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是褚時序上一世身邊的一名謀士,而何媗既知道他,也是源于魏明的名氣。使得她這個前世奔波逃命的人,都知道晉王身邊有個天下最為聰明的人,名叫魏明。
褚時序聽了何媗的問話,便笑道:“倒是去尋了,也有所結(jié)交。但這時的魏明并不似你所說的那樣聰明?!?/p>
“許是盛名難副也是有的,我前世只是如方才那些男人們一樣,聽得不過是些皮毛。不過前世你要旁人覺得哪個聰明,我就以為哪個聰明罷了。”何媗說道。
褚時序聽后,笑道:“魏明雖不是那樣聰明,但也是有才干的。便是先頭你提過的程遠(yuǎn)、李其也都是可用之人??磥砦以谏弦皇?,并未瞞著那么多,怎把我說得那般奸狡?”
何媗待還要說話,卻聽得樓下有一陣喧嘩聲。
何媗這時是好不容易抽出個機(jī)會與褚時序見面,一路上均避諱著。這時聽得下面有喧鬧聲,何媗也未敢探頭,只笑著看了褚時序一眼。
褚時序立即會意,走到窗邊,看了一逢。
而后,何媗便聽得下面有人喊著:“天要變了,地要塌了,敬家要完了……”
敬?這不是皇姓么?
褚時序這時回頭看了何媗,笑道:“似乎是一個瘋子。”
何媗笑著看了褚時序,褚時序走到何媗身邊,摸了摸何媗的臉,說道:“許是真的要變天了,你多避著些,莫被雨淋到了?!?/p>
說著褚時序拿出一個斗笠,為何媗帶上,而后又為何媗披上了一件蓑衣。
不知不覺,褚時序竟高出何媗許多了,何媗心中奇怪,怎地男子長得這般快。當(dāng)初的褚時序不過十歲,比起來,還要比自己矮一些,如今自己竟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了。
褚時序為何媗戴斗笠戴的太過慢,非要將何媗的頭發(fā)重新梳整過了,衣角整理過了,才慢慢的仔細(xì)的為何媗戴上斗笠穿好蓑衣。似不是再為何媗戴斗笠穿蓑衣,仿佛是在調(diào)戲著何媗一般。最后,倒是何媗笑著避了一下,笑道:“這般再大的風(fēng)雨都避得過去,不必再理它了。”
褚時序笑著說道:“這我未用過,且與我慣用的斗笠都不一樣。旁人看不大出來,你可以放心用著。王玦被抓起來的時候,還喊著時常見了個戴斗笠的男子去何府。雖你不在意名聲,但我在意著你,不喜旁人說你。你且?guī)е?,攪合一下傳言?!?/p>
何媗點了點頭,之后便離開。
待下了樓,細(xì)細(xì)的雨便落了下來。何媗因要避著些旁人,未做任何停留,便自酒樓的后門而出。上了自家的馬車,向何府走去。
褚時序一直在窗口看著何媗的馬車走遠(yuǎn)了,才關(guān)上了窗,回到屋內(nèi)。
待回到了何府,何媗只一進(jìn)府就斗笠蓑衣脫下交由一旁伺候的婆子。這時何媗看一旁的幾個小丫頭笑嘻嘻的,何媗心頭一跳,連忙笑著問道:“可是旭兒回來了?”
小丫頭點了點頭,何媗連忙快走幾步,一邊走著一邊急忙問道:“旭兒是幾時回來的?可曾吃飯了,瘦了沒有?”
那小丫頭笑著回道:“公子才剛回來,還未用飯?!?/p>
而后,那小丫頭紅著臉低了頭,說道:“奴婢瞧著公子一切很好,未見瘦了?!?/p>
何媗也沒顧著小丫頭的害羞模樣,只聽著她說何培旭一切很好,便一邊笑著說道:“一切很好,那便好,那便好?!?/p>
一邊走向了何培旭的院子。
待快走近之時,何媗才緩了腳步,收了些焦急神色。等踏入院門,那背對著何媗的何培旭,這時也轉(zhuǎn)過身,對了何媗笑著說道:“姐,我回來了。”
何媗看何培旭長得高了許多,人也黑了,看著也結(jié)實了。眉目之間多了些凌厲之氣。
何媗看著何培旭四肢完好,臉上也沒傷疤。就眨了眨眼睛,強(qiáng)忍著淚說道:“旭兒的樣子變了許多,我都不大認(rèn)得了。我先頭送你的荷包可還在?”
何培旭笑著送懷里拿出了何媗送給他的荷包,也忍著淚說道:“姐,我一直都戴著呢。姐你要我歸來,我便歸來了。”
這時何媗看著何培旭拿出的荷包,點頭說道:“是歸來了,是歸來了。那日的夢果然是假的?!?/p>
說完,何媗便笑著擦了擦忍不住落下的眼淚,說道:“你看你,這一身衣裳還沒換。我這就吩咐人準(zhǔn)備熱水,你先換身衣服,再睡個好覺。我去準(zhǔn)備飯菜,你醒來就可以吃了。”
何培旭點了點頭,看著何媗顯出少見的慌亂。一會兒吩咐人去準(zhǔn)備熱水,一會兒吩咐人準(zhǔn)備飯菜,一會兒又催人準(zhǔn)備何培旭的換洗衣服。而后何媗又想起了府上未準(zhǔn)備了新鮮的食材,又吩咐人去買。顛三倒四的忙亂成一團(tuán)。
何培旭這時只按照何媗說得做事,讓他去洗澡換衣,他便笑著去了。
只換衣服時,何培旭未讓人伺候。只說他習(xí)慣了一人洗澡,把婆子小廝皆趕了出去。
待何培旭解開衣服,前胸的幾道刀疤箭傷,頗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