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一番折騰,直讓羅放終于坐上戰(zhàn)機時有了如釋重負的舒暢感。
不過她也知道還不是松口氣的時候,即便所乘的這架穿梭機已經被升上甲板,緩緩起飛往星圖標記好的宜居星球駛去,她仍在專注地觀察外面的景象——確實有點奇怪。
那支神秘艦隊就只是靜靜地圍著這支它一口就能吃掉的編隊,沒有任何進一步進攻的跡象,仿佛默許那些穿梭機逃往它封鎖以外的星域,炮口始終只是閃爍,都快失去威脅的意義了。
而正當羅放的疑惑到達極點時,遠處忽然炸開了一朵小小的煙花。
戰(zhàn)機的殘骸迅速被附近星球的引力牽引著墜入大氣層,她只來得及看清一片極具辨識度的尾翼殘片,毫無疑問屬于那架優(yōu)雅的、具有頂級工業(yè)美學的蘭姆達級穿梭機。
脊背漸漸冒上一股寒涼之意,她終于明白了這場戲的真正目的。
“這支艦隊船身上并非沒有番號,而是用某種對電磁波動敏感的涂料漆上去的,這就是第十六軍團的王牌,咱們叁皇叔的嫡系部隊?!?
羅熠臉上掛著一抹諷笑,開始講解前因后果:“如果我選擇堅守,他們恐怕真的會開火。”
“但如果我在那架戰(zhàn)機上,他們會宣稱這是一場誤會——十六軍團沒有收到主艦發(fā)布的將要進入磁暴區(qū)的預告,于是派出艦隊前來搜索,未成想可悲的溝通不暢造成了誤會,間接導致了皇儲的死亡,他們深表不幸,愿意承擔起追查破壞載具兇手的責任?!?
“那兩名準將難道——”羅放意識到某種可能:“他們在唱雙簧?”
羅熠贊許地笑笑:“猜得不錯,咱們那位好皇叔啊,總是喜歡想些看似兩全其美的點子,明明做了玉石俱焚的準備,還偏要給自己留后路?!?
“以為就算我活著回來,只要他沒下令正式進攻,就還有個像樣的理由可以脫罪,來保留自己的第十六軍團?!彼壑械牟恍紟缀跻绯鰜恚骸笆獠恢遗闼葸@一場為的就是抓內鬼?!?
羅放細品了一下前因后果,又問道:“那皇兄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他們打算的?”
“這次行程敲定是在許澄到達聯(lián)邦的第四天中午,六小時后他們收到消息,花了十二小時制定出計劃,叁小時后詳細的消息就擺到了我桌上,算起來該是叁天前?!?
羅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種互相明牌算計的行為,只好換個話題:“他們就不會感覺太冒險了么?”
羅熠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這個問題說來還和皇妹你有關?!?
“叁皇叔是主戰(zhàn)派碩果僅存的實權人物,許澄被抓和后來那件事就是他一力促成,許澄回了聯(lián)邦,他的算盤落空,我又放出消息來說準備清算,他當然狗急跳墻要拼一把。讓這種國家蛀蟲丟了現在的地位和財富,對他們來說的確和死沒什么兩樣?!?
“皇妹你在宮中悠閑,殊不知現在聯(lián)邦帝國加起來有多少戰(zhàn)爭販子恨你恨得牙根直癢?”
羅放啞然,是真沒細想過自己放走許澄這事究竟拉了多少仇恨,下一秒忽然又意識到了羅熠帶她來的真正原因:就算他是暫時假死釣魚,也難保不會有人趁此時機對她下手。
“所以你——”
輕輕抵在唇瓣上的一根手指讓她咽下了剩下的疑問,男人搖搖頭,語氣中居然頗多委屈:
“知道哥哥疼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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