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懷寧看見這情況,明白是有火要燒身了。他干脆也停下了筷子,安靜坐在位子上觀察著形勢。
時錚平靜地對望了過去,反問,“怎么胡鬧了?非得娶個不愛的女人,給你生下個孫子,你才覺得是正道?”
“本該如此!時氏偌大的產(chǎn)業(yè),能容得你開玩笑嗎?”時傅申X_io_ng膛微微起伏,散發(fā)出的怒意令不少傭人膽怯垂眸,“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旁支盯著我們家看!我要把位置傳給你,但你這事要是傳出去,還能保得住嗎?”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保得住位置?”時錚再度反問,眉宇間是不可一世的自信,“時氏家主的位置看得是能力,和我的Xi_ng取向有關(guān)系嗎?”
時傅申眉頭皺得更深,“時錚!”
他總覺得,兒子自從事故轉(zhuǎn)醒后變了許多。
“父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早就向你保證過,家主的位置我一旦坐上,除非自己不想要了,否則任何人都不可能將我拉下來?!?/p>
“當(dāng)然,你要是覺得我沒資格繼任,你大可在旁支家族里找其他人,反正多得是人要這個位置?!?/p>
“……”
時傅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很顯然,父子兩人間就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知爭論過一次了。
“要是沒有懷寧,我恐怕現(xiàn)在都是一具了無生機的軀體。我和他經(jīng)歷過的,遠(yuǎn)比你們想像中得多?!?/p>
時錚看向一語不發(fā)的戀人,主動握住了對方的手。后者感受到男人的情感,不由分說收緊了掌心的力度。
時傅申重新審視起喻懷寧,沉聲道,“你們能在一起幾天、幾年、幾個月,就能保證在一起一輩子嗎?”
“當(dāng)然?!庇鲬褜帗屜然卮?。
一輩子?又怎么夠?
他平靜對上時傅申的雙眸,完全不懼怕于對方釋放出的凌厲氣場,主動說明立場,“伯父,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離開時錚。還有,我有我自己的事業(yè)和能力,不會趴在時錚身上吸血?!?/p>
“作為一個父親,與其把兒子推給一個因為利益而聯(lián)姻的女人,為什么不放手遵從他自己的意愿?”
喻懷寧瞥了一眼時錚,眼中泛起光亮,“說得直白點,我和時錚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比你們更懂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時傅申沉默了一會兒,刺問,“如果我執(zhí)意要讓他和其他女人結(jié)婚呢?”
喻懷寧挑眉,“那我?guī)е踊?。?/p>
原本還繃著面色的時錚忍不住低笑,側(cè)眼看去,“……逃去哪兒?”
喻懷寧明知他是調(diào)侃,依舊認(rèn)真回答,“哪里都可以,我們兩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還怕活不下去嗎?”
“說得也是?!?/p>
兩人一問一答,相視而笑。
陶婉音看見是自家兒子少有的明顯笑意,愣了好幾秒,眼中才泛出水霧的波光。
是啊,比起再失去一次兒子,還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更何況,她和丈夫早已經(jīng)調(diào)取了實驗中心的檔案,通過字面描述大概知曉了兒子和青年的遭遇。這會兒,只是'不甘心'地試探最后一遍。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從未真正和喻懷寧接觸過,唯恐自己孩子真心錯付。
“……傅申。”陶婉音低喊著丈夫的名字。
時傅申看了她一眼,重新拾起筷子,低聲道,“行了,吃吧,飯菜都涼了?!?/p>
喻懷寧Mo不準(zhǔn)這話的意思,下意識地看了戀人一眼。
時錚對上戀人疑惑的視線,微微一笑,將一塊魚肉夾入他的碗中,“多吃點,飯不夠再添。”
“明天早起跟我去總部?!睍r傅申發(fā)話,故做不滿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能保住家主的位置?”
“明天就去總部?”時錚有些驚訝。
“不然呢?”時傅申看了他一眼,悶聲道,“別仗著腿腳不便就在家里混吃等死,三十好幾的人,難不成還要我和你母親養(yǎng)著你?”
時錚知道這是對方讓步的表現(xiàn),唇側(cè)松動開一絲笑意,“……知道了。”
陶婉音笑而不語,只是起身給兩個孩子分別盛了碗濃郁的雞湯,“來,你們都多喝點?!?/p>
“謝謝伯母?!?/p>
“懷寧。”陶婉音干脆改口,試探著提議,“方便的話,幫我約約你的母親,讓我也見見未來親家?!?/p>
喻懷寧剛喝一口湯,就被這話給嗆了個不行。時錚連忙替他撫背順氣,無可奈何,“媽,你急什么?”
陶婉音見丈夫沒有阻止,干脆說開了,“我只是提一句,反正注定是要見面的,時間問題而已?!?/p>
喻懷寧嗆到眼角發(fā)紅,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剛剛還在上演'父母阻止戀情'的戲碼嗎?怎么突然就跳到'雙方親家見面'的環(huán)節(ji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情節(jié)變化太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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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總提早爭論過戀情+時氏父母去了解過食魚的經(jīng)歷+魚魚自己的自信堅持~(阿肆實在是討厭寫雙方父母不同意的戲碼,還是希望他們的戀情順利得到所有人的祝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