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過了幾分鐘,沈夫人忽然開口,說:“文赫,你跟我上來一下?!?/p>
沈文赫看了一眼沈夫人,點頭跟了上去。
沈夫人帶著沈文赫去了二樓最靠里的書房,書房很安靜。
在沙發(fā)坐下來后,沈夫人沒有直接開口,她側著頭,盯著窗外的梧桐樹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文赫,是你讓人抓了沈易吧?”
一個星期前,她無意間在沈文赫的房間里看見了一疊沈易的照片。
那樣的角度,只能是偷拍的。
作為母親,她能察覺得出來,沈文赫對沈易的厭惡,甚至超過了她對沈易的厭惡,雖然對此很是不解,但是她并不想管,也沒理由去管。
沈易是沈姜過去那一堆風流韻事里,唯一被留下來的證據,沈易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她曾經是多么不幸,又是怎樣一個笑話的存在。
她曾經深愛著沈姜,以為自己和沈姜,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哪里知道,沈姜風流,情-婦一個接著一個,從未停下來過,會娶她,不過是利益所致。
利益所致。
確實都是利益。
她無法和沈姜離婚,因為沈姜和她的父親,都不同意。
傷心、難過,失望,忍耐、煎熬……
一直到沈文杰出生,她才終于漸漸想開了,收起了一顆心,對沈姜再沒有愛。
沈夫人的話讓沈文赫笑了起來,他問:“您為什么這么說?”
沈夫人看著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我看到了你派人跟蹤他偷拍下來的照片,有很多?!?/p>
“那些啊,您都看到了?”看了看沈夫人,沈文赫嘆了一聲氣,然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承認道:“既然您都看到了,那么我也沒必要否認了,對,確實是我做的,我讓人綁架了沈易。不過我沒有準備讓人對他怎么樣,我啊,只是想讓他重新回到生病的狀態(tài)而已,多合適?!?/p>
“沈易怎么能好呢?他還是生病的時候看得比較順眼,像以前那樣,不會說話,不會笑,不能見人,被多一些的人看著就會受不了崩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多順眼啊,您也這么覺得吧,母親?”
沈文赫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笑容,讓沈夫人覺得不太舒服,她蹙了下眉,說:“文赫,把沈易放了吧,他已經被關幾個小時了,差不多了,而且現(xiàn)在事情鬧得太大,萬一最后被查出來,你是要坐牢的,沈家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保下你?!?/p>
“不行,不能放,我的事情還沒做完。才剛過了幾個小時而已,以沈易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還能熬得過去,而且我也留了足夠的線索給警-察的,如果那些警-察快點的話,明天就能找到他們了吧……”
一下一下摩挲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沈文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說:“說起來,我讓人像幾年前那樣,把他關在了一間狹小仄逼、完全黑暗的房間里,不知道這一次,他會不會再給自己一刀呢?”
“上一次把他關起來,本來只是覺得好玩有趣而已,結果卻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那一地的血,顏色真是漂亮啊。難得這一次我又讓人在他手邊準備了一把刀,他如果沒有再給自己一刀的話,就有點可惜了,他躺在血泊中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倒是比任何時候都順眼?!?/p>
沈夫人完全變了臉色:“文赫,你是想讓沈易自-殺?”
“沒有,我剛才就說了,我只是想讓他重新回到生病的狀態(tài)而已。”笑了一下,沈文赫又說道:“當然了,他如果自己熬不住,自-殺了,我也覺得挺高興的,他本來就是不該出生,不該存在的不是嗎?呵……母親您也曾經有過‘他死了更好’這樣的想法吧?!?/p>
心底最陰暗的部分被揭穿,沈夫人惱怒不已,厲聲道:“文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