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這段時間正是公司最忙碌的階段,她作為負責人,怎么可能離開。
“放心,我保證每天給你電話?!彼麑櫮绲目谖?,又似戀戀不舍的親親她,補充一句:“這邊公司也有太多事需要處理,我不可能在那邊待很多天,一辦完事就立即趕回來?!?/p>
十五分鐘實在太短暫,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莫笙離開后樓伶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硬是讓阿蘭去辦了出院手續(xù)。
回到淺水灣道的別墅,她沖進臥室打開各個抽屜亂翻一通,結(jié)果什么都沒找到。
她起初還以為是莫笙不想讓她懷孕所以瞞著她偷偷給她服用了避孕藥,可是找遍了都沒找到有避孕藥的影子。
她想一定是醫(yī)院檢查錯了。
下次再換一家醫(yī)院檢查。
打定主意,她不再去疑神疑鬼,讓阿蘭上樓來收拾被她翻亂的抽屜和衣櫥。
她揉著酸痛的頸項打算上床休息,就聽阿蘭說:“太太,先生臨走前吩咐我叮囑你每晚睡前喝一杯牛奶?!?/p>
牛奶兩個字讓樓伶忽德想起些什么,卻一下沒抓住,等去仔細想?yún)s又什么都記不起來。
晚飯時樓伶接到妹妹的電話,說她一回到家就聽照顧母親的保姆說母親一下午都沒出過門,敲門也沒人應(yīng)。
樓伶心急如焚,晚飯都沒吃就開車趕回去了。
“姐,你去敲敲門看媽咪開不開,不然就只好撞門了。”她一進門樓馨就說。
她走去母親的臥室,用力敲門:“媽咪!我是伶伶,您開開門!”
敲了許久沒回應(yīng),樓伶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往后退了退,然后一腳用力踹上門鎖。
樓馨嚇了一跳,望著神色緊繃的姐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姐,媽咪她……她不會……”
“你別胡說!”知道妹妹要說什么的樓伶一下喝止,自己卻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腳下的力道越來越小,而門還是紋絲不動。
樓馨都哭出來了,拍著門哭喊:“媽咪,你開門啊,你別嚇我們……”
她一喊完,里頭就有了動靜,姐妹屏息瞪著那扇緊閉的門,然后看到它被打開,露出來一張憔悴不堪的臉。
“我好不容易睡著你們就要死要活的吵,還讓不讓我活?”唐淑蕓責怪的望著兩個女兒。
樓伶和妹妹相視一眼,后者抹了把淚撲到母親懷里去撒嬌:“媽咪你嚇死我了,你一直不開門,我以為你怎么了?!?/p>
“我一直睡不著,所以吃了兩片安眠藥。”唐淑蕓說著問樓伶:“你一個人回來的?”
“阿笙去了美國處理公事。”
“讓秋姐弄晚飯吧,我餓了?!?/p>
這是自樓岳聞去世后唐淑蕓第一次主動要求吃東西,樓伶也留下來一起吃飯,飯后又陪母親去客廳坐了會,直到十點多時唐淑蕓一直催促,她才離開。
莫笙抵達美國后就打了電話給樓伶,電話里當她是孩子一起安撫,要她乖一點、要按時吃飯,她連連應(yīng)聲,卻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避孕藥的事情,總想親口問他,又怕是醫(yī)院檢查出了錯自己誤會了他。
最后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
這天下午連恩約她去騎馬,因為是連恩的生日,樓伶自然不便拒絕。
但她沒料到陪連恩來騎馬的男人竟然不是易梓揚,而是秦牧海。
“二哥和玫玫姐去了日本,要晚上才趕回來,阿南哥和睿哥哥又沒時間,所以我就約了秦大哥一起。”連恩解釋。
樓伶只得裝作不介意的笑笑,換好騎馬服和短靴就去馬棚看自己那匹黑色的純血馬Laki。
