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結(jié)果是情理之中,不過當收到通知的時候,喬御依然挺高興的。
除此外,喬御還注意到一件事。
那就是原本生物與醫(yī)學學部只有5個名額,但名單上,卻有六人。
彭云省地勢垂直落差大,生態(tài)環(huán)境多樣,物種豐富,很適合進行動植物研究。
楚潛山專業(yè)是動植物學,算是國內(nèi)該領(lǐng)域的龍頭人物,六十多歲還經(jīng)常上山找野花野草。
做基礎生物學科就是這樣,哪怕是同樣辛苦,但是因為沒有在實驗室體面,技藝看上去也很淺顯易懂,總是讓人覺得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
對于學部委員會的決定,大家都是沒什么意見。
遠在彭云大學的楚潛山,驟然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如同范進一樣,拍著手仰天長嘯起來:“噫!我選上了!”
轉(zhuǎn)頭,他去辦公室問了李云霞:“校長,怎么回事,怎么多出個名額,是不是你幫忙跑了關(guān)系?”
由此可見,楚教授的確不會說話。
跑關(guān)系在當今社會,雖然是潛規(guī)則,但是總歸不好拿到明面上說的。
李云霞:“我哪有這么大的關(guān)系。我爺爺都過世許久了,若我有這個面子,還至于現(xiàn)在只是副校長?”
“我聽說,這名額,本來是只有五個的。不過李東偉不是被調(diào)查了嗎,發(fā)現(xiàn)他貪污不少,所以被科學院除名了,因此,今年才額外多了個名額?!?/p>
“聽說一審下來了,要判六年,還要上繳三百來萬充國庫??萍嘉癁榇颂氐厣暾堅谌珖归_'肅清學風'行動……”
一時之間,全國范圍內(nèi)不知多少學者因此變得緊張兮兮。
楚潛山雖然覺得堂堂的前院士落到這個下場,十分令人唏噓。
不過,他沒做過虧心事,是不怕鬼敲門的。
楚潛山哼哼唧唧道:“還是做實驗的有錢,我到現(xiàn)在都沒摸過三百萬經(jīng)費呢……”
喬御是個工作狂。
因此,哪怕是周六,他的日常也是去學校找譚子睿,相約一起泡實驗室。
偶爾,隔壁清大的喻教授會來橫插一腳,熟的像是基因?qū)嶒炇沂撬液蠡▓@。
施文教授很是生氣:“燕大又不給你發(fā)工資,你去那么勤快干什么!”
喻寒溪回答的十分理直氣壯:“那你也給我整個國家級實驗室啊。我現(xiàn)在都是院士了,我跟你說,就學校那個小破實驗室,配不上我!”
“你那實驗室買器材都花了四五千萬,還他媽配不上你!我看你就是饞人家喬御的科研項目?!?/p>
喻寒溪面露不屑,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嗤笑:“你說是就是吧?!?/p>
施文被氣的血壓升高,要不是他打不過年輕力壯的喻寒溪,就從樹上撇兩根樹杈下來追著打了。
今天,喬教授依然騎著他的自行車,往實驗室趕去。
他不穿西裝的時候,看上去和平常大學生沒什么兩樣。
以至于滿臉沉思的許宣教授,直到喬御都快走過了,才驟然反應了過來。
“喬教授,請等一下!”
喬御捏住了手剎,停車,扭頭看向許宣。
許教授自從幾年前競爭失敗,在他面前一向乖巧安靜,開會都躲著他走,難得有主動找他的時候。
喬御問:“怎么了?”
許宣本來就沒喬御高,如今站在對方面前,更覺壓力巨大。
畢竟他面前的人,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大學生。
而是2020年諾獎得主、兩院院士、國家重點項目總設計師……隨便一個榮譽,就是全世界七十億人都難以企及的成就。
許教授道:“說來慚愧,其實是李東偉托我給你帶句話?!?/p>
為了帶這句話,他其實也承擔了很大的壓力。
不過李東偉當初畢竟對他有恩,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喬御思考片刻后,才想起這人是誰。
最近好像喜提了燕京市雁山區(qū)監(jiān)獄6年不動產(chǎn)。
“什么話?”
許宣的眼前,不禁浮現(xiàn)出導師的最后一面。
李東偉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當初白血病都沒老的這么厲害過。隨手不離的祖母綠翡翠戒指也不知去向。
許宣苦笑一聲,回答:“他說,'你贏了'?!?/p>
喬御的表情,也不禁有了些許茫然:“就這?”
早在五六年前,他就贏了,有必要再說一次嗎?
許宣有些如釋重負地回答:“是的,沒有別的了。先祝賀您成為院士?!?/p>
“客氣了。對了,你之前申請的實驗項目,我通過了,想法不錯。具體的批注已經(jīng)發(fā)回你郵箱。有問題可隨時來找我。”
說完,喬御騎著自行車走了。
許宣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良久無言。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
當初,喬御選擇了燕大,是整個燕大未來幾十年的幸事。
番外/院士選舉
(完)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把小宋拉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