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賣力,陛下一定會有龍嗣的。”
“老子殺了你!”夏致扣住葉粼的脖子,恨不能掐斷了這家伙。
葉粼一點也不怕,一副笑得肚子都要裂開的樣子。
夏致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又耍我!”
“你不想要?”
“我想要啊,我想要你給我生??!”
就在這個時候,楊內(nèi)官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陛下!陛下!”
“什么事兒!”
“陛下大喜啊!大喜!陳貴妃有身孕了!”
楊內(nèi)官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
夏致愣在那里,“什么?身孕?”
“已經(jīng)三個月了!陛下!怪不得陳貴妃最近吃不下飯呢!”
葉粼淡聲道:“楊內(nèi)官,陛下已經(jīng)知道了。您先出去,讓陛下醒醒神。陛下一直盼著龍嗣,這會兒太高興了。”
“是。”楊內(nèi)官不傻,他能感覺到皇帝并不是真的高興。
到底是因為自己太沒眼力勁兒了,竟然在葉大人面前提后妃懷孕的事兒,這不是讓這位陛下的枕邊人難堪嗎,葉大人難堪了,陛下可不就不高興了。
等到楊內(nèi)官退出去了,夏致只覺得肩頭一股力量向下一摁,葉粼冷冽的目光落了下來,聲音從齒縫間擠出來:“你可以啊……竟然背著我睡了別的女人?”
“我沒有!”夏致用力推了葉粼一下,但是沒推動。
“沒有?”葉粼的眼睛瞇了起來。
“廢話!她是我的菜嗎!”
“哦,那誰是你的菜?”葉粼又問。
“我都快被你噎死了,還吃什么菜!”
“也是……你都快有我的孩子了?!比~粼很認(rèn)真地摸了摸夏致的肚子。
夏致只覺得恐怖,剛才他還覺得是葉粼耍弄他呢,現(xiàn)在葉粼煞有介事的樣子,難道那個鬼東西是真的?
“陛下,你這是被綠了啊。要查,還是不查呢?”葉粼咬著夏致的鼻子問。
夏致被他黏得受不了了,側(cè)過頭去:“有什么好查的。后妃有孕,正好保住了你的腦袋?!?/p>
葉粼笑了:“保住我腦袋的不是后妃,而是陛下的不舍。縱然我如何冒犯,陛下都舍不得要我的性命?!?/p>
“你可拉倒吧!”夏致冷笑了一下。
“那陛下好好安胎,微臣就去會一會這位陳貴妃。”
“你趕緊去吧!最好別回來了!”夏致終于如愿以償踹了葉粼一腳。
葉粼慢悠悠地起了身,穿上了衣服,將頭發(fā)梳好,戴上官帽。
夏致就在靠著床塌坐著,看著葉粼梳頭,那還真有點兒美人對鏡梳妝的味道。
等葉粼一離開寢殿,夏致就爬起身來,不管身上的酸痛,又是仰臥起坐,又是俯臥撐,恨不能立刻來個一千五百米自由泳!
誰知道,才半刻不到,殿