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點點頭,嘆了口氣。
青翎想到什么,跳到地上一迭聲叫小滿:“小滿剛我提回來那個瓦罐呢,你放哪兒了?快拿過來。”
小滿提著瓦罐進來,翟氏好奇的探頭看了看,臉色微沉:“以后不許往水坑里去,太危險,你別瞧那坑邊上淺,里頭深著呢,回頭滑下去,你這條小命就沒了,小滿,你怎么跟著二小姐的?!?/p>
小滿嚇的跪在地上:“請夫人責罰?!?/p>
青翎生怕母親罰小滿,摟著母親的胳膊撒嬌:“翎兒保證以后不往水邊上去了,娘親就饒了小滿這次好不好?!?/p>
翟氏白了她一眼:“行了,起來吧,真要罰了你,不定二丫頭怎么心疼呢,這次就饒過你,以后仔細著,小姐沒分寸,你心里得有,多勸著她才是,哪能由著她胡鬧。”
小滿諾諾的應著,等翟氏走了,才松了口氣。
青翎見她嘟著嘴,不禁道:“娘不是沒罰你嗎,怎么還撅嘴?!?/p>
小滿:“二小姐,往后您可老實兒些吧,不然,奴婢早晚讓夫人打死?!?/p>
青翎也有些愧疚:“行,我保證以后都老實,你笑一個唄,我家小滿笑起來才好看呢。”
小滿給她逗的撐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青翎提著瓦罐:“姐,我先去看小青青去了,把這個給她,肯定喜歡?!闭f著一溜煙跑了。
青羽忍不住搖頭,這丫頭還真是個活寶。
因為心疼小女兒,就擱在了身邊,沒跟兩個姐姐住一個院子,而是跟青翧一起安置在了爹娘旁邊的小跨院里。
自打大哥回來,青翧羨慕大哥院里熱鬧,就鬧著挪了過去,如今這小跨院里就剩下青青一個人。
青翎提著瓦罐過來的時候,青青身邊的小丫頭春分正在窗下繡花呢,一邊兒繡一邊兒隔著窗戶跟里頭的青青說話:“三小姐,依著奴婢您不如也跟二小姐他們一起出去玩會子,總在屋子里悶著,有什么意思,看悶出病來?!?/p>
青翎走了進來:“春分說的是,總在屋子里悶著有什么趣兒?!?/p>
春分看見她忙站了起來:“二小姐?!?/p>
青翎擺擺手,趴在窗子上把手里的瓦罐遞了進去:“小青青你瞧這是什么?”
青青探頭一看細聲細氣的道:“這是什么魚,好小,怎么跟咱們后院池子里養(yǎng)的不一樣?”
青翎笑了起來:“傻青青,咱們家池子里養(yǎng)的是管家伯伯買回來的紅鯉,這瓦罐里是外頭水坑里野生的小魚,怎么會一樣。”
青青認真的道:“沒咱家池子里養(yǎng)的魚好看。”
青翎:“可我覺得它們比咱家的紅鯉有靈氣,你看它們游的多歡實,就把這個瓦罐放在你這窗臺上,煩悶的時候你就看看,心情就好了。”
青青點點頭,捧著瓦罐看了一會兒,放到了窗臺上,抬頭看著青翎,她心里最羨慕二姐,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自己就不行。
青翎見她臉色有些不好,不禁道:“春分剛說的是,別總在屋子里悶著,多出去走走,心情就好了?!?/p>
青青低下頭咬了唇不吭聲。
青翎暗暗嘆了口氣,這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卻重,其實她額頭的胎記不是多難看,是她自己太過在意,生怕別人看見,才變成這樣。
如果是在現(xiàn)代,這根本不叫事兒,現(xiàn)代的整容技術都能把一個人整成另外一個人,更何況胎記了,但這里是古代,沒有這樣先進的技術,這個胎記會伴她一輩子,所以還得她自己看開才行。
青翎跟她說了樹牛子賽跑的事兒,說自己跟敬瀾哥哥贏了大哥跟青翧,青青忍不住道:“敬瀾哥哥不是病了嗎,怎么也出去了?”
青翎:“是我拉他出去的,總在屋子里待著,只會病的更厲害,今兒跟我們在外頭玩了一上午呢?!?/p>
見小妹有些動心,遂道:“陳先生放了大哥他們六天假,剛順子說,西邊祖父前年種的那顆桑樹結了好些桑葚,已經熟透了,紅里發(fā)紫,別提多甜了,大哥說明天我們過去摘些回來,小青青也一起去吧,那邊兒樹多,可比屋子里涼快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