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欽一個個地回答:“…他好像收購了悅動的很多股份。”
蘇玟:“……”
她想起那個未曾露面的神秘股東,能在公開信息里查到股東的名字,不叫李慕。
那是股權(quán)代持?
她立刻聯(lián)想到莊欽一度被雪藏的待遇,團隊差點都被解散了,又一夜回春。
莊欽:“不能分手?!?/p>
蘇玟:“他有強迫你?”
莊欽:“沒。”
莊欽:“我喜歡他?!?/p>
蘇玟心想傻孩子,把金主當(dāng)戀人了。
李慕老早就看這個不專業(yè)的經(jīng)紀(jì)人不爽了,給莊欽安排的工作、活動,都讓他覺得沒水準(zhǔn)。
但這小孩很念舊,李慕只能用迂回的辦法,給蘇玟安排更多的藝人,手上人一多,沒工夫管莊欽了,就能順理成章重新找人來接手。
解決完跟蘇玟之間的矛盾,莊欽就要收拾進(jìn)組了。蘇玟原本說要陪他來看看,結(jié)果被工作絆住腳,根本走不開,只能放他的鴿子。
《只差一步》這部電影的棚剛好就搭在南城那邊,在郊外,占地非常廣袤,廠棚內(nèi)景光是建設(shè)都搭了小半年進(jìn)去。
這個攝影棚是電影制作公司自己造的新棚,才剛剛投入使用。
進(jìn)組第一天,莊欽人到附近的酒店入住。酒店條件很普通,是個很老舊的四星級,設(shè)施全都老化了,墻角甚至還有些霉點。
莊欽開窗通風(fēng),又看了一遍場務(wù)老師發(fā)來的演員表。
每個角色對應(yīng)的是哪個演員,都一一標(biāo)注了,每一個莊欽都提前仔細(xì)地搜過。
兩個助理也跟著他,就住在樓下的房間里。
小連敲門進(jìn)來了,手里拿著殺蟲劑,說:“莊哥,這酒店里有蟑螂的……地毯也好臟的,我給你噴一下,噴完我們出去待一會兒,回來通通風(fēng),讓酒店拿吸塵器來吸一吸,晚上就好睡覺了?!?/p>
環(huán)境的確一般,劇組一視同仁,給所有演員的標(biāo)配都是大床房或者標(biāo)間,要想住好的可以自己加錢。
莊欽一個人住大床房,樓層也合適,覺得倒也沒什么,也沒跑去加錢住大套房。
劇組上下的工作人員,對他的態(tài)度都很微妙,一種像是距離感,又有點捧著他,偶爾會跑來跟他獻(xiàn)殷勤。
莊欽知道,這可不是因為自己是男主角。
拍戲之余,姜導(dǎo)脾氣平日看起來還好,就是嚴(yán)肅了些,誰演戲認(rèn)真、NG少,他就給人好臉色,誰演得爛、愛摸魚,他也不顧顏面當(dāng)場讓人滾。
而莊欽的用功和天賦姜導(dǎo)全部看在眼里,也不管外界有什么八卦,反正他對這個年輕小演員是和顏悅色的,有栽培的意思。
他還不知道莊欽整天問他問題,其實是在偷學(xué)導(dǎo)演技巧。
莊欽還聽見了工作人員私底下傳八卦,三千萬什么的,猜他到底哪路神仙,是怎么進(jìn)組的,有人就說:“正兒八經(jīng)試鏡進(jìn)來的,有實力的。我們姜導(dǎo)的戲,再有背景也沒可能帶資進(jìn)組當(dāng)男主角吧?”
