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喻小少爺,讓我哥送你回去吧?”路喬音瞥了自家哥哥一眼,緊跟著開口。她含著笑意,顯得整個人落落大方,今晚多虧了青年,才讓她的項鏈?zhǔn)Ф鴱?fù)得。
喻懷寧笑了笑,剛準(zhǔn)備找說辭拒絕路氏兄妹的好意,后側(cè)就傳來一道低沉的悶聲,“就不勞路少費心了,我的助理我自然會送他回去?!?/p>
時錚走了上來,略微比青年多出半步。他的身形高大,好巧不巧將身后人的身形遮住了大半。
路星賜對上他的眼眸,總覺得在這份平靜之下,是一股洶涌危險的敵意。他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頭,又問,“助理?”
外面關(guān)于兩人的流言蜚語,路星賜多少也聽說過。可他有自己的判斷,他不認(rèn)為青年會為了自身利益爬上別人的床。所以,流言在他這兒,始終是流言。
喻懷寧想起那日在靈翡市場的停車場內(nèi),男人充滿戾氣的特殊‘占有欲’,連忙探出身子,“是啊,我還在大四實習(xí),正好有機會跟在時總身邊學(xué)習(xí)管理經(jīng)驗?!?/p>
他裝作正經(jīng)回答,消弭了這份無形之中的尷尬和對峙,“路少,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時總已經(jīng)答應(yīng)送我回去了?!?/p>
路星賜聽清青年的婉拒,收回視線,溫聲告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p>
“好,路上小心?!?/p>
話落,兩人的身后就亮起一道強烈的車前燈光,“老板,喻小少爺,上車吧?!?/p>
時錚暫且收斂起情緒,默不作聲地轉(zhuǎn)身上了車。喻懷寧緊跟著上車,笑瞇瞇地發(fā)話道,“鄭大哥,開去我家吧?!?/p>
鄭容聞言,朝后視鏡里瞥了一眼。他見時錚默不作聲,便應(yīng)著青年的囑咐驅(qū)車前往。
……
車緩緩行駛在黑夜的道路上。
“時總送給老爺子的古茶葉是挺珍貴的?!庇鲬褜幰姇r錚沒有說話的打算,主動提及話題。他打量著男人的神色,了然發(fā)問,“可那塊玉佩才是精心準(zhǔn)備的大禮吧?”
時錚摘下眼鏡,淡聲開口,“你想問什么?”
“賀夫人,還有死去的大爺爺、和他們的兒子?!庇鲬褜庨_門見山地提問。
原主從小就脫離了喻家本家,根本沒有過和他們相關(guān)的記憶。再加上原書里沒詳細(xì)地解釋過上上代的恩怨,所以無論他怎么利用系統(tǒng)搜尋,都找不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要想知道這些往事,他唯一僅有的突破口,是和賀老夫人有牽連的時錚。
“不該問的別問?!睍r錚看了他一眼,語氣中透出些許冷意。
喻懷寧絲毫沒被這絲冷意凍著,反倒眼巴巴湊近他,“……可我真的很好奇。”
前排開車的鄭容聽見青年故作乖巧的語氣,差點一腳踩下剎車,心底止不住地感嘆——
在A國的時候,但凡老板發(fā)出一丁點冷意,手底下的人就會怕得大氣不敢出。而現(xiàn)在,這喻小少爺可真是厲害!居然還敢當(dāng)著老板的面‘賣弄’乖巧、刨根問底?不過這一次,他就等著撞南墻吧!
他剛想到這點,結(jié)果就聽見時錚破天荒地回答道,“賀姨的丈夫,是喻老爺子的孿生兄長。”
“……”鄭容愣了一瞬,簡直都要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可青年隨即而來的追問,清晰地證明了這一番對話正在發(fā)生。
“孿生兄長?”
時錚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是。賀姨的體質(zhì)不好,幾次懷孕都保不住孩子……”
等到三十五歲時,賀銘才艱難又幸運地生下了一個男孩。算起輩分來,是原主的堂伯。
喻懷寧想了想那個情況,感慨道,“他們夫妻兩人肯定很疼愛那個孩子?!?/p>
“大概是很疼愛吧,可那個孩子……”時錚眉梢微蹙,說出一個殘忍的事實,“和喻伯父一起死了?!?/p>
“一起、一起死的?”喻懷寧睜大眼睛,震驚不已。
時錚的語氣復(fù)雜難辨,只簡略說道,“聽說是死于海難,他們一家人乘坐游輪出海,結(jié)果那個孩子站在甲板邊緣,被巨浪掀翻,大伯沒拉住他也跟著跌進海里?!?/p>
一下子失去兩位至親!
有多少女人可以承受得住這巨大的傷痛?賀銘肝腸寸斷,幾次尋死都被攔了下來。
喻懷寧深呼吸了一口氣,“人的尸/體呢?有找到嗎?”
