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Estee Lauder白金粉底
作為一名合格的下屬, 要想老板之所想, 憂老板之所憂,不要老想著從老板哪里得到什么, 要多想想自己能為老板做什么,自己的勞動還能為老板創(chuàng)造多少剩余價值。
車子緩速行駛在最外道。
司機眼神一亮,語氣興奮:“沈先生!人在前面!”
沈渡透過前車玻璃玻璃看到了不遠處那個嬌小的背影。
那個背影穿著一件明黃色的帽衫, 兜帽遮住了后腦勺,像顆圓溜溜的鹵蛋,兩條纖細的腿搭在踏板上,節(jié)奏感十足的踩著單車。
他收回目光, 短促的笑聲從喉間溢出:“跟著?!?/p>
司機疑惑:“不接她上車嗎?”
“等她累了?!?/p>
一腳一腳的,踩得倒是挺起勁的。
估計抱怨他也抱怨得也挺起勁。
此時容榕對后方的注視毫不知情,黑著臉貫徹著市政府每年都大力宣傳的低碳環(huán)保行動。
上學的時候騎得比較勤快, 容榕的體力幷沒有看上去那么差, 但因為現(xiàn)在心中有怨氣, 幾乎是把單車左右邊的踏板分別當成了沈渡和徐北也, 所以踩得格外用力。
很快, 她的小腿肌肉就有些酸了。
容榕將單車停在一邊, 抬頭望瞭望清明如洗的天空, 蹲在路邊休息。
車子里,司機又說:“沈總,她停下了,應該是累了?!?/p>
原本就嬌小清瘦,蹲在那里更加像是一只團子了。
她還戴著帽子, 一雙手藏在寬大的衣袖里,撐著下巴發(fā)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渡看著她不知道從哪兒撿起一根細長的樹枝,在地上寫著什么,然后扔掉樹枝,起身,一腳踩了上去。
似乎還不夠泄憤,她又跺了跺。
“……”真是很好猜到她在地上寫了什么、
他無奈的笑了兩聲,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背對著他,在地上踩來踩去的,幷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
沈渡走到她背后,容榕正低著頭,雙手塞兜,嘴里念念有詞。
“垃圾沈渡?!?/p>
沈渡輕笑,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容榕肩膀猛地聳起,神情僵硬的轉(zhuǎn)過頭,看見了男人襯衫上的第二顆紐扣。
男人垂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聲音微沉:“剛剛罵我什么?”
容榕張了張嘴,試圖蒙混過關(guān):“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沈渡的聲音又低了半分,略微挑眉,語氣上揚:“嗯?”
容榕咳了一聲,清麗的小臉藏在兜帽里,小氣的只分給他一個后腦勺:“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打道回府來接我?!?/p>
“行李箱還在車上?!鄙蚨纱浇菗P起,語氣稍稍帶笑,“你忘了拿?!?/p>
她轉(zhuǎn)身,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他,語調(diào)很高:“你讓我拖著行李箱騎單車?”
“我看你踩得挺高興的?!?/p>
“你需要配一副眼鏡?!比蓍藕蘼曂虏郏齼刹阶叩胶髠湎淠抢?,拍了拍車子,“開后備箱。”
車子里的司機很靈性的打開了后備箱。
容榕拿出行李箱,掏出拉桿,白了沈渡一眼,姿態(tài)瀟灑的一路向前走了。
“榕榕?!彼_口叫她。
容榕神色變了變,沒停下腳步的動作,繼續(xù)大步向前。
沈渡無奈,長腿一邁,以身高優(yōu)勢追上她,從她手中拿過拉桿。
“好了,逗你的?!?/p>
容榕更生氣了,語氣嚴肅:“逗我就能隨隨便便把我趕下車?”
沈渡扯了扯她兜帽上的繩子,一整張小臉瞬間就有三分之一被藏住了。
容榕一邊理帽子一邊繼續(xù)控訴:“干什么?報復嗎?”
“倒打一耙?!彼麌@氣,也沒再說什么,直接往車子那邊走了過去。
容榕撇嘴,跟在他后面,很不服氣:“我拋卻了自尊心才叫出口的,這一聲包含著我的真心,你居然還不領(lǐng)情?!?/p>
“……”
坐上了車,容榕化身小話癆,繼續(xù)不依不饒:“別人要求我叫我都不叫呢,沈先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p>
沈渡抽了抽嘴角,語氣淡淡:“這種福還是算了?!?/p>
“真難伺候?!比蓍艊@氣。
司機覺得自己的嘴角要抽筋了。
他透過后視鏡看向兩個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兩個人坐的老遠,表情也不對付,但就是讓他這個中年大叔忍不住笑。
好在兩個人沒有再進行這類幼稚園式拌嘴,接下來的路程,司機幸運的避免了笑抽筋。
車子就停在老宅門口,沒有開進去,容榕剛準備開門下車,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沈渡。
沈渡注意這一道視線,沒抬頭,只是問她:“怎么了?”
她傾身,雙手撐著柔軟的車墊,悄悄湊近他的耳朵,奶聲奶氣的滿足了他的愿望:“拜拜,沈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