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些的是食盒,小些的頗為精致,他雙手呈上,腦袋快埋到地里了:“王爺可要親自看看?都查驗過了,并無異樣?!?/p>
蕭弄看也沒看,冷冷吐出兩個字:“扔了?!?/p>
親衛(wèi):“是!”
剛一轉(zhuǎn)身,又聽到:“拿過來。”
親衛(wèi)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么一聲,心底想笑又不敢,轉(zhuǎn)回身將兩個盒子遞上,先打開了食盒:“王爺,驗過毒了?!?/p>
蕭弄嗯了聲,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食盒。
是做得極為精致的松子百合酥,大概是時間久了,成色沒有剛出爐時漂亮,但勝在玲瓏小巧,花瓣精致,也還算可愛。
蕭弄對甜食的興致不大,撚起個嘗了口,已經(jīng)冷掉的百合酥口感竟然沒受太大的影響,就是太甜了點,膩得很。他接過展戎遞來的帕子擦擦手指,不咸不淡評價:“小孩子才喜歡的味道?!?/p>
給王伯精心準備了一套用具,給他就這東西?
蕭弄又看了眼另一個檀木小盒:“打開?!?/p>
親衛(wèi)依言打開檀木小盒,露出里面一枚成色極佳的田黃石章,明透潤澤,猶如蜂蜜。
這東西在外頭算珍品,在蕭弄這兒卻見怪不怪,且不說從前皇室對蕭家的封賞有多夸張,單京中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為見定王殿下一面,就供來了無數(shù)奇珍異寶——雖然都被王爺毫不客氣地派人打回去了。
展戎內(nèi)心唏噓,這在王爺眼里,跟路邊的破石頭也沒差的,王爺哪會多看一眼啊。
他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看到蕭弄十分自然地取出章子看了眼,眉梢忽然挑了挑:“刻了什么字?”
展戎愣了一下,很有眼色,立刻轉(zhuǎn)身進屋取來紙和印泥。
蕭弄姿態(tài)閑閑散散的,單手往紙上一蓋,晚風(fēng)徐徐而來,吹動了雪白的宣紙,在暮色的余暉中,上頭的字隨著紙張簌簌而動,卻清晰可見。
——“清風(fēng)明月”。
蕭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提了提。
望著那四個字,煩躁的心緒好似一起被這陣風(fēng)撫過般,漸漸平靜下來。
鐘宴笙匆匆擱下幾樣回禮就跑了。
把盒子塞過去的時候,心里還重復(fù)了一遍,紅色的是無字的,黃的是刻好字的。
嗯,沒錯。
孟棋平那些人安分不了多久,在九香樓玩了一陣后,就想去對面那條街晃晃,鐘宴笙借機以家教嚴,太晚回家會挨罵脫身——淮安侯行峻言厲,名號在外,也沒人懷疑。
跟一直等在外頭的云成匯合時,天色確實不早了,鐘宴笙遲疑了陣,還是覺得該信守承諾,便和云成一起去取了給王伯的回禮,狂趕著馬車來到長柳別院,匆匆把禮物送了出去。
京城戌時五刻便敲暮鼓,此后城門嚴禁出入,明日寅時五刻才敲晨鐘開城門,若是錯過了時辰,就得被關(guān)在外頭一晚上了。
被關(guān)外頭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淮安侯和侯夫人發(fā)現(xiàn)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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