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終于推門走了進(jìn)來。木管家上前,主動陳述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人證物證俱在,無力反抗的酒保很快就被帶走了。
……
喻懷寧收手將地上的貴重項(xiàng)鏈?zhǔn)捌穑D(zhuǎn)交給了近處的路星賜,“路少,你看看,是這條項(xiàng)鏈嗎?”
路喬音小跑著趕了上來,奪回項(xiàng)鏈仔細(xì)查看。幾秒后,她終于露出了真切的笑意, “對!就是這條項(xiàng)鏈!”
南川緊繃的心弦也緩了下來,他想了想,還是沖路喬音溫聲囑咐,“路小姐,以后出門在外要小心私人財產(chǎn),免得、免得鬧出不必要的麻煩?!?/p>
要是沒有喻懷寧出面幫忙,今天的他還不知道要怎么洗刷冤屈。想到這兒,南川看向青年的視線不自覺地深了一分。
路喬音聽見他算得上溫柔的語氣,不自知地閃了閃眸色,“抱歉,是我……”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南川就已徑直朝著喻家人走去。他斂著面色,直接站在了喻羨的跟前,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喻羨,請你道歉?!?/p>
“特別是對喻小少爺,請你鄭重道歉!”
青年原本只是出于好心幫他說了幾句話,結(jié)果就被喻羨連帶著破了臟水,甚至在和酒保的對峙中受了傷……一想到這些,南川心里的火氣竟是比自己‘被污蔑’時還要來得大。他眼中流淌著清晰的怒火,再三強(qiáng)調(diào)重申,“道歉!”
眼看著一向?qū)ψ约褐t恭的南川,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甚至還命令自己道歉?喻羨作祟的大少爺脾氣又卷土重來,他移開視線嘟囔道,“你們清白就清白唄,你哪里來的臉讓我給你道歉?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唰啦!
一杯香檳突然被潑到喻羨的臉上。
天吶!這是什么情況!
在場所有的賓客都目光灼灼地看了過去。
喻懷寧將空酒杯砸在地上,眼尾透出一抹邪惡,沾染著薄紅色的唇略微上揚(yáng),玩味又肆意道,“不好意思,手滑?!?/p>
孟珍心疼自家的兒子,連忙湊上前去,拿出干凈的手帕擦拭,“喻懷寧!你在干什么?”
喻羨接連被喻懷寧‘打了臉’,不管三七二十一,怒意瞬間爆發(fā)!他甩開孟珍的手臂,一把沖上去拽住青年的西裝領(lǐng)帶,“喻懷寧!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哦?你試試。”喻懷寧無視了他的怒火,反捏住了他的手腕,丟出一句,“你潑在我們身上的臟水,可比這杯香檳要惡臭得多!”
——轟!
話音剛落,喻羨的右臉上就猛然挨了一拳,是南川動的手。
所有人都傻了眼!
這喻家兩位少爺你來我往、暗潮洶涌的也就算了,怎么連南川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職員也敢出手打人的?
喻懷寧松開手,任由眼冒金星的喻羨朝后倒去。
南川除了心中的惡氣,毫不畏懼地回懟,“喻老爺子,還有喻先生、喻夫人,恕我直言,我實(shí)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樣的家庭環(huán)境,才能教出喻羨這種自以為是的狂妄性格?”
“喻家是名門豪富,你們本可以教出一個人上人,可你們卻把他寵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這一番話說得不留情面。
喻懷寧抿了抿唇,樂味十足地看著喻家一眾人變幻莫測的臉色。在柳城里,敢當(dāng)著喻老爺子的面動手打人、說出這番問責(zé)的人,恐怕就只有南川。而且更奇妙的是,后者才是喻家真正該護(hù)著的大少爺。
果然,身在其中的真實(shí)劇情永遠(yuǎn)比來得更精彩。
南川繼續(xù)不亢不卑道,“我承認(rèn),我的家庭沒你們富裕,出身的起點(diǎn)比不上喻羨。但我靠我自己的努力,得到了領(lǐng)導(dǎo)了賞識,得到了來參加您老人家壽宴的機(jī)會!絕不是喻羨口中的‘小偷’!請問喻老爺子,我要求一個道歉,錯了嗎?”
喻老爺子的眸色明明滅滅,一直沒有發(fā)聲。不知怎么,面對眼前這位年輕人近乎赤/裸的批判,他始終發(fā)作不出太大的火氣。
況且,現(xiàn)在偷竊的真相水落石出,證實(shí)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孫子的惡意揣測。事情已經(jīng)鬧大了,在場那么多賓客都睜眼看著,如果自己還偏袒著喻羨,實(shí)在是說不過去,或許還會有人暗笑他家教不嚴(yán)。
喻老爺子在權(quán)力場上沉浮主宰了這么些年,當(dāng)然會權(quán)衡利弊。在他心中,自己的面子大于一切。他握緊手中的拐杖,沉聲發(fā)令,“喻羨,你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向南川、還有懷寧道歉?!?/p>
“爺爺!我……”喻羨剛打算出聲反駁,就被喻老爺子兇狠的視線給出逼退了回來。他攥緊雙拳,心中是止不住的怒氣和恨意。
老人家雖然性子嚴(yán)厲,從始至終都是疼他這個親孫子的!但是這一次,他居然向著外人,讓自己在那么多注視下道歉?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在同齡人中的面子和自尊該往哪里擱?!
