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很緊張。
他不知道這個陌生的弟弟想要干什么,以前是在小源的鋪子里,神出鬼沒的,飽含敵意的目光瞅著,也不見任何的舉動,而今他結(jié)婚了,正是大喜的日子,他又來了。
對于這樣的一個弟弟,阿文以前還是很向往的,很渴望他能夠跟他相認的,只是弟弟來無影去無終,他連個衣腳都沒有摸到,阿文那點心思也就淡了。
弟弟的出現(xiàn)讓阿文很害怕,特別是弟弟眼里的仇視和冷意,阿文有點怨恨他的出現(xiàn)了。
什么時候不來,偏偏在他結(jié)婚的時候,要是婚事搞糟了怎么辦? 這是他和玄蛇的大婚之日啊,阿文腦袋都快要炸掉了,他慌慌張張的喊來了玄蛇,指著手讓他去看,然而再去看的時候,陸賈已經(jīng)走了。
直到很多年,阿文才從陸博源那里得知了陸賈的消息,陸賈死了。
死了,他的弟弟死了。
到底是怎么死的,阿文沒有問,也不想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阿文有點恍然,有那么一點點的悲傷,但是很快,他就淡忘了,只是偶爾會想起來。
哦,原來他還有一個弟弟,對了,他已經(jīng)死了。
這是一個跟他沒有任何交集的人,阿文想,也許他們這一輩子從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注定是天各一方,再也不會想見。
阿文結(jié)婚之后,和玄蛇的生活可以用甜蜜來形容,小兩口的,玄蛇白天就去鋪子里干活,他種點菜啊花花草草什么的,沒事就去小源那里,生活有滋有味的。 不過慢慢的也開始有了煩擾,期初阿文也沒用當回事的,他沒有生下任何的崽子。
玄蛇也沒用提,他自己也沒用往那方面去想,這事兒也就沒有往心里去,雖然小源的崽子越來越多,才兩三年的功夫,孩子可以生一圈了。
哥兒結(jié)婚有過一兩年才生娃是很常有的事,所以阿文也沒擔(dān)心,后面玄蛇的阿姆跑過來,那舌頭可真是長,嚼啊嚼,三天兩頭的,來到了他和玄蛇的新家里,被說的很是心煩,每每一遇到這樣的事,玄蛇就讓他去小源家里待著。
阿姆被玄蛇一次次的趕走了,然后有時候他偷偷的來,最為過分的一次是,阿姆居然帶來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花枝招展的,身材苗條,跟著阿姆一起來,還拉著他的手說,要跟一起伺候玄蛇,那一天阿文氣哭了,差點就跟阿姆打起來了。
最后還是被小源還有玄冥將人趕走,然而他成了村子里面不少人的笑話。
那段時間阿文真的是傷心透頂了,整天以淚洗面,就算玄蛇沒有去鋪子留下來陪著他,也無法彌補他受傷的內(nèi)心。
他這才知道,當成柳云伯伯那一反常態(tài)的強勢是為何,他總以為結(jié)婚是兩個人的事,以后生活也是兩個人的事,直到那一天,他發(fā)現(xiàn),生活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么簡單。
他的玄蛇并不是說跟他結(jié)婚就能長久的在一起的,他的阿姆的態(tài)度依舊對他惡劣。 甚至更加糟糕。
阿文傷心透了。
玄蛇一次次的安慰,發(fā)誓都不能讓阿文從那次被羞辱中緩過來,一直過了半個月,阿文這才好所好轉(zhuǎn),他覺得他要做一些什么,不是為了博取阿姆的歡喜,他只是想要證明他和玄蛇也會有孩子的,只屬于他和玄蛇的。
玄蛇對他能夠看開感到欣慰,同時對阿文說,他的阿姆不會再來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阿文想像中的那么簡單,他在和玄蛇努力的去造寶寶,他的肚子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三年過去了,阿文每每在深夜里躲在被子里哭泣。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沒有用。
玄蛇安慰他,就算沒有孩子也沒用什么,在和他一起結(jié)婚的時候,玄蛇就沒有想過關(guān)于寶寶的事。
阿文的心情還是很低落,他求救的像陸博源尋求幫助,他已經(jīng)試了不少的法子了,那些偏方什么的,都不管用,他看到陸博源生了那么多,而且一點都不費力,很是羨慕。
陸博源給了他一個小瓶子的水,對他說,喝了這個可能會管用,阿文拿回去每天喝一些,喝了一段時間,真的懷上了。
小兩口高興的不行,對陸博源感激無法言表,阿文更是感動到要為陸博源做牛馬。
孩子懷上了,阿文每天摸著肚子,幸福的很,玄蛇也每天待在家里看著自個兒的媳婦兒。
阿文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第一胎是兩個,懷孕周期比較短,一個多月的時候就生了下來,生下來的時候竟是兩顆蛋! ! !
