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二樓
吳瑕翻著王嬤嬤送上來的公中賬本,就是幾筆簡單的往來支出都是漏洞百出的,吳瑕對坐在下首的孫嬤嬤說,“嬤嬤,你說太太的管家能力如何?”
孫嬤嬤想了想,避重就輕的說,“太太娘家兄長的官運還是不錯?!?/p>
吳瑕輕笑,想來也明白此中深意,“太太把這個王氏給二爺做管事嬤嬤,還真是司馬昭之心?!?/p>
孫嬤嬤上前接過賬本,“這也沒什么不好,二爺不嫡不長的,低調(diào)才是正理,王氏是糟心,但是到底是空降到二爺身邊的,真出了什么岔子也和二爺沒多大關(guān)系?!?/p>
“是啊,之前二爺分院而居,身邊是這么個東西,一概人情往來都不理,別人還怪不到他頭上,背地里還要同情他,現(xiàn)在娶了媳婦人情往來是避不了了,王氏就被一擼到底了,對了,你知道王氏去了太太那,最后怎么處理的?”
孫嬤嬤說,“聽說被按了個非議主家的名頭,掌了二十個嘴被趕出府,連帶著她男人都永不錄用。”
吳瑕點頭,“就她個潑辣性子,沒有鬧?”
“少爺說笑了,這奴才再潑辣還敢和主子對板不成。留著命就萬幸了,還敢說主子不公不成。”孫嬤嬤說。
孫嬤嬤見吳瑕興致不高的樣子就說,“少爺你何必多想,二爺能干,你也松快些不是?!?/p>
吳瑕搖搖頭,“我沒想那些,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如此想才好。”孫嬤嬤說,“現(xiàn)在二爺?shù)脑鹤泳退忝皂樁荚谏贍斦莆绽锪??!?/p>
“也沒什么趣味,左右只有這么大的院子,這么點人。”吳瑕百無聊賴的說。
“少爺,二爺差人請你出府一趟?!绷晁M來說。
“出府?”吳瑕疑惑的問。
陵水微笑說,“阿甲駕車在角門候著呢?!?/p>
吳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乖乖的讓人伺候著換了外出的衣服,系好斗篷往外走,身邊也只帶了招財一人。
阿甲見了吳瑕恭敬的行禮,把吳瑕迎上馬車后才慢悠悠的趕起車。十月的天氣在吳瑕看來已經(jīng)很涼,所以也沒什么心情掀開窗簾往外看。馬車開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吳瑕下樓一看,老地方,上次喝醉后蕭云也是帶著他到這里吃飯,醉月樓。
上樓,進了雅間,招財上前解了吳瑕的斗篷,吳瑕湊到蕭云跟前坐下,“今天怎么叫我出來了。”
蕭云慢條斯理的泡著他的茶,“可餓了,讓人上菜?”
“且等會吧。”吳瑕說,“現(xiàn)在還不想。”不客氣的拿過蕭云泡好的茶,小心的唾一口,還要吸舌頭散熱。
蕭云無語的看著他完全不講究形象的形象。越相處,吳瑕越放松,規(guī)矩就越形同虛設(shè)。兩人私下相處幾乎是百無禁忌了?!案赣H說了不要讓你拘在內(nèi)宅,你也嫁過來快兩個月,就帶你出來轉(zhuǎn)轉(zhuǎn)?!?/p>
“要轉(zhuǎn)也轉(zhuǎn)遠點啊?!眳氰λ普嫠萍俚谋г拐f,其實他心里早已為蕭云的貼心笑開花了。
“不吃飽哪有力氣去逛?!笔捲埔矊W了他似真似假的回道。
吳瑕笑的露出兩個小酒窩,別提有多傻了。蕭云心里想。
飽飽的吃了一頓,蕭云領(lǐng)著吳瑕去往最熱鬧的街道。
“以前可有到梁城來過?!笔捲茊?。
“以前來過,這兩年沒來過。”吳瑕說,許是在屋里拘久了,吳瑕像個才進城的鄉(xiāng)里人,東張西望,對什么都有興趣,“梁城變化還挺大,我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么多店鋪,也沒這么熱鬧?!?/p>
“因為現(xiàn)任的縣令大人英明,所以梁城受益不少?!笔捲埔灿懈杏|說。
“就是大嫂的父親?”吳瑕問。蕭云點頭。
“我說呢,大嫂的父親是梁城縣令,怎么府里還有下人嚼舌根子,大概是個清官,備不上一幅好嫁妝,所以才被說三道四,大嫂也才守著空架子不肯放松?!眳氰φf。
蕭云瞄他一眼,“你看的倒透徹?!?/p>
吳瑕抿嘴笑,像是被夸的不好意思,蕭云說,“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以前老太太管家的時候才沒有這么多尊卑不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