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未初:???
岑堯抽走了他手里的練習(xí)冊,也抽走了手機。
將王未初就這么按在了懷里。
練習(xí)冊和筆滾了一地。
王未初的眼角不自覺地又滲出了一點淚珠,岑堯咬了咬他的耳垂,低聲說:“我愛你……”
王未初怔了怔。
就這么一會兒走神的功夫。
岑堯就抱著他壓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王未初氣得一口咬在了岑堯的頸側(cè),岑堯就這么讓他咬了會兒。咬到王未初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砸了咂嘴,收住了動作。
岑堯卻突然抬起他的下巴,更兇猛地親了下來。
時針飛快地指往了十一點。
岑堯這才抱著軟綿綿的王未初,坐在了書桌前:“……我們現(xiàn)在來說,哪里錯了?!?/p>
王未初:?
岑堯就這么硬生生地趕在了十二點前,強制性給他解決了困惑。
王未初發(fā)誓。
這類題型,他再也不會錯了!
第二天,家教老師繼續(xù)來給王未初上課。
“噢,你又被蚊子叮了?”家教老師同情地看著他。
王未初舔了舔唇:“不是,狗咬的?!?/p>
家教老師:???
王未初說完,又有點臉紅。
他怎么能在背后罵岑堯呢?
王未初支支吾吾地說:“……嗯,也不是狗吧?!?/p>
家教老師:?
王未初:“老師,先上課吧,嗯,上課!”
他覺得自己再上一段時間,就該去學(xué)校了。
王未初下課后大致和岑母提了一下,岑母立馬就打電話給他安排好了。
“你早就能去上學(xué)了,但是堯堯怕你覺得別扭,適應(yīng)不了和一幫十幾歲的小孩兒在一塊兒,就沒說讓你去?!?/p>
王未初回想了一下自己上高中的時候,輟學(xué)后幾年的痛苦記憶太過深刻,以至于學(xué)校的時光在腦海中都變得模糊了。
“我想去的?!蓖跷闯跽f。
岑母拍板道:“好,那就去吧?!?/p>
反正也就只剩下幾個月了,上完就參加高考了。
因為王未初恢復(fù)學(xué)習(xí)還是太遲了,到時候的成績不一定能去很理想的學(xué)校。
岑母就又另外給他安排了學(xué)編導(dǎo),這樣也多一條路可以選擇。
王未初的學(xué)習(xí)安排一下變得緊密了起來,幾乎學(xué)到了忘我。
而岑家也跟著變了個模樣。
岑母會親自下廚給他煲湯,做帶到學(xué)校去的飯。
岑父本來還有點微詞,但是在岑母會順手給他做一份兒之后,就什么微詞也沒有了。
反倒是王未初有點不大好意思。
整個岑家也都安靜極了。
偶爾有別的豪門太太上門來找岑母,岑母都會說:“家里有高三生,安靜點兒?!?/p>
王未初心底悄悄道。
……是大齡高三生。
因為岑堯和岑家長輩的態(tài)度,家里的女傭?qū)Υ鹚?,也都變得格外小心翼翼?/p>
和他昔日在程家的時候,實在是天壤之別。
現(xiàn)在仔細想想,程家的傭人之所以輕慢他,其實正是從程家人那里獲得了“他并不重要”的信息。
王未初將這些記憶都從腦中甩了出去,從岑母手中接過保溫桶,乘車前往了學(xué)校。
同班同學(xué)看見他也并不覺得奇怪,王未初的脾氣很好,學(xué)習(xí)也很上進,他加入進來后,反倒還帶動了班上的學(xué)習(xí)氣氛,而沒有拉后腿。
只是他們看見他手中的保溫桶,還是忍不住驚奇:“今天又帶飯???”
王未初點了下頭。
“在食堂吃多方便啊,帶飯多古老多原始啊!”旁邊有人說。
王未初想了想,低聲說:“家里做的?!?/p>
這些小孩兒正是十八九歲的年紀,大部分都家境小康,又是家中的獨生子女,從小在沒有風(fēng)雨的環(huán)境中長大。最常吃到的就是家里的飯,這東西吃了十幾年了,還有什么新鮮感???
紛紛開口說:“我媽做飯?zhí)仉y吃?!?/p>
“我媽也是!我爸做飯還好吃點。但是就那幾個花樣,膩死我了。”
“一比起來,外面小餐館的飯真的香死了!”
王未初淺淺笑了下,沒有附和。
能有人給他做飯,讓他帶到學(xué)校吃。那是他從十歲就開始做的夢了。
上午的課很快就結(jié)束了。
走廊里卻吵嚷了起來。
數(shù)學(xué)課代表探出頭問:“搞什么?”
“校方專門請了知名企業(yè)家過來做演講……”外面有人說:“趕緊拿板凳下去?!?/p>
數(shù)學(xué)課代表眨了眨眼:“這么多花樣?!?/p>
不過大家都還是老老實實帶著凳子下去了。
不得不說,成功人士的演講,對于他們這個階段來說,是很有激勵作用的。
王未初也跟著下了樓。
結(jié)果等一走上操場,他就看見了正在聽校方講話的女人……是岑母。
岑母也是有公司的,只是這幾年管得少了。
她很快開始了演講。
臺下的女孩子不由都露出了向往之色。
“她氣質(zhì)好好啊,也好自信?!?/p>
“我也想做這樣的人!”
