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自己的院子,鐘宴笙就直奔廚房,小廚房里正準備著晚飯,見他來了,紛紛笑起來:“小世子怎么過來啦?可是有什么吩咐?”
鐘宴笙禮貌地挨個打了招呼,才道:“李嬸,我想吃您做的松子百合酥了,明早可以做嗎?”
小世子挑嘴,平時大家愁掉了頭發(fā)做這做那,小世子也只能勉強塞進幾口,難得竟然跑過來提要求,掌杓的李嬸笑得合不攏嘴:“可以,自然可以!”
鐘宴笙又交待了到時候要用盒子裝好,這才心滿意足離開,感覺侯府的未來在他的努力之下,變得愈發(fā)光明燦爛了。
蕭弄給的藥膏藥效極佳,不止活血化瘀,還能鎮(zhèn)痛,下午涂的藥,晚上就沒那么疼了。
這么有用的藥,想必很貴重。
鐘宴笙喜歡干凈,出去回來都要沐浴,洗干凈了重新涂藥,嗅嗅指尖沾上的清苦藥香,隔著里衣摸摸肚皮,決定挑個回禮。
王伯送了他花籽,也要回禮。
只是回禮肯定不能從院里的小庫房,或者屋里的博古架上拿的,不然他有種偷了真少爺的東西去送給他的別扭感,畢竟這些東西,以后都是要還回去的。
擦了擦頭發(fā),鐘宴笙推門而出,靠在柱子上,朝著院中的云成招招手:“云成,過來一下。”
云成正在院里跟小丫鬟們開玩笑,聽到呼喚,笑嘻嘻地跑過來:“怎么了少爺?”
鐘宴笙壓低聲音,做賊似的:“我的小私庫里有多少銀子?”
鐘宴笙是有自己的小私庫的,里頭的銀子是他自己賣畫賺的——姑蘇一帶文風盛行,富商也多,大多喜愛附庸風雅。
畫是兩年前一個富商求著買的,鐘宴笙當時覺得他大概是想攀侯府這條高枝,而不是看上了他的畫,起初不樂意賣,還是富商反復保證自己是真的喜歡那兩幅畫很想買,侯夫人又哄了他幾句才賣的。
賣了多少鐘宴笙也不清楚,淮安侯和侯夫人養(yǎng)他養(yǎng)得精細,不會短了他吃喝,月例也多,都花不完。
鐘宴笙對小私庫沒報太大期望,那個富商說會給出自己覺得值的價位,他感覺他的畫技也就那樣,應該沒幾個錢。
結果云成報出個遠超他預期的數字。
鐘宴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地瞪大了眼:“多少?”
云成又重復了一遍,撓撓頭:“少爺是覺得少嗎?也是,您那兩幅畫剛賣的時候,還不怎么出名呢,若是放到現(xiàn)在,那肯定能翻好幾倍!”
“???”鐘宴笙更茫然了,“什么出名?”
云成恍悟:“哦哦,少爺您幾乎一直待在侯府里,很少出門不知道,那個買畫的富商被侯爺警告過,不敢透露您的身份,所以但凡有人問他畫作者是誰,他就說是‘春松先生’,雖然只有兩幅畫傳出去,但春松先生這個名號在江南一帶還是小有名氣呢!”
鐘宴笙扶著柱子緩了緩:“……”
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意外得知了個重磅消息,鐘宴笙被砸得暈頭轉向的,不過小私庫里的銀子比想象中多,是個大好事,畢竟這是目前為止,真正正正屬于他的東西。
心里的石頭落了地,鐘宴笙安下心來,打開王伯送的花籽,準備等侯夫人回來送給她。
等之后挑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侯夫人這是真少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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