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p>

兩個人同時開口，盛明謙讓葉淶先說。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p>

“不是要跑宣傳嗎？”

“林翰替我去了。”

下一個城市的宣傳活動，盛明謙讓林翰代替他出席，為了彌補，又邀請了兩個圈兒內咖位并不小的好友作為嘉賓助陣。

“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盛明謙邊拆早餐邊說：“還有個x光片結果在等，待會兒看看，其他的檢查已經做過了，除了有些低血糖，都很好，不用擔心?！?/p>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問題?！?/p>

葉淶并不想把自己的這一面在盛明謙面前暴露，那些年的痛癥發(fā)作，他都盡量避開盛明謙。

上一次在盛明謙面前的發(fā)作，盛明謙還以為他是在演戲。

半小時之后，全身X光片檢查報告單已經出來了，一切正常。

醫(yī)生建議葉淶可以去心理科看看，燒已經退了，身體器官一切正常，不需要再做其他處理，隨時都可以出院。

葉淶還是很抗拒：“我不想去?！?/p>

盛明謙沒勉強：“不想去，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說這個問題?！?/p>

酒店里，葉淶坐在床沿邊，舉著自己那張全身x光片，對著頭頂?shù)臒艄饪础?/p>

青黑色的底片上，印著他身體里發(fā)白的骨骼。

“真丑……”葉淶盯著光片說。

“不丑?！?/p>

“丑，很丑，”葉淶的聲音像是被那白骨啃咬過一樣，“很丑，皮肉腐敗之后只剩一具枯骨，看似堅硬，其實像灰一樣，一捏就碎了，一吹就能散?！?/p>

盛明謙聽得心里一緊，走過去，蹲在床邊，抽走葉淶手里的光片，塞進一旁的光片袋里收好，不讓他繼續(xù)再看。

葉淶下巴繃著，沒說什么。

盛明謙眼底的紋路深了深，仰起頭抬起手，食指指尖在葉淶額頭上點了下，指尖從他額頭往下滑，每到一處都要說一句：“不丑，一點兒都不丑?！?/p>

“光潔的額頭，水盈盈的桃花眼，鼻梁高挺，皮膚白透，像沒化開的初雪?！笔⒚髦t動作很慢，聲音虔誠，像是在撫摸最珍貴的寶貝，動作不敢太重。

從醫(yī)院回來，葉淶又洗了個澡，只穿了一件睡袍，睡袍前襟被盛明謙食指勾開，指尖滑到葉淶鎖骨上停住，又到胸口，腰側，大腿。

葉淶想躲，最后還是沒動，呆呆地坐在那，手指用力抓著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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