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平打開電視, 坐在了電視面前。
王光明就住在他隔壁,但是老婆去的早,唯一的兒子也在國外領(lǐng)事館工作, 帶著老婆孩子一起。
于是,王光明只好來到了趙和平家里蹭電視。
免得太冷清。
果不其然, 趙和平也在看直播, 是教育頻道。
電視臺上, 正在放諾貝爾獎的介紹, 偶爾穿插著央視記者的現(xiàn)場報告, 趙和平已經(jīng)聽膩了。
王光明:“今年咱們和老美關(guān)系這么緊張, 你覺得能有獎嗎?”
他說的言下之意是啥,不言而喻。
趙和平:“今年,整個生物界都沒什么突出成果。就算是擊鼓傳花, 也該輪到喬御了吧?要我說,幾年前就該得獎的。我估計是他們不想讓諾獎最年輕獲獎人記錄被華國人刷新?!?/p>
王光明嘆息一聲:“起碼還差2小時才公布呢,到時候都凌晨1點了,難熬噢?!?/p>
隔了會,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警衛(wèi)員一開門, 缺了顆門牙的周學部站在門外, 露出一個笑來。
一個人看直播, 容易犯困。
還是老同事在一起,比較舒坦。
周學部抓了一把瓜子,想吃,被王光明硬生生從手心里摳了出去。
“你膽固醇高, 別吃這些。對身體不好?!?/p>
周學部只好喝白開水:“咱們都等了五年了,這是第六年。”
趙和平語氣十分平靜:“只要還沒死,就繼續(xù)等。我還想親眼看見有華國人獲獎?!?/p>
周學部明白, 趙和平對諾獎的執(zhí)念,是最深的。
趙和平今年73歲,他18歲的時候,華國第一次、也是全世界第一次合成了牛胰島素。
但一直到80年代,出于各種因素考慮,才開始試圖沖擊諾獎。
那時候是舉國之力完成的這一壯舉,不過肯定不能送華國全體科學家上頒獎席,于是他的導師鄒老先生成了候選人之一。
華國運作了很久,可惜,依然和諾貝爾獎失之交臂。
又過了幾年,他的老師帶著遺憾病逝。
這也成了趙和平的遺憾。
諾貝爾獎不是沒有華裔,只是沒有一位,是華國國籍,并且自始至終都由華國培養(yǎng)出的獲獎人。*
喬御還能等,但是趙和平、王光明,還有很多老一輩的科學家,已經(jīng)等不起了。
周學部嘟囔道:“今天人民日報的微信公眾號上放了喬御專訪,我看他說的挺對的,他不需要諾獎來證明自己?!?/p>
王光明:“但華國需要一個諾獎……我們也想要,要不然,也太遺憾了?!?/p>
全華國內(nèi),守著看直播的,不止趙學部一家。
雖然諾貝爾獎已經(jīng)放了全體華國人民五次鴿子,但是就像是一對怨偶,華國人民還是盼望著它回家的。
林楓教授為了起來看直播,特地下午6點睡,定了個晚上11點的鬧鐘。
剛從國外回來的外孫,給他煮了夜宵。
說實話,當初教喬御上課的時候,林楓也沒想過,這孩子如今會有這樣的成就。
楚西寧把熬好的雞肉粥放在了林楓面前:“外公,您吃?!?/p>
林楓道:“你們清大,有消息嗎?”
楚西寧想了想,道:“施文教授說過一兩句,今年上面運作力度挺大的,配合新藥宣傳嘛?!?/p>
這個運作,當然不是指塞錢那種運作。
諾貝爾獎再怎么說,也是人選出來的。提前和可能的評委們接觸接觸,多多少少能探出點口風。
“反正,今年喬御是進入了最后的名單?!?/p>
楚西寧打開了國外的博彩網(wǎng)站:“看,上面還在下注呢。挺多人壓喬御的。”
因為評獎的全封閉性,普通人很難得到確切消息,而國外某些博彩網(wǎng)站上的名字,基本上就是最終的幾位人選。
喬御賠率不高不低,在五個候選人里排第三。
華國人多,留學生們依據(jù)樸素的愛國情懷,一人壓一點,湊出來的獎池也十分可觀。
不過楚西寧是不賭博的。
而群承光,也在喬御后援會里做最后的動員。
作為最早一批粉絲群,里面的成員可以從八年前開始追溯,最早,大家都是一批顏狗。
現(xiàn)在,群里有的人都已經(jīng)當媽媽了。而喬御也不再需要他們?nèi)シ春凇?/p>
群承光把這群從100人經(jīng)營到2000人,群成員也從顏狗轉(zhuǎn)變成了事業(yè)粉,實屬不易。
群主:@全體成員,今年諾獎又要開始了,喵咪直播上有直播。
電腦直播和電視播放內(nèi)容一樣,都是斯德哥爾摩的現(xiàn)場,記者們聚集在此處,等著評委會宣布今年的諾獎名單。就像是等著彩票開獎一樣。
有資格的在禮堂里面坐著,沒資格的,就在外面等著,試圖等第一手情報。
今天,斯德哥爾摩室外溫度是3攝氏度。
文在野穿著羽絨服,和幾個留學生聚集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