Laki被馬場的馴養(yǎng)師照顧得很好,皮毛光亮潤澤,也依舊乖巧。即使是好幾個月不見,她去摸它的鬃毛,它也好脾氣的偏過頭來大眼水汪汪的望著她。
其實樓伶比較偏愛那種即使是馴養(yǎng)過卻仍還帶有野性的馬,就像莫笙那匹Cloud,她還沒靠近就開始冷眼瞪她,和它的主人一樣冷冰冰的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
但越有野性的馬就越讓人有想要馴服的欲?望,所以當連恩跨上她那匹純白色的Angel時,她讓馴養(yǎng)師把Cloud牽了出來。
“伶伶姐,你要騎笙哥的馬?”小心翼翼趴在馬背上還要抱住馬脖子怕自己摔下來的連恩見狀好奇問。
樓伶點頭,在馴馬師的幫助下跨上馬背,還沒坐穩(wěn),Cloud就煩躁地一陣猛烈的甩頭擺尾,很明顯是想要把她給掀下來。
連恩嚇得臉色都變了,忙說:“伶伶姐,你還是騎你的Laki吧,笙哥的馬體型太彪悍了,而且也烈得很,上次阿南哥不服氣硬要騎它還讓它給甩下來弄傷了腰呢。”
樓伶沒立即回她,緊拽住韁繩夾緊馬腹,嬌小的身子伏得低低的,靈巧避開Cloud的每一次大幅度甩動。
等她坐穩(wěn)了確定Cloud一時半會沒辦法把她掀下來了她才抬眸朝連恩一笑:“就因為他的馬烈所以我才要騎?!鳖D了頓,“走吧,我們?nèi)ツ沁??!?/p>
她故意沒看一旁騎著匹棗紅色馬一直盯著她瞧的秦牧海,夾緊馬腹一揮鞭,Cloud便朝遠處飛奔了出去。
連恩騎著乖巧的Angel望著樓伶遠去的方向既擔心又羨慕,轉(zhuǎn)向秦牧海說:“海哥哥,我們也過去吧?!?/p>
秦牧海點頭,視線從遠處收回,回頭向馴馬師示意牽住連恩那匹Angel的韁繩,以防Angel突然失控摔傷連恩。
雖然Angel被馴養(yǎng)得十分乖巧,基本上沒人刺激它它就不會抓狂暴怒,但連恩是易梓揚的寶,萬一出了什么閃失,他賠不起,所以還是小心為好。
等他們慢悠悠騎過去,樓伶已經(jīng)騎著Cloud去轉(zhuǎn)了個大圈返回來。
Cloud雖然還是一副很煩躁的表情不時的甩頭想把樓伶掀下來,樓伶卻絲毫沒有半點膽怯,騎坐在高大威猛的馬背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
連恩見了更是羨慕不已,她雖然自己不敢騎馬狂奔,但卻很喜歡看別人賽馬,這會體內(nèi)天生的好動因子作祟,忍不住就提議:“海哥哥,你要不和伶伶姐比一場,看誰更厲害?”
樓伶看一眼秦牧海,他也在看她,鳳眸半瞇的樣子像是在盯準自己的獵物,讓她下意識轉(zhuǎn)開眼,開口想拒絕??汕啬梁O袷遣碌剿乃家粯?,不等她開口就說:“如果你贏了,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不管你問什么,我都會如實回答?!?/p>
樓伶默然。
她想起他和莫笙那次打架,而她一直不知道原因,如果比賽她贏了,剛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問他。
可如果她輸了,是不是也要回答他一個問題?而他會問她什么?
“敢嗎?”秦牧??窟^來,嗓音低低的,卻聽得出滿滿的挑釁。
樓伶下巴一揚:“你就等著回答我問題好了?!?/p>
秦牧海挑挑眉,眼里不自覺染了一絲笑意。
兩人的馬都是彪悍的體型,從男女體型上的懸殊來說,秦牧海明顯要占優(yōu)勢,所以他主動提出讓樓伶三十秒以示公平。
樓伶也不推讓他的好意,策馬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而秦牧海等三十秒一過,也揮動馬鞭追上去。
不一會他便追上樓伶與她幷駕齊驅(qū),短時間內(nèi)誰都沒有超過誰,而過程中樓伶一直往著前方,秦牧海卻不時轉(zhuǎn)過頭來看她,仿佛她臉上長了朵花似的,一直盯著她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