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何媗便徹底被晾在一邊了。何媗偷偷的打量著老太妃瞇著眼睛,眼神中顯出了些混沌的模樣,看起來是真得有些糊涂了。否則便是再不喜褚時序與自己,又怎會這般直白的表露出來。
史氏與史茹林圍在老太妃周圍,與那些褚家的夫人說說笑笑的,一直待到老太妃露出了困頓的模樣,才作罷。
看著老太妃已快睡著了,史氏便帶著何媗等人出了老太妃住的屋子。有個褚家的夫人陪著一道出來,她倒是十分熱絡的與史氏說著話,無非是褚時序的婚事已辦完了,那褚時原的婚事要何時定了下來,要與何人定?
史氏一邊應付著那位夫人,一邊笑著說要找個模樣可心家世好的。
那夫人動了動嘴唇,似要再提,史氏又笑著岔開了話頭。
史氏打太極的功夫,也著實練的不錯。面上給對方留的十足,卻一點兒應承的真話都沒有。便是連旁人都看出來,這位褚家夫人是要給褚時原提親。褚時原是郡王世子,自然在旁人眼中身份地位要高于褚時序許多。且再在外面?zhèn)鞯哪悠沸杏趾?,于是又比褚時序多了許多人來惦記著褚時原的親事。但史氏愣是能裝糊涂掩過這一茬。于這群貴婦中間應酬周旋,史氏還真是較為擅長的。
便是史茹林也似乎十分樂的與這些夫人說話,何媗雖也能在這群人中間演上一段。若是何媗樂意,她甚至亦會演得很好。但是,終究不是她心中所愿,也不會像史氏能從中得到成就感。
出了郡王府,史氏便冷哼一聲,便是于何媗面前也忍不住說道:“真是哪家的女兒也敢往我們郡王府塞了?!?/p>
何媗不知史氏與方才的褚姓夫人有何糾葛,讓史氏這般耐不住氣性,但既然史氏與那位夫人本有嫌隙,往后就可以用的上??ね醺c汝陽王府的糾葛,何媗還不太熟知。這一日,回去便要去問問褚時序,這兩府有和恩怨。往后褚時序不在臨京城,她于臨京城中也應多做出一些事,才可方便褚時序往后謀事。
而且,何媗便是再如何對褚時序坦誠,信任褚時序。但在內(nèi)心深處,何媗還是對褚時序有一絲防備的。她受過傷,便是得了褚時序這個有真情真意的,但于內(nèi)心深處還是對自己留有一步退路。對外來褚時序會待她如初,還有一絲疑惑。
所以,何媗在未察覺到她自己的想法時,就本能的掌握更多。這時掌握的東西,是可相助褚時序。將來,未免不是對褚時序是一種挾持。何媗不敢去想到這處,只略微觸及到這種想法,何媗就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何媗隨著史氏上了馬車后,便坐著馬車去到了??ね醺?。
褚時序雖提及他即將隨軍鎮(zhèn)壓起義暴民,但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一直到何培旭與梅語禾成了親,玉榮的母親誕下皇子,拖延的數(shù)月后,朝廷才發(fā)出要組軍鎮(zhèn)壓暴民的告令。
何媗未敢去送何培旭從軍,此時也未敢去送了褚時序。
何媗只想著褚時序身穿鎧甲是怎樣的模樣,輕撫著已突顯出的肚子,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遠方。
何媗心中有一種感覺,自這一刻起,這天下該屬于褚時序的,會和上一世慢慢的握在他的手中。
沒人阻擋得了。而她將面對的將是一個新的開始,新的角色,蛻變之后新的褚時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