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道宗,云霧繚繞,仙鶴長鳴,宛如一幅流動的仙家畫卷。天道峰上,陰陽殿屹立千年,古樸的石墻爬滿青苔,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靈動之氣。殿內(nèi),香爐輕煙裊裊,中央的太極圖案緩緩旋轉(zhuǎn),黑白二色交融,仿佛在訴說著天地間的無窮奧秘。
玄真道人,作為道宗的現(xiàn)任宗主,端坐于蒲團之上。他的氣息深邃如海,舉手投足間,似有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周圍的靈氣流動。
修仙九境——鍛體、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洞虛、合體、渡劫,此界最強者不過渡劫境,渡劫成功便可飛升仙界。而玄真道人,早已臻至合體境巔峰,只差一步便可觸及渡劫境的門檻。
作為道宗之主,他的修為在修仙界中堪稱頂尖,卻從不輕易展露鋒芒,與道宗一貫的低調(diào)風格如出一轍。
不過,若有人以為玄真道人是一派仙風道骨、嚴肅古板的修士,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修陰陽大道之人,講究平衡,剛?cè)岵?,動靜相宜,哪能整天板著臉裝高深?玄真道人平日里最愛的,便是逗弄自家弟子,時不時還會甩出幾句俏皮話,讓人哭笑不得。此刻,他正一邊捻著胡子,一邊笑瞇瞇地看著面前的中年道人——無垢長老。
“無垢啊,你說這修仙界最近怎么烏煙瘴氣的?合歡宗那幫小妖女又惹事了,天劍宗的劍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其他正道聯(lián)盟似乎也不太安分阿。嘖嘖,還真是熱鬧!”玄真道人一邊說,一邊從袖子里掏出一把靈果,隨手扔了一顆進嘴,嚼得嘎嘣響。
無垢長老嘴角抽了抽,心說:宗主,您這合體境巔峰的氣勢,怎么就不能穩(wěn)重點呢?但他還是恭敬地回道:“宗主,合歡宗的所作所為,的確惹了眾怒。他們的采補功法傷天害理,正道聯(lián)盟已經(jīng)聯(lián)手,準備對其發(fā)起圍剿。聽說,這背后是萬法門在推波助瀾,意圖將所有雙修宗門一網(wǎng)打盡。奠定正道第一宗的位置?!?/p>
“嗤,還正道第一宗呢,就那什么狗屁萬法合一的道統(tǒng),融合一堆功法,理念駁雜,能修出個什么鬼來,胃口那么大,也不怕?lián)嗡馈!?/p>
玄真道人撇了撇嘴,又扔了一顆靈果進嘴,含糊不清地說,“不過呢,這事跟咱們道宗,多少有點瓜葛。陰陽大道,說到底,還是從咱們這傳出去的。如今外頭的傳承斷了,只剩下那些半吊子采補功法,連雙修都快沾不上邊了,搞得修仙界雞飛狗跳。唉,說起來,還是咱們的鍋?。 ?/p>
無垢長老一愣,連忙道:“宗主,這話可不能亂說!合歡宗的功法雖源自陰陽大道,可功法早已缺損,與我道宗毫無干系。我們何必為他們的罪行背鍋?”
玄真道人聞言,哈哈一笑,拍了拍無垢長老的肩膀:“無垢啊,你這腦子,修道數(shù)百年,怎么還是這么死腦筋?陰陽大道,講究因果平衡。合歡宗如今的局面,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百年前那場變故?傳承斷絕,雙修之道的精髓被抹除,這事,可跟咱們道宗的某位先祖脫不了干系,畢竟當年某位先祖?zhèn)髁怂募t顏雙修之術(shù),她用此術(shù)開宗立派,這宗派還是合歡宗的前身,宗門典籍里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你說,這鍋咱們背不背?”
無垢長老聞言,臉色微變。他雖是道宗的核心長老,但對百年前的那場變故,只聽過只言片語。據(jù)說,那是一場席卷整個修仙界的大劫,陰陽大道的傳承幾乎在一夜之間斷絕,無數(shù)宗門因此衰落。如今聽宗主這般說,他隱隱感到,這背后的真相,恐怕遠比他想像的要復(fù)雜。
“宗主,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需要出面替合歡宗解圍嗎?”無垢長老試探著問道,“正道聯(lián)盟的圍剿,雖是針對合歡宗,可其他雙修宗門也難逃波及。若這場風波繼續(xù)擴大,難保不會有人將矛頭指向我道宗?!?/p>
玄真道人瞇了瞇眼,嘿嘿一笑:“指向我宗?誰敢!道宗屹立萬年,誰有本事來破咱們的山門?天劍宗那幫劍修?還是丹鼎派那群煉丹的?哼,來一個我揍一個,來一群我全給揚了!”他說著,還夸張地揮了揮拳頭,活像個準備上街打架的莽夫。
無垢長老額頭冒汗,連忙勸道:“宗主,您……您冷靜點!咱們道宗自然無人敢惹,可這事關(guān)陰陽大道的傳承,更別提我們和合歡宗還有些淵源,若不妥善處理,恐會影響宗門的聲譽。”
玄真道人轉(zhuǎn)過身,一臉壞笑:“無垢,你可知,陰陽大道的傳承,為何在我道宗內(nèi)從未斷絕?”
無垢道人一愣,搖頭道:“弟子不知。”
玄真道人微微一笑,卻沒有解釋。他緩緩抬起手,一道靈光從他指尖飛出,落在了陰陽殿中央的一座石臺上。隨著一陣低鳴,石臺緩緩裂開,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幽深通道。
“隨我來吧?!毙娴廊苏f道,隨即踏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