“長得也好看……”說這話的是個男生,王未初不由瞪了他一眼。
等演講結(jié)束之后,岑母卻沒有立刻離開。
她徑直走到了臺下,穿越人群,然后停在了王未初身旁。身后還跟了一串懵懵的學(xué)校高層。
岑母說:“我一眼就看見你了。”她頓了下,又問:“帶的飯吃完了嗎?沒吃的話,跟我和堯堯去吃飯。堯堯正好在附近談生意。”
同學(xué)們瞪大了眼:?。?!
王未初低聲說:“還沒來得及吃?!?/p>
“那就走吧?!?/p>
一旁的同學(xué)實在忍不住問:“姐姐,您是……是王未初的媽媽嗎?”
岑母被一聲“姐姐”哄得眉開眼笑。
王未初想說“不是”,但也不知道該怎么去介紹岑母的身份,然后他就聽見岑母說:“是啊?!?/p>
同學(xué)驚詫出聲:“王未初帶的飯,是您做的嗎?”
岑母點了頭:“是啊?!?/p>
同學(xué)震驚地拍了拍王未初的肩,湊近小聲說:“那是應(yīng)該吃的。好厲害啊,你媽是企業(yè)家,還有空給你做那么好吃的飯。難怪你特別珍惜!”
岑母沒聽見前面的,就聽見后面說“特別珍惜”,一下心情更好了。
岑母接過了王未初的校服外套,還真像個媽媽一樣,拉著他就往外走。
王未初面上涌現(xiàn)了一點笑容,然后慢慢地變得越來越燦爛。
岑母還在耳邊悄聲說:“其實是堯堯出的主意。他怕你在學(xué)校被欺負,就讓我來學(xué)校做演講。這樣別人就都知道我是你媽媽了?!?/p>
王未初眼眶一熱:“唔。”
岑母瞧了瞧他的神色,低聲提議道:“那你覺得十八號結(jié)婚怎么樣?”
王未初:?
……
程叔文被關(guān)押在看守所的第二十一天。
收到了一盒喜糖,和一張結(jié)婚請?zhí)?/p>
氣得他撕了個粉碎。
岑堯來真的?。?!
大概是程叔文表現(xiàn)得太過狂躁,警察沒一會兒就進來了,把他死死按住了,還收走了他手里的糖。
“嗬,這個喜糖好像很貴的,有錢人結(jié)婚才用的。”
程叔文聽在耳中,更覺得無比刺耳。
……
這天過后,班上同學(xué),甚至大半個學(xué)校,都知道王未初他媽是一特有錢的女企業(yè)家了。
而王慶志在得知岑家真要辦婚禮之后,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他又精心為自己選了一套西服,想著到時候沒準兒岑堯還得敬他酒呢。
王太太看見他的動作,不由冷哼了一聲。
這些天,王慶志和王太太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一條瀕臨崩塌的線上。
王慶志聽她冷哼,就沒好氣地轉(zhuǎn)頭罵了幾句:“我知道你還在擔心,你為難了王未初,被岑堯算賬。你要知道今天,你當初干什么苛待我兒子?”
王太太冷笑一聲:“行,到了現(xiàn)在就又是你兒子了!當初接過來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兩人又吵了一架。
結(jié)果王慶志這邊前腳剛出門,后腳就有警察上門,找到了王太太。
王太太臉色一變。
心底緊跟著升起卻是“終于來了”的念頭。
這些日子她提心吊膽,還要和王慶志爭吵,沒一天睡好了的,短短二十多天里,去了四次醫(yī)院。
“你們涉嫌偽造金融機構(gòu)批準文件,虛報注冊資本,提供虛假財會報告……請配合我們調(diào)查。”來人說。
配合調(diào)查……
不就基本等于坐牢了嗎?
想想程叔文……
王太太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
從一開始……她就不應(yīng)該允許王慶志把王未初接過來!不,從一開始,她就不應(yīng)該嫁給王慶志這個草包!
王家公司被調(diào)查的消息,很快也上了新聞。
但是很快,就被另一條更爆炸性的新聞覆蓋了。
岑家的那個岑大少,竟然真和他的同性情人舉辦婚禮了!
岑堯和王未初站在鏡頭前。
兩個人竟然都有點僵硬。
隨著“喀嚓”一聲輕響,他們留下了合照。那張合照緊跟著就被貼到了結(jié)婚證上。是真的結(jié)婚證,不是假的。
岑堯眸色深深,用力摩挲了一下結(jié)婚證上的照片,然后徑直開著車去了莊園。
王未初還有點暈乎。
一切美好的事,好像突然間就降臨到了他的頭上。
王未初小聲問:“是要去告訴你奶奶嗎?”
岑堯淡淡否認:“不是?!?/p>
王未初:“那是做什么?”
“這次我會把車往花園里開得更深一點。”
“???”
作者有話要說: 往身體里也開得更深一點?!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