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或者更久?
過道點起了燈光,守衛(wèi)搬進來個巨大的木酒桶,用熱水將其灌滿。他們也不和溫萊說話,放下一筐東西就走。
溫萊過去扒拉了下,竹筐里有藥膏,有換洗的私密衣物,以及一條干毛巾。
意思表示得很明確:她必須在這種地方洗澡更衣。
溫萊望向鐵欄之外。昏黃的燈光只能照亮一小塊空間,她甚至看不清對面有沒有別的牢房,會不會有其他囚徒躲在黑暗中安靜窺伺。
噠,噠,噠。
是劍鞘與金屬物撞擊的聲響。
蘭因切特緩步出現(xiàn),一手扶著腰側的長劍。他穿得很正式,深紅繡金的禮服,黑色皮革長靴,漆黑的發(fā)絲撩到腦后,露出光潔英氣的額頭。
這裝束,仿佛剛參加過國都巡游,又好似經(jīng)歷了加冕之禮。
“有什么重要的事發(fā)生嗎?”
溫萊問。
蘭因切特并沒有回答她。
隔著冰冷的鐵柵欄,他略微抬起下巴,像君王一般發(fā)號施令。
“脫吧。你不是要沐浴嗎?”
他等著看她難堪。
他竟然覺得,這會是一種羞辱。
溫萊笑了笑,當面脫掉了長裙,把樣式簡單的內(nèi)衣褲也褪下來。她踩著歪歪扭扭的椅子踏進木桶,被溫熱的水刺激得眼睛都瞇起來。
好暖和。
塔底監(jiān)獄又冷又黑,溫萊呆了幾天,骨頭縫里都積存著寒意。
她解開胸前斑駁繃帶,撩起尚且干凈的水,擦洗皮肉翻卷的傷口。在燈光的照映下,左胸的傷看起來恐怖且猙獰,邊緣結著暗紅的血痂。
蘭因切特更用力地握緊了劍柄。皮革手套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你沒和我說過,你的傷有這么嚴重?!?
他說完,停頓幾秒,聲調(diào)變得更加冰冷,“如果你打算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借就醫(yī)的機會逃獄,我勸你少動心思?!?
溫萊嗤笑。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