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略顯陰鷙的視線又落回鐘宴笙身上,眼帶殺氣。
裴泓扇子啪地展開,擋住鐘宴笙,笑容一斂:“老四,小笙的人都被我關(guān)押起來了,這些日子他都在蘭清殿里待著,你在想什么?!?/p>
安王眼底是深濃的懷疑,語氣怪異:“你當(dāng)真把他的人都關(guān)起來了?你舍得嚴(yán)加看守著他?”
鐘宴笙略微不適地后退了步,對他的語氣很不舒服。
裴泓淡淡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心里有數(shù)?!?/p>
“有數(shù)?”安王話音里多了幾分譏嘲,目光再次盯向了鐘宴笙,“若你心里當(dāng)真有數(shù),還會有這么多麻煩嗎。”
鐘宴笙被他盯得一毛,心里怦怦跳著,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想到他方才那個帶著殺氣的眼神,汗毛豎起。
安王也知道他和蕭弄身上的蠱毒牽連,殺了他的話,蕭弄也會死。
難怪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他們一次次想殺了他。
一開始或許是景王猶豫,后來鐘宴笙身邊又有了蕭弄、有了衛(wèi)綾等人,再難以下手。
……好在蠱毒已經(jīng)解了。
鐘宴笙悄悄在心里想,就算他死了,蕭弄也不會受傷的。
不過看眼下的局面,想要挾持他威脅蕭弄似乎的是裴泓的意思,安王更傾向于殺了他,順道解決蕭弄。
安王和景王應(yīng)當(dāng)是互相掣肘的,否則安王早就殺了他了,安王知道景王血脈不純,那景王是怎么牽制安王的?
鐘宴笙拼命轉(zhuǎn)動腦袋,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安王手上眼熟的扳指。
裴泓嘴角還是帶著笑的,語氣卻沉了沉:“老四,別得罪我,若是我撤了兵,都不用蕭弄回來,你猜德王手下那群人能不能手撕了你?”
安王話音滯住。
鐘宴笙艱難地辨認(rèn)了會兒,也終于認(rèn)出了那個和田扳指在哪兒見過。
這東西,原本是在德王手上的,象征著德王的權(quán)勢,也是一種信物。
結(jié)合方才過來時,安王態(tài)度輕飄說的話,鐘宴笙恍悟。
安王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謹(jǐn)小慎微,為了足夠低調(diào),手上八成也沒幾個兵,叛軍說不定一半以上的人數(shù),都是靠的收攏德王勢力。
若是被景王揭發(fā)出去,叛軍軍心必然大亂。
鐘宴笙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衣服都要比別人多穿幾層,現(xiàn)在又被囚困在深宮之中,手下無人可用,以至于安王毫不在乎地將這件事說給了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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