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墨跟那個商人戀愛時就沒收過人家什么好處,他一直清清淡淡的,再加上父親的治療費也確實挺多,也就沒端著藏著,這事直接就應(yīng)下來了,還跟梁余聲道了謝。
梁余聲說:“師兄你太客氣了,是我給你添麻煩呢。另外時間上管夠,師兄你不用太著急,等你什么時候畫完給我來個電話,我去取就行?!?/p>
郁清墨說行,梁余聲繼續(xù)忙活。忙了大概又三天,他終于決定,他要去要那個打火機!
韓重云憋了一肚子氣,好不容易又有了逗梁余聲的機會,結(jié)果這小子又不來!韓重云黑著臉打電話過去,“你是逼著我把你吃螃蟹的樣子發(fā)到你們公司網(wǎng)上是吧?”
梁余聲說:“你發(fā)唄,不夠他們羨慕的呢,八千塊錢一只的帝王蟹,也就韓哥你惦記我找我吃。”
韓重云“哼”一聲,“還知道我惦記你?那還不快滾過來!”
“行行行,一會兒你給我做個示范動作我學(xué)。”梁余聲按門鈴,“聽著聲了吧?我到了。”
韓重云掛了手機直接迎了出去,就見也就十來天不見的梁余聲居然瘦了不少,下意識擰眉,便問:“怎么瘦了?”
梁余聲掃了自己一眼,“還成吧。就是天熱不太下飯了,這幾天睡得也是有點少?!?/p>
韓重云帶他進屋,問他要不要吃宵夜,梁余聲說不吃了。韓重云見他好像有些熱,就去拿了盒冰激凌出來,“你上次拿來的都被玉蓉那丫頭吃沒了。這是今天新買的,嘗嘗味道?!?/p>
梁余聲舀了一勺含進嘴里,心里亂七八糟,眼神止不住地往韓重云手邊瞟。韓重云的弟弟送的打火機就在那頭。
韓重云問:“想什么呢?”
梁余聲把不小心沾到嘴邊的冰激凌舔了進去,“想……哥,那個打火機,你送我行嗎?”
韓重云將手放在打火機上,問:“要它做什么?”腕上卻用力,已經(jīng)想好要把東西推過去。
猛然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隔得有些太遠的梁余聲這時緊忙說:“我就是隨便說說。”
然而韓重云已經(jīng)推了出去!
梁余聲:“……”
韓重云:“……”
梁余聲:坑爹啊,老子沒有長頸鹿身上最優(yōu)秀的基因,這中間隔著兩米遠我可怎么親?!
韓重云:臭魚崽兒!浪費老子感情!
虧得他那么痛快地就把自己用了十多年的打火機給出去了,梁余聲居然說就是隨便說說?
他決定讓梁余聲給他挑水草,挑迷你矮珍珠!
梁余聲真是愁得蛋都要碎了,迷你矮珍珠,光聽這名也知道這草它大不了,一根根沒比頭發(fā)絲粗多少,他雖然也算是比較有耐心的人,但是挑這種水草……
他覺得韓重云絕壁是故意的。
韓重云邊往草泥里種著矮珍珠邊說:“一樓那個門面方洋還打算租么?不租的話我把租金退給他也行?!?/p>
梁余聲把水草小心翼翼地挑好,一根一根擺在韓重云能夠到的地方,“他打算繼續(xù)干??偟昴沁呉P些錢,這個是當(dāng)初就簽在合同上的,方洋必須拿。不過這小子在飲食這方面還真有些長處,他自己琢磨出道來了,那配方雖然不能再用,但是他有了自己的新配方?!?/p>
韓重云說:“那挺好,你跟他說缺錢可以吱聲?!?/p>
想也知道,方洋要是真有什么事就只能找梁余聲幫忙,可梁余聲那邊卻也不可能太寬裕。
梁余聲笑笑,“知道了哥。不過這次不用,我入股了?!?/p>
雖然還有很多欠的錢沒還,但是他不能不為自己做些打算。人不可能總年輕著,他現(xiàn)在還連房子都沒有呢,所以他想把一部分錢留出來做些投資,反正這事只要別讓他媽知道就行。
韓重云轉(zhuǎn)過身來,欲言又止。他見梁余聲面色疲倦,挑著水草時不時地屈臂揉眼睛,就說:“夠種了,不用再挑了,你先去坐一會兒,我馬上完。”
梁余聲去洗了手坐到沙發(fā)上在那兒看韓重云種水草,想了想問:“哥,你理想中的物件是什么樣的?”
韓重云沉思片刻說:“個子高,身材好,眼睫毛長長的。我喜歡眼睛漂亮的人。”
梁余聲:“哦……”
過了一會兒,韓重云問:“你呢?”
梁余聲沒說。
韓重云回頭一看,梁余聲歪著頭睡著了,窩在沙發(fā)上弓得像蝦米。
夏天雖熱,但夜里的風(fēng)還算涼,這會兒屋里開著窗,梁余聲可能是有些冷了。
韓重云去把窗關(guān)上,想想又覺得沙發(fā)上睡著太難受,就直接把東西都先擱到一邊,凈了手打算叫梁余聲起來回屋睡。結(jié)果他站到沙發(fā)旁,都已經(jīng)到嗓子眼的話硬生生又被他咽回去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撫了撫梁余聲的眉眼。
梁余聲可能是累狠了,并沒有醒,他只是撓了撓有些發(fā)癢的眼皮,然后又往沙發(fā)里縮了縮。
韓重云失笑,明明可以把人叫醒,卻忍不住又多看了好一會兒,偷偷拍下兩張照片,然后才去捏梁余聲的耳朵,“余聲,醒醒,回床上睡。”
梁余聲睜開一只眼睛,看到韓重云后猛地坐了起來,“幾點了哥?”
韓重云說:“剛過十點。”
梁余聲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時搓了搓胳膊,“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韓重云點點頭,“晚安?!比缓罂粗河嗦暬位斡朴频赝T口走,眼看要開門,他突然喊:“余聲等一下!”
梁余聲回頭,“嗯?”
韓重云緩步走過去,抬起手,似乎想做些什么,卻不知想起何事,又放了下來。他說:“沒什么,好好睡?!?/p>
梁余聲回了客房,韓重云也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間。韓重云坐在床上,過一會兒把電腦打開,在網(wǎng)上找了好幾張裸男照片。他看著這些照片,眼神很怪,既不是排斥,也不是欣賞,而是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焦慮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