他們還喜歡偷窺他的私生活,但莊欽保持劇組和酒店兩點一線的生活,打電話都是背著人的,絕不讓人抓到八卦。不僅如此,還有工作人員扒他的穿著,看起來普普通通,又很顯氣質(zhì),是什么品牌。
有眼力就看出來:“人家身上那都是高級定制,沒牌子的?!?/p>
莊欽什么也不知道。
他衣柜里確實多了一些衣服,看起來很樸素低調(diào),是他的風(fēng)格,一問輝叔才知道,是輝叔特意去置辦的。
莊欽要給他單獨拿錢,輝叔說不用了:“少爺每個月都給我一筆錢,有一部分啊,是專門給小少爺?shù)闹醚b費?!?/p>
莊欽問他衣服哪里買的,輝叔說:“我隨便找裁縫打的,您隨便穿,穿爛了還有新的?!?/p>
衣服是真比買來的舒服,磨損得也快,拍戲拍了一個多月,衣服穿壞了兩件,都是不小心用洗衣機洗壞的。這還是平日拍戲全都穿戲服的情況下,莊欽看它一洗就壞,還以為其實很便宜。
二月中旬,場務(wù)通知下來,說了放假日期,從小年開始放假,放到大年初十回組繼續(xù)拍攝。
莊欽看了眼檔期,后面他還得抽空跟著《藏心》劇組去柏林。
現(xiàn)在片子剛匆匆剪完,已經(jīng)送去柏林電影節(jié)初賽單元了,據(jù)郭導(dǎo)的口風(fēng),進(jìn)入競賽單元肯定沒有什么問題,拿不拿獎就不一定了。
片子剪完后,莊欽還沒看過。
因為要過年了,小連和小馬提前就訂好回京的機票,問莊欽要不要一起回去,莊欽說要考慮一下。
他不知道去哪里過年,小連問他是不是要回美國,莊欽搖了下頭:“沒幾天時間,回去遇見暴雪,像上次那樣回不來的話,錯過回組時間,會耽誤劇組進(jìn)度的?!鼻f欽想,等自己解約后,就專門去美國,陪師父和師娘住兩個月,給自己放個假。
“那……莊哥,您今年過年,不會就一個人在家吧?”
“不會的,就幾天時間而已,我有房子,又不是沒有外賣吃。”莊欽想,李慕是不是得回家,他跟自己不同,他有一個很大的家庭。
可去年…過年那會兒,李慕在國外滑雪,那他過年回不回家?
思來想去,莊欽也沒好意思問李慕春節(jié)要怎么安排,索性讓司機把自己送到自己購入的別墅,叫了阿姨幫忙打掃干凈,晚上的時候,莊欽接到了他的電話。
莊欽拍戲的這一個半月里,兩人就見了六七次,劇組放假時間很短,放一天兩天就趕緊開工,李慕知道他演的這個角色會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所以每晚都給他打電話,開視頻。雖然電影他有投資,但投資的份額不多,只加了幾千萬進(jìn)來,所以也沒有干預(yù)劇組對演員的安排。
李慕問他:“我聽說你們劇組已經(jīng)放假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p>
“今天是小年?!鼻f欽道。
“所以?”
莊欽:“所以…我以為你應(yīng)該是回家去了?!?/p>
“有叫我回家,不過我沒走,等著你放假?!崩钅皆陔娫捓飭?,“想在哪里過年?”
莊欽聞言心里微動:“我都可以。”
“想怎么過?”
莊欽說吃餃子。
李慕在電話那邊笑了,說自己包給他吃,又問:“放幾天?”
“差不多半個月的樣子?!?/p>
“那你想和我一起回家,還是跟我過二人世界?”
莊欽想了想,說想要二人世界。
“那你在家等我?!崩钅娇匆谎凼直恚拔胰グ才藕桨?,大概要兩個小時后到?!?/p>
莊欽:“那我去給浴缸消毒?!?/p>
“是邀請我一起洗的意思嗎?”
莊欽說不是:“我已經(jīng)洗好了。”
李慕聲音里笑意更深,說知道了。
“對了?!鼻f欽道,“輝叔是不是也是一個人啊,你要不要帶他一起過來啊?”
“什么,我沒聽清?”李慕把手機拿遠(yuǎn)了。
莊欽:“我說,輝叔……”
李慕:“信號不好?!?/p>
莊欽:“……”
“我知道你聽得見?!?/p>
李慕只好道:“輝叔有小孩的,我讓他們來接他去過年。”
“哦,這樣啊?!?/p>
李慕:“而且輝叔那么大年紀(jì),你想讓他聽我們直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