“大海撈針,怎么找?”時錚反問。他側(cè)眼看向車窗外,語氣不由自主地低了一分,“賀姨一直不相信他們死了,所以抱著執(zhí)念活了這么多年。她之所以資助我,就是因為我的眉眼像極了那個她‘失蹤’了的兒子?!?/p>
“喻家本家歷史悠久,據(jù)說歷代家主都會擁有那枚玉佩?!睍r錚一口氣將話說完,“賀姨決定放下往事,所以才讓我將玉佩交還給現(xiàn)任家主?!?/p>
喻懷寧陷入巨大的信息量中,一時沒有接話。
時錚重新戴上自己的金絲眼鏡,反問,“現(xiàn)在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喻小少爺?!?/p>
既然是這樣,那原書里的‘時錚’又為什么和喻家扯上莫名其妙的敵對仇恨?喻懷寧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可再追問下去,恐怕男人就該對他起疑心了。
反正南川還沒回歸喻家,離原書中最后的‘?dāng)硨Α楣?jié)還有很長的時間。來日方長,他不用急在這一時。
思及此處,喻懷寧暫時收起了自己的疑惑。還沒等他開口,汽車就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喻懷寧朝窗外望了一眼,含笑挑眉道,“時總,你的回答是滿足了我的好奇心。接下來,是不是該滿足我的其他需求了?”
時錚笑了笑,下了車。
鄭容習(xí)慣性地跟著自家老板下車,卻被搶先一步的青年推回了車中。喻懷寧的手臂支撐在車窗上,看似笑嘻嘻地對鄭容說道,“鄭大哥,你最好開著這輛車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最好明天早上也別出現(xiàn)?!?/p>
“……”鄭容懵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青年的意思。他的視線朝后一躍,望著嘴角藏笑的男人,“可我是時總的保鏢,要負(fù)責(zé)保護他的安全?!?/p>
“這里是華國,哪里來的不安全?再說了……我的床上有什么不安全的?”喻懷寧沖他挑了挑眉頭,故意揶揄老實人,“還是說,鄭大哥你想守在我的房間門口聽動靜?!?/p>
“不、不是!我這就走!”鄭容頓時漲了個大紅臉,快速踩著油門離開。
喻懷寧看著一溜煙跑走的車尾氣,忍不住笑出聲,“鄭大哥可真有意思?!?/p>
“他性子老實,你別去招惹他?!?/p>
喻懷寧輕笑聲轉(zhuǎn)身,沖著男人偏了偏頭,“我不招惹他,我招惹你總行了吧?時總?”
時錚眸色微亮,率先朝著別墅大門走去。
……
半小時后,洗漱完畢的喻懷寧走回房間。時錚穿著嶄新的浴袍,目光專注地盯著桌面上的文件。他將男人高挑的身材掃視了一遍,走近說明,“這是我和路氏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書?!?/p>
“是嗎?才幾日不見……”時錚眸潭中晃過一縷不悅,他捏住青年的下巴,逼他抬頭和自己對視,“小少爺和路少的關(guān)系發(fā)展得不錯?”
剛剛在停車場的那句‘懷寧’,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合作的話,用得著喊得如此親昵?
“這段時間光顧著惦記時總,哪有功夫和別人發(fā)展?”喻懷寧偏過頭,神色恣意地掙脫男人的束縛。他趁著四下無人,伸出指尖反過來勾弄了兩下男人的下巴,“我對時總可想念得緊?!?/p>
青年的坦白極大地取悅了時錚,他的眸色松動,可口頭上還是‘警告’了一句,“你應(yīng)該記得,我和你說過什么?”
喻懷寧輕笑著撤回手,通透而肆意,“放心,我沒興趣同一時間和那么多人亂來,既然認(rèn)定了最好的,就要把最好的吃進嘴里再說?!?/p>
他又睨了時錚一眼,話中沾染了明晃晃的威脅,“時總既然要求了我,自己應(yīng)該做得到吧?要是你背著我不干不凈的,趁早滾蛋?!?/p>
時錚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認(rèn)了青年的說法。
兩人目前的關(guān)系,彼此心中都和明鏡似的——只是基于本能欲/望的約/炮。
無非就是彼此看對眼了,滾抱在一塊兒發(fā)泄。等有朝一日,雙方對彼此的興趣淡了,揮揮手,就可以大路兩頭各朝一邊。
不切實際的談戀愛?喻懷寧沒想法,更沒精力。
而時錚也是如此。
以他的真實背景,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和他共度一生。
“時間差不多了,該吃大餐了?!庇鲬褜幑醋∧腥私Y(jié)實的臂膀,伸出舔舐著唇瓣,眼尾透出難以抑制的興奮。自己又釣又勾了這么久,總算找到一個無人打擾的獨處時間了。
沐浴后的香氣涌了上來,是醇香的酒液,更像是濃烈的罌/粟,帶著令人迷醉的味道。時錚盯著青年的唇舌,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單手扣住青年的后腦杓,直接而強硬地吻了下去。
強烈的、獨屬于男人的氣息圍了上來。
喻懷寧哼笑一聲,果斷迎上加深了這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時總:只是炮/友。
魚魚:好巧,我也是這么想的。
阿肆(翻了翻大綱):你們早晚會后悔這個決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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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寫前戲都會被鎖orz 只能這樣了,小可愛腦補一下叭!另外,可以加群~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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