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侍從惶恐地看向他,畢竟國師大人的性子雖然冷淡,但是脾氣確是一等一的好,從不會惡言訓(xùn)斥他人,但是今天,自己卻讓國師大人開口吼了。
那風(fēng)鈴,明明是那丑男的東西,國師大人明明不記得了,為何還要這么在意。
“這東西是人親手制作,再怎么說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叫你過來,不過是為了問你制作它的主人是誰,我想要當(dāng)面感謝,怎么你一上來就將這個東西給壞了個徹底,誰讓你破壞它了?”
侍從面色怪異,臉上閃閃躲躲,等楚然仔細(xì)的將所有散落的風(fēng)鈴都撿到一塊手帕中包裹起來,才將視線望向那個侍從,冷冷的神色明擺著要聽解釋。
那侍從視線左右亂看,猶豫了一會兒,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這……制作這風(fēng)鈴的主人……正是三個月前您帶來來的那個丑男?!?/p>
國師大人覺得十分意外,原本從別人嫌棄的口吻中,他得知了那個丑男是一個外表丑陋,內(nèi)里骯臟,貪慕虛榮的,一無是處的人,他會跟著自己,就只是為了自己的權(quán)勢,財富,美貌,所以解除了那毒之后,才會被所有人一致決定趕走。
“原以為他與我定無半點(diǎn)情感,沒想到他還會為我做了這個。”
會這么用心親手做這種東西送給自己的人,真的是那么一無是處嗎。
一見鐘情毒解除后的第三天,國師大人開始產(chǎn)生這樣的疑惑。
沒有管那侍從,他帶著風(fēng)鈴,茫然往前走,不知不覺間,腳步便邁進(jìn)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也正是與那個丑男同居過三個月的地方。
看到旁邊侍女詫異的眼神,他收回了自己的腳步,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早上醒來的另一個院子,回房關(guān)上門,他小心地將風(fēng)鈴材料放到桌面上,伸手撥弄了一下裝飾的珠子與銅管,隨后伸手拿起材料,笨拙地試圖去修復(fù)這個風(fēng)鈴。
而阿離,見過那人最后一面后,果真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帶著國師府施舍的一點(diǎn)盤纏,知道自己被整個大衍國的人厭棄,所以也從來不去住客棧,除非必要,他甚至不會走人多的地方。
還好他認(rèn)識路,帶著自己的小狐貍紅紅,一路走走停停,也幸得天空作美,一路上沒有下雨,除了人狼狽了些,但是還算順?biāo)斓鼗氐搅四暇忱霞业逆?zhèn)上,暫時停留了一會兒。
他準(zhǔn)備買一些蔬菜種子,想來他小破屋前的菜園子三個月沒有打理,現(xiàn)在肯定早已經(jīng)壞掉了吧,得重新買一些種上,同時也得考慮考慮,在自己的蔬菜種出來之前,他也得買一點(diǎn)粗糧。
畢竟他的父母自從他十五歲以后,就再也沒有給他送過東西,而他也靠著自己,勉強(qiáng)維持生活。
買好了種子,一些米,正準(zhǔn)備回去,路上遇到了一個穿著鮮亮的人,想來是這里的哪家有錢人。
“喲,你抱著的這只小狐貍真漂亮,我可以從你手上買下它嗎?”
“不賣?!卑㈦x果斷拒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而小狐貍是他唯一的伙伴,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在意自己丑陋外貌的,也許只有這只紅色的小狐貍了。
那富人公子本來帶著笑臉,以為只要自己開口,這個帶著面紗的窮人肯定會興奮地將狐貍賣給自己。
難道是覺得自己不會出錢?
“我出十兩銀子,怎么樣,你這一生說不定還沒有見過這么多銀子吧,賣給我?!?/p>
“不賣?!卑㈦x一點(diǎn)猶豫也沒有。
“十兩銀子不行?那五十兩怎么樣,做人要懂得知足,本大爺要不是是在喜歡,覺得它稀罕,根本就不會出到這個價錢?!?/p>
這回阿離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繞過他就繼續(xù)往前走。
那人怒了。一把過去就扯下他蒙在臉上的布,見到他的臉,立即露出了嫌惡:“丑八怪,難怪戴著面紗,真是的,這么丑就不要出來見人,有辱斯文。”
阿離沉默地過去一把將自己的布搶回來重新戴回臉上,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
“行了行了,別裝什么做派了,看你穿得那么破舊,想來是個窮得揭不開鍋的,這樣的你,又怎么可能供養(yǎng)得起這樣一只品種優(yōu)良的狐貍,它可是需要頓頓吃肉的,你給得了它更好的生活嗎?”
阿離的腳步猛地蹲下來,他無措地看了看自己懷里的小狐貍,想起來一個問題,去國師府的三個月,小狐貍確實(shí)是頓頓吃肉,少一頓都不行的,而他吃素,就算想喂肉也買不起,他的錢根本不夠。
看到他猶豫,狐柏不滿地唧地叫了一聲:你猶豫個屁,本尊才不需要凡人供養(yǎng),還不快走,傻站在這里想什么。
那富人見到阿離樣子,就知道自己說動它了,他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再接再厲道:“你看,小狐貍都同意了,我實(shí)在是喜歡這個小東西極了,如果你將它給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對待他。”
小狐貍急了:不行,本尊不去,本尊就要在你身邊。
阿離還以為小狐貍是想走,猶豫了一番,將狐貍送給了對方。
狐柏:我艸艸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