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快,那道腳步就快,他走得慢,那道腳步就慢。
鐘宴笙一下子火了,含怒停下步子轉(zhuǎn)過頭,他生得好看,含了怒氣,容色愈發(fā)明艷照人,裴泓跟著停下來,望著他笑了笑:“我從前犯渾時,小笙也沒對我這么生氣過。”
鐘宴笙面色繃著:“景王殿下,你我現(xiàn)在是敵人,不要再這樣叫我了。”
裴泓笑意一滯,一向瀟灑晃著的扇子也捏在了手心里。
鐘宴笙直視著他,目光明亮得有些銳利,薄紅的唇卻是柔軟的,廊外的陽光灑進(jìn)來,在他身上鍍了淡淡的金邊,漂亮美好得像個小神仙。
他覺得他在劃清界限,裴泓盯著他,眼神卻似微微變了,忽然彎身靠過來,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小笙,為什么要這么戒備我?我沒有傷害你和你的人,也沒有對蕭聞瀾下手。這些日子你太累了,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煩心,不是很好嗎?你從前明明那么怕麻煩,喜歡安靜待著不動?!?/p>
鐘宴笙剛想說那是從前,就察覺到了不對。
裴泓離他越來越近了。
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不知何時暗沉下來,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帶著點點眼藏不住的癡迷。
“把玉璽的下落告訴景王哥哥,待解決了老四那個麻煩,景王哥哥為你重修一間宮殿好不好?”
他的語氣那么溫柔,卻讓鐘宴笙感到毛骨悚然,睜大了眼,在他快要湊上他的唇瓣時,咬牙一抬手,狠狠扇過去。
“啪”地清脆一聲,裴泓怔了一下。
鐘宴笙嚇得轉(zhuǎn)身一路小跑開,躲到柱子后,長睫不住發(fā)顫,烏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瞪著他,像山林間受驚的小鹿。
那么漂亮又遙不可及。
裴泓半晌才回過神,不怒反笑:“小笙的力氣變大了。”
鐘宴笙心口還狂跳著,額頭都冒出了細(xì)汗,緊張地抓緊了蕭弄送他的小匕首。
好在裴泓沒有要報復(fù)的意思,也沒有靠過來,只是捂著火辣辣發(fā)疼的臉摸了摸,低低幽幽問:“蕭弄可以,為什么我不可以?小笙,我從前對你不好嗎?”
鐘宴笙抿抿唇,對他的這個問題,還是給予了回答:“因為我喜歡哥哥。”
所以蕭弄揉他、啃他、親他,對他做什么都可以。
聽到鐘宴笙的回答,裴泓彎著的唇徹底變得平直,那張往日溫和俊美的面容看起來冰冷得有些滲人,語調(diào)卻還是柔和的:“小笙喜歡他?”
鐘宴笙感覺他看起來危險極了,但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點腦袋。
“小笙只是年紀(jì)還小,不懂什么是喜歡。”裴泓似乎說服了自己,慢慢重新露出笑,“景王哥哥以后會教你的。”
鐘宴笙一陣毛骨悚然,又覺得說不出的難過:“……景王殿下,你為什么變成這樣,還是你本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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