阿文有點不能接受,為什么他生下來的不是孩子,而是蛋?
那兩枚蛋,混體雪白,如饅頭大小,橢圓形,捧在手里還熱熱的,就算不能接受,阿文還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他生完蛋身體還行,就是覺得身上粘乎乎的厲害,很難受,他把兩枚蛋放在被窩里,準備去打點水洗個澡。
對了,阿文生蛋,就是他一個人獨自生的。
當時玄蛇正好有些事出去了,因為他的懷孕周期短,誰也不知道他啥時候生,他自己也以為像陸博源那樣,會懷上四五個月呢。 那料到就吃個飯?zhí)稍诖采蠜]事,肚子就一陣翻江倒海的疼,像是上了一次廁所,他本來還以為會把床弄臟,錯開身體一看,褲子里面兜著兩枚蛋,再一摸肚子,癟了下去。
這是自己生的?
驚魂未定的阿文還很詫異,檢查了一會兒,握著兩枚蛋,阿文終于確定是自己生的,他想要弄點水把蛋擦洗一下,也把自己身上弄干凈,趕巧的是玄蛇回來了。
玄蛇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他一進房間就問阿文發(fā)生了什么事,阿文老實的告訴他自己生了兩枚蛋,不是孩子還自責(zé)了一會兒。
玄蛇說,他們族群里就是蛋生的,就是這樣,然后還對阿文說他要來孵蛋。
阿文應(yīng)了,高高興興的去把自個清洗干凈,然后端著水,準備給兩枚蛋擦洗一下表面的液體,掀開房門的簾子,就看到那房中間的大床上,一條大腿粗的大黑蛇盤在上面,猙獰著一張滿是牙齒的血紅大口,關(guān)鍵是,那大黑蛇嘴里還叼著一枚他剛剛生下來的蛋! ! !
“啊啊啊啊?。?!”
阿文尖叫著,哆嗦著手指著那條恐怖的大黑蛇,驚嚇恐懼過頭,手中的盆子脫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大黑蛇是剛剛做父親心切的玄蛇,初為人父十分的激動,特別想要孵化自己的小崽子們,也沒用跟阿文打招呼。 是滴,跟阿文這么久了,玄蛇這家伙還沒有跟阿文說過自己的本體是什么,也沒用在阿文面前變身,可憐的阿文還一直蒙在骨里。
于是就有了這驚悚的一幕,阿文以為這條大黑蛇跑到他家里來,要吃他的寶寶。
剛生完蛋,身體虛的阿文一受刺激,暈了過去。 愛妻心切的玄蛇看到阿文暈倒,趕緊的放下口中的蛋,他其實是想要把蛋放在一個合理的位置,能夠快點孵化出來,就莫名的給阿文一個錯覺。
他忘了變身回去,扭著蛇身,用一顆大腦袋拱了拱暈過去的阿文,阿文被他用蛇芯子舔醒了,阿文幽幽的睜開眼睛,眼神還很散漫,等他眼睛開始聚焦,回過神面對面的是大黑蛇猙獰恐怖的大腦袋,慘叫一聲,兩眼一翻,雙腿一蹬,徹底暈死過去。
大黑蛇這才知道,害的阿文暈過去的罪魁禍首是自己,趕緊的變身回來,掐人中啊,打臉啊,任憑他怎么呼喚阿文都沒有醒過來,這個大男人,一直冷冰冰的不茍言笑的大男人徹底慌了,當場就哭了,以為自己把媳婦兒給嚇死了。
玄蛇哭了好一會兒,他抱著暈死過去的阿文跑到了陸家尋求幫助,在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的下,阿文終于醒過來了,這孩子還不知道玄蛇就是那條大黑蛇,睜開眼睛張口就對著玄蛇吶喊:“玄蛇!玄蛇!家里來了一條大黑蛇,要吃咱們的寶寶,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