇瓣明顯是在隱忍。
他停頓了幾秒,之后低頭來吻她,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吻她顫抖的唇。
她不敢動,身體緊繃,撕裂般的痛楚讓她有種想昏過去的念頭,而他像一頭吞噬獵物的雄獅,將她一點一點的撕碎了吞吃入腹,不斷的翻來覆去的折騰……
樓伶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全身如同散了架一樣的感覺讓她恨不能又昏過去。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那一整面墻的落地窗被厚實的窗簾覆蓋,室內光線昏暗,她無法辨別時間。
昨晚的記憶潮水般一點點在腦海里蔓延,她想起自己昨晚是如何的痛徹心扉,可這會卻只覺得自己可笑、羞恥。
他只一句讓她別胡思亂想,其他什么解釋也沒有,她就心軟了,被他強迫歡愛的時候還熱烈的回應……
她難堪的閉上眼把自己埋入枕下,想著如果就這樣窒息而亡就不用再面對那些痛苦了。
可門外傳來敲門聲。
“太太,莫老先生過來了,就在樓下?!遍T外傳來傭人阿蘭的聲音。
莫老先生?
樓伶頓了一秒才想起是莫維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