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御面試完以后,上了劉一的車,匆匆趕往釣魚臺賓館對面的周公餐廳。
今天譚子睿為女兒過生日,在那包場。老師傅特地起了個大早,做了很多甜點。
劉一開車一如既往的慢悠悠,好在下班時間的三環(huán)路本來就堵,倒也不止喬御一個人遲到。
中午,譚笑笑已經(jīng)宴請過同學,晚上全是叔叔輩、伯伯輩人物,怕她們不自在,因此沒有外人。
一大桌人,全都是譚教授的親朋好友。
掃視一看,這群人里面竟然只有喬御解決了人生大事。
喬御在自己朋友圈小范圍出柜了。
現(xiàn)在周圍人都知道,寰宇集團那位青出于藍勝于藍的少東家,是喬御他對象。
兩人認識快20年了,談戀愛到現(xiàn)在還沒怎么吵過架。
也許有。
但是大家紛紛認為,以宋天宇的脾氣,是不舍得讓喬御生氣的。
喬御面不改色地拉開了宋天宇旁邊的椅子,坐下。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因為遲到而窘迫。
喻寒溪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哼:“喬~總~顧~問~~夠忙的呢,來這么晚?!?/p>
這調(diào)子拖的,跟唱戲似的。
喻寒溪最近在清大日子過的風生水起,課題進展順利,研究成果登上了2030年麻省理工評選的年度十大,還成功從米國院士變成了米國外籍院士,儼然有施文退休后清大第一人的風頭。
如今,喻寒溪正是人生高光時刻,滿臉春風得意。
要是別人這么說,喬御肯定覺得這人在陰陽怪氣,他心胸并不開闊,可受不得這種委屈,免不得明面記仇。
但喻寒溪這么說,喬御相信對方只是單純的腦子不好使。
喬御瞥了他一眼:“妹妹多大了?可曾讀過書?現(xiàn)吃什么藥?”
喻寒溪被氣的跳腳:“誰是你妹妹!”
清大的助教和周圍人感慨:“也就喬御還能治治喻寒溪這破德行了?!?/p>
喻寒溪年輕,喬御比他還年輕。
喻寒溪長的帥,喬御比他還帥。
喻寒溪論文多,喬御論文更多。
……總之,350度無死角碾壓,讓喻寒溪無話可說。
每次遇到喬御,他翹起來的尾巴都聳撘下去了。
其他人笑,宋天宇也跟著笑了笑。
喬御把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送給了小姑娘。
譚笑笑一提,感覺沉甸甸的,頓時充滿期待:“喬御哥,你整的啥???”
小姑娘當初剛到華國,就跟著東北女軍官生活了兩年,從此口音被帶跑偏。譚教授糾正了好多年也沒什么成效。
由此可見童年對人的影響果然長達一生。
譚笑笑叫喬御和宋天宇都是哥哥,叫喻寒溪叫叔叔,讓他氣了個仰倒。
喬御:“聽說你語文不太好,給你整了一整套語文試卷?!?/p>
譚笑笑:“……”笑容忽然僵硬。
譚笑笑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十分認真地說:“我們這次中考,語文題材料是你寫的那本《我的黃金時代》?!?/p>
喬御一愣:“然后呢?”
“題目問喬御寫這句話的時候表達了什么思想感情,我按照你當初跟我說的想法做的理解,0分?!?/p>
“你寫的什么? ”
“我寫,喬御覺得死馬當活馬醫(yī),反正也沒別的辦法了。”
喬御只出了一本書,就是那本為了推銷HSCs體外擴增寫的自傳。
幾年前就賣到了三千萬冊。
因為有燕大文學院季老先生幫忙操刀,因此文學性還算不錯。
喬御咳嗽了一聲:“這不能怪我。當我出現(xiàn)在語文試卷上的時候,那個喬御就已經(jīng)不是我,只是一個文學形象。你應該把他往更高尚的地方靠攏?!?/p>
雖然是譚笑笑的生日宴,不過小姑娘吃完飯沒多久,就說要回去寫作業(yè)了。
她中考完,譚教授給她報了燕大附中的準高一培訓班。天天都有作業(yè)。
大人們聚在一起,就免不了喝酒。
喬御是不喝的,不過宋天宇卻小酌了幾口。
成年這么久,宋天宇酒量也鍛煉出來了。幾杯酒下肚,他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晚上八點,吃完飯回家。
中央空調(diào)剛打開,還沒開始制冷。宋天宇有些熱,解開了兩顆扣子,把身上的外套掛好,又疊好了喬御的西裝。
他少年時十指不沾陽春水,信奉君子遠庖廚,鞋帶松了都是別人幫他捆的,沒想到和喬御在一起后,反倒是什么家庭技能都學了點,十分賢惠,是個會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