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⒍晰Q淮的怒吼混著更多槍聲。

世界在程尹之眼中突然變成慢動作。她撲向那個染血的信封，同時感到右肩一陣灼熱的疼痛。子彈的沖擊力讓她旋轉(zhuǎn)著倒下，但她的手死死攥住了那個信封。

＂尹之?。⒍晰Q淮的聲音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程尹之看見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般沖向狙擊手的方向，手中的槍噴吐著火舌。她的視線開始模糊，但手指仍固執(zhí)地摸索著信封里的東西——一把小巧的鑰匙，和一個微型硬盤。

＂段...鶴淮...＂她試圖呼喚，卻只咳出一口血沫。

吊墜顯示39.5℃，但這次不是因為情欲，而是失血帶來的高熱。程尹之恍惚看見段鶴淮折返的身影，他臉上的表情讓她心臟絞痛——那是赤裸裸的恐懼。

＂堅持?。。⑺洪_她的衣領(lǐng)檢查傷口，手指沾滿她的血，＂子彈穿出去了，不算太糟...＂

程尹之想笑，卻變成一陣劇烈的咳嗽。她把染血的鑰匙和硬盤塞進段鶴淮手里：＂走...他們有埋伏...＂

段鶴淮的回答是將她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閉嘴，保存體力。＂

槍聲再次響起，但這次來自不同方向。程尹之看見三個黑影從倉庫陰影中沖出，與段鶴淮形成交叉火力。

＂自己人?。⒍晰Q淮簡短地解釋，抱著她沖向一輛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SUV。

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程尹之聽見司機急促的聲音：＂老大，去哪？醫(yī)院都被監(jiān)視了?。?/p>

＂去老地方。＂段鶴淮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聯(lián)系白醫(yī)生，準(zhǔn)備手術(shù)。＂

程尹之想說什么，但黑暗如潮水般涌來。最后的感覺是段鶴淮的唇貼在她汗?jié)竦念~頭，和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在她臉頰——不可能是眼淚，那個在火場和槍戰(zhàn)中都不曾退縮的男人，怎么會...

黑暗吞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