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瑾聽得饒有趣味,有些對她刮目相看,“那你讓阿爹詢問當時在場的丫鬟,萬一她說了什么呢?比如將軍故意抓破她的臉,你怎么知道她不會說是我指使的?”
秋空微微一笑,“陸氏不得人心,那個丫鬟只要稍微給點好處,她就是姑娘您這邊的人。這點婢子已經(jīng)打點完畢,您無需費心。將軍再小也是獵豹,生性難馴,傷人是不可避免的事。何況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陸氏推您入水的。”
原來她身邊還有這么厲害的丫鬟,上輩子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
陶瑾撲哧一笑,粉腮微紅,如冬雪般潔白無瑕,“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秋空一怔,旋即搖頭:“姑娘是為了……”
“你不用否認。”陶瑾眉眼彎彎,純真清絕,“因為我也這么覺得?!?/p>
秋空和金荷看得癡癡愣愣,不知是因為她的話,或是因為她那股雜糅了純凈與惡毒的氣質(zhì),一時間竟教人移不開目光。
許久秋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過婢子有一件事不明白,姑娘為何知道陸氏已有身孕?”
陶瑾豎起一根指頭在唇邊,眨一眨眼,“秘密?!?/p>
陶臨沅跟隨素弦回杳杳院,一路上只問了一句話——
“寶扇可否知道自己懷有身孕?”
素弦惴惴答:“落水前并不知道?!?/p>
一路無聲,沒多久便到了庭院門口。尚未走入屋內(nèi),便聽里頭傳來哭啼聲,并伴隨著摔碎瓷器的聲音,陶臨沅步入室內(nèi),腥苦藥味撲鼻而來。
陸氏一臉蒼白地倚在床頭,怒恨交加,“我不喝!你們都……”
余光瞥見屏風(fēng)后的身影,她驚喜地看著陶臨沅走出,淚水登時盈滿目眶,連聲音都柔和許多,“大爺,您終于來了……”
陶臨沅看到她臉上的三道血痕,雖知道是將軍抓傷的,但并未想過竟是如此之深。他坐在床畔,這才看清她臉上脖子還有多處傷痕,“怎么回事?”
陸氏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樣,“是瑾娘……是她故意指使那只豹子,她想要害我……”
陶臨沅眉峰一沉,默聲不語。
她撲入他懷中,低聲啜泣:“大爺,您要為我做主……瑾娘她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歹毒,她是故意的,她害我下水……”
陶臨沅一動不動,“當時丫鬟都看著,是你先推的叫叫?!?/p>
陸氏一驚,霍地從他懷里坐起來,布滿傷痕的臉看著甚是可怖:“不,我沒有推她!是她要害我,她故意落水的!”
說著,淚水爬滿臉頰,柔弱堪憐。
陶臨沅既有些心疼她,又對她這番話感到厭煩,“連你都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她為何知道?又怎么害你?”
陸氏被問得說不出話,她幾次啟唇,無法辯駁。
許久才找回聲音:“那只豹子……它故意傷我,我的臉……”
陶臨沅告訴她:“那是宜陽公主送給叫叫的寵物,即便它真故意傷你,你也不能拿它如何?!?/p>
在她愣神之際,陶臨沅已經(jīng)命人將那天湖畔的丫鬟帶了過來,當著陸氏的面詢問了幾個問題。那丫鬟一一回答,同秋空說的幾乎相差無幾。
陸氏神色慌張,矢口否認:“你胡說,不是這樣……”
她牢牢攀住陶臨沅的手臂,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形神俱損,哪里還顧得上以往維持的形象,“大爺,您相信我,瑾娘真的殺害了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陶臨沅拂下她的手臂,揭露道:“叫叫才是我的孩子?!?/p>
他忽而有些倦怠,不顧陸氏慘白的臉,起身準備離去,“你這幾天好好調(diào)養(yǎng),別再出門,我得空便來看你?!?/p>
言訖不多停留,走出內(nèi)室。
宮宴將至,府里已經(jīng)開始在做準備,殷氏上個月命人縫制的幾套衣裳今早送了過來。
陶瑾看來看去,最終挑了身銀紅散花垂絲海棠襦裙作為那天的裝束,上輩子她穿的杏色衫裙,被江衡以為不到十歲,才會對她那般無禮,這回說什么也不能被他舉起來。
陶瑾今年冬至滿十三歲,雪膚玲瓏,晶瑩剔透,一身肌膚看不見絲毫瑕疵,換衣服時白蕊幾乎看直了眼。
“姑娘,你好白……”雖然看過許多遍,但每看一次還是忍不住感慨。
長安不乏有漂亮姑娘,但是沒一個能白得像姑娘這般,皎白柔膩,看得她忍不住想摸一摸??茨瞧つw究竟多么脆弱,摸上又有怎樣的觸感……
將來誰若是有幸能娶姑娘,恐怕會對這身子愛不釋手。
【小劇場】
旁白被提起,也算一種出場吧……(你們可以打我了
叫叫這回還會不會被舉高高呢?
江衡:想舉就舉,管你穿什么衣服。
叫叫:……當眾調(diào)戲外甥女你不要臉!
江衡:我要你就行了,過來,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白。
叫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