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非懸的隨身工作人員找過來的時候, 張與端和葛陽一群人已經(jīng)集體神情呆滯,精神恍惚了。
尤其是葛陽, 他原本是準備來看孟思允笑話的, 結(jié)果他沒能成功落井下石,反而自己的心態(tài)差點被對方搞崩。
開始孟非懸還只是嘲諷他太短學(xué)不了姿勢,后面謝染注意到他的AI抓錯了重點, 便提醒了一句:“他是在嘲笑你?!?/p>
孟非懸這才恍然大悟,以他的好勝心之強烈,怎么能在這種事情上認輸,當即對著葛陽破口大罵了起來。
葛陽他們才知道,原來剛才孟非懸根本還沒有正式發(fā)揮!
而且孟非懸的詞匯量十分驚人, 一口氣連噴了他們五分鐘都不帶重復(fù)的。
關(guān)鍵他還能做到一個臟字都不帶,用詞甚至算得上有文化, 但是連在一起, 就是能把人氣得七竅冒煙。
不禁讓人懷疑,孟思允車禍后這半年,根本不是什么逃避人群深居簡出,而是躲在家里韜光養(yǎng)晦埋頭苦學(xué)罵人語錄吧!
葛陽直接被罵懵了, 他自己平時嘴巴經(jīng)常不干不凈的,但是此時面對孟非懸, 卻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唯一躲過一劫的只有謝染, 他提醒孟非懸后,就非常嫻熟地調(diào)高了藍牙耳機的音量,然后面無表情地目睹了整個過程。
堪稱冷酷。
“少爺, 開業(yè)表演快開始了,您該去準備了?!眮碚颐戏菓业墓ぷ魅藛T正是此前聯(lián)系謝染的羅慧星,他是孟思允的秘書。
羅慧星不知道這里發(fā)生的慘案,有些奇怪為什么其他人看到他的時候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仔細一品,似乎還有那么一點劫后余生的感覺?
羅慧星:?
“好吧?!泵戏菓疫@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謝染也取下了耳機,順手握住他輪椅的把手。
“惹,我好像有點缺氧?!泵戏菓野粗约旱男乜诖瓪猓г沟?,“我就說做人不行吧,這么一會就累了,根本沒有發(fā)揮空間嘛?!?/p>
其他人聞言目露驚恐。
這還叫沒發(fā)揮空間?他剛剛可是噴了五分鐘不帶停頓的,只是缺氧而不是直接窒息都算他身體素質(zhì)過人了。
他還想怎么發(fā)揮?!
謝染和孟非懸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想法,徑自跟著羅慧星準備返回室內(nèi)。
經(jīng)過葛陽身邊的時候,謝染突然停了下來,側(cè)頭掃了葛陽一眼,他臉上明明沒有什么表情,眼神更是一片淡漠,卻無端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葛陽整個人莫名緊繃了起來,不自覺退后一步,皺眉道:“你看什么?”
謝染:“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孟氏準備要放棄孟思允了?”
葛陽就是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話出了口,他才猛地 意識到不妥,連忙又閉了嘴,但是其他人都已經(jīng)聽到,一個個面露驚訝。
孟思允車禍后久不露面,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信號,作為大集團的繼承人,如果不是情況確實不允許早就應(yīng)該現(xiàn)身穩(wěn)定股價了。
坊間自然也有猜測如此下去孟氏可能會放棄孟思允,但孟氏一日沒有正式聲明,猜測就永遠只是猜測。
葛陽的樣子,卻像是已經(jīng)收到了確切的信息,怎能不叫人驚訝。
謝染仍是淡淡的樣子,對葛陽的反應(yīng)絲毫不感到意外,從一開始他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猜測。
葛陽人品低下,但并不愚蠢,孟思允即使殘廢了,只要他還是孟氏的繼承人,葛陽就絕對不敢對他如此出言不遜。
換句話說,葛陽既然敢這么挑釁孟思允,那必然是收到了孟思允將要被放棄的確切消息。
至于傳消息的人,能夠讓葛陽如此深信不疑的,只能是孟氏內(nèi)部的人了。
葛陽沒想到這個相貌出色的小網(wǎng)紅居然如此敏銳,一時冒了一身冷汗。
“原來是吃了洗腦包??!”孟非懸“嘖嘖”兩聲,嗤笑道,“那你要失望了,看我不弄死你!”
葛陽猛地睜大了眼睛。
張與端也有些吃驚,問道:“怎么?這是假消息?”
“你這不是廢話嗎?”孟非懸用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看他,“我這么優(yōu)秀的人孟家還有第二個嗎?為什么要放棄?再說了……”
他嗤了一聲,“孟氏算老幾啊,哪來的資格放棄我?”
張與端:“……”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孟非懸說的在一定程度上也算事實,以孟思允在集團的積累和地位,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意愿,孟氏是很難動他的。
事實上,在孟思允的記憶中,他之所以最后會離開孟氏的權(quán)力中心,更準確來說并不是孟氏放棄了他,而是他放棄了自己。
現(xiàn)在孟非懸接手了孟思允的人生,一切自然不一樣了。
孟非懸的話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但是卻沒有人懷疑他。
外界猜測孟氏放棄孟思允的主要原因不是殘疾,而是孟思允性情大變,不堪大用。
但現(xiàn)在……
大家一言難盡地看著輪椅上的青年,性情確實是大變了沒錯,但跟傳言的什么消沉頹廢厭世之類的根本不搭邊,甚至可以說完全是另一個極端。
他們甚至懷疑,要不是孟思允現(xiàn)在腿腳不方便,說不定能現(xiàn)場毆打他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