不可能!他絕不會道歉的!
“算了吧。”南川看出喻羨眼中的不情愿和恨意,冷聲拒絕,“一個被狂妄自我束縛的人,哪里能看得到自己的錯誤?”
“不過是披了一件西裝外套,你有什么資本說三道四?!”喻羨咬牙切齒,怒火灼燒著他的理智,讓他完全忘記了所處的環(huán)境。
南川既然敢說,就是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即便明早就被公司辭職,他今天也要和喻羨爭執(zhí)到底!他眼色一凜,直接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揉成一團(tuán)砸在了喻羨的頭上,“我說的就是你!”
“你要是脫去這身西裝華服,連外面掃大街的都比不上!”他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放縱嗤笑道。襯衫的領(lǐng)口微微敞開,他的后脖頸處露出了一個并不顯眼的胎記。
孟珍原本還因?yàn)闋巿?zhí)對南川極其不滿,可就是這隨意一瞥,令她徹底愣了神。
喻懷寧默不作聲往后撤了一步,垂下眼瞼試圖掩蓋笑意。
他原以為南川會是永遠(yuǎn)分寸有度的男主角色,沒想到拋開隱忍的面具之后,居然也這么能說?原主和他,一個毒舌刁鉆,一個能言善辯,也難怪是真正的堂兄弟。
不過,今天這酒宴上鬧起的動靜,似乎比原書里描寫得更厲害。
“夠了!”喻老爺子震怒,顯然沒想到局面會僵持到了這種地步。這三位年輕人站在一塊,一個比一個硬脾氣,居然是全然沒顧忌他的面子!
好好的一個壽宴,算是徹底毀了!
“老爺子,你可別氣壞了身子?!蹦竟芗疫B忙上前,順了順喻老爺子的氣息。他壓制住心頭的不滿,面上裝出十足的歉意,“這位南川先生,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大少爺?shù)钠馐侵苯恿艘恍瑒偛诺恼`解無意唐突、冒犯了你,還請你看在今天的特殊場合上,暫時把這事翻篇,可以嗎?”
說完,他又朝喻羨看去,語氣低緩和藹了不少,“大少爺,你也服服軟,別惹老爺子生氣了?!?/p>
“就是啊?!庇餍l(wèi)國連忙應(yīng)和。
南川輕呼了一口氣,朝喻老爺子微微鞠躬,“喻老爺子,很抱歉,請恕我的沖動。喻羨可以不向我道歉,但必須要對懷……不,是喻小少爺?shù)狼?。無論我們之間有任何的矛盾誤會,他都不該把無辜的第三人拉下水?!?/p>
“……你有完沒完?”喻羨眉梢一蹙,不由狠狠刮了一眼看戲的青年。
讓他向喻懷寧道歉?這事更不可能了!他們兩人間結(jié)的仇,早就不止今天這一天了!
喻懷寧聽見南川還為自己爭辯,輕聲笑了笑。他走上前拍了拍南川的肩膀,無所謂地道,“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這事。”
南川見他如此,只要壓下了念頭。他重新看向喻老爺子,淡聲開口,“打擾了您老人家的壽宴,是我不對。但今日和喻羨的爭執(zhí),只是我一人想法所為,和得財投資沒有任何關(guān)系,希望老爺子……”
“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庇骼蠣斪又浦沟?。如果因?yàn)檫@事,就私下派人去為難青年、以及他所在的公司,那他喻仁德在眾人眼中成什么惡毒之人了?
“多謝?!?/p>
南川真誠道謝,轉(zhuǎn)身又對喻懷寧說道,“你又幫了我一次,今天不方便,改日有空我一定請你吃飯?!?/p>
喻懷寧聞言,沖他頷首。
“再見?!蹦洗ㄎ⑽⒁恍Γx開時的背影毫無眷戀??刹恢趺矗瑪嚨妹险湫纳癫粚?。
鬧了這么一出,喻老爺子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提前離去,宴會上的興致就跟著散了七零八落?!锟?zhǔn)住挥鲬褜幎阍谄珡d,正悠哉悠哉地吃著男人遞來的食物。
“對了,你剛回柳市就趕來了壽宴?”
“嗯?!睍r錚應(yīng)話,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紅酒。
“賀、賀夫人的事情解決了嗎?”喻懷寧試探著問話,“其實(shí)你和喻家沒多大聯(lián)系啊,怎么非要趕來參加宴會?有這個時間回去休息多好?”
時錚聽見這話,神色凝結(jié)了一瞬。他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恰到好處地遮蓋了瞳孔深處的冷邃暗芒。
他把酒杯放在邊上,輕笑一聲后,不咸不淡地開口,“賀姨那邊沒什么大事,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至于壽宴,我給老爺子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怎么能不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為魚魚打call!又帥又機(jī)靈~有沒有!
二合一更新,6500字哦~本章評論還是隨機(jī)抽取紅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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