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阿離一點隱瞞的意思也沒有。
“呵,”楚然陰陽怪氣的冷笑了一聲:“我初次見你那天,我追殺的那只母狐貍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既同是狐貍,那自然是同族,你先前說那只狐貍在你家待過,那你為何要追殺她?”他不覺得楚然會是濫殺之人,既然如此,那么他追殺那只狐貍,定是有原因。
楚然打量著阿離,語氣不輕不重地道:“也沒什么,無非就是勾引了我那個死鬼爹,害的我家破人亡當了孤兒而已。”
咔地一聲,阿離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桌子邊緣的手把木桌的一塊給捏碎了。
楚然抽了抽嘴角:“這可是我家唯一的一章桌子,一下子就被你弄成了這樣。”
“對不起。”阿離垂著腦袋,吶吶地認錯。
“真是拿你沒辦法?!?/p>
吃完東西,楚然自己去將碗筷洗了,這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他摸索著找到煤油燈與火折子點亮,今天你睡在我那個床,那個床軟一點?!?/p>
阿離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那你呢,你睡在哪里?”
“我睡在旁邊那個屋子?!背怀沁吪擦伺沧?。
“我可以去看看嗎?”
“沒什么好看的,你快去睡吧。”
“不行,我要去看看你睡的地方怎么樣?!闭f完就徑直往他指的房間過去了,楚然見勸不住,只得無奈跟上了。
這間屋子比較簡陋,上面有的地方甚至在漏雨,阿離走到木板床邊,伸手摸了摸,發(fā)現(xiàn)就只有一層薄被,下面便是木板子,連墊著的被縟都沒有,隱約有聽到滴水聲,他稍微往床鋪的里面摸了摸,發(fā)現(xiàn)這層薄薄的被縟濕了一大半。他直接示意楚然摸摸看。
楚然一摸,當即也愣住了,面對阿離莫名有些質(zhì)問的目光,他不自覺地抹了抹鼻尖:“這里不能睡算了,我隨便在外邊搭個木板子對付一晚也是可以的。
阿離簡直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感動了,他直接拉著人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指著床道:“你去睡吧,我是妖,也不一定需要睡覺,我坐在旁邊椅子上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
“你……”楚然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你有傷,必須要好好休養(yǎng)?!?/p>
阿離笑了,伸手摸了摸楚然的頭頂,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并且要躲開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手:“你還真是固執(zhí)啊,這樣吧,你看這樣行不,我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這樣不就什么問題就沒有了嗎?”
“那怎么行??!”楚然聽他說的那么輕易,簡直要當場跳起來,“你一個……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p>
“怎么就不行了,你,雄性,我也雄性,又沒有什么男女之別,難道你害羞?”阿離覺得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有意思極了。
“我才不會害羞!我不和你睡,還不是因為你是妖怪,鬼知道你會趁我睡著的時候?qū)ξ易鍪裁础!?/p>
阿離輕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放心睡吧,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好吧,我以心魔起誓,若是違背就……”
楚然不喜歡聽誓言,在他說完之前就阻止了:“行了行了,一起就一起,我警告你,晚上睡熟的時候,你就不要想著對我做些什么了,不然我可能會爆起傷到你,到時候你可別跟我哭,沒用的,知道嗎?!?/p>
看著這個話有點多的楚然,阿離覺得心情都因他而變得陽光起來:“好,我知道了,楚大天師,小妖一定謹遵你在規(guī)矩,可以睡了吧?!?/p>
兩人的衣裳也是剛換過的,再加上特殊情況,兩人都沒有脫衣服,合衣躺在床上,楚然緊張了一會兒,但由于疲憊,又聞著阿離身上的好聞的香味,竟很快就睡著了。
阿離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稍稍閉目了兩個時辰,調(diào)動身體里的功德修復自己的傷口,兩個時辰后,正是夜最深的時候,他睜開眼睛,悄悄起身下了床,輕輕地出去了。
殊不知在他出去之后,楚然也睜開了眼睛,本想悄悄跟上去看看他要去哪里,結(jié)果阿離施了個法就化作一道流光往天邊飛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然追不上,不甘心地我用手中的劍揮砍了一下野草,只好回去繼續(xù)睡去了。
睡前他有些生氣的對著旁邊的枕頭說道:“如果明天不回來的話,你就永遠別回來了,如果你是去害人的話,我……就算是死,也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不要……讓我失望?!?/p>
第二日,當楚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阿離睡在自己身邊,地上還稀稀疏疏地有什么聲音,他一看,打一半的哈欠都不知道什么收回了。
那只她追殺了十多年的狐貍精,就這么被繩子綁著,堵著嘴躺在地上一動一動的,看起來在努力掙扎著逃跑。
惦記了十多年的仇人此時就在他的面前,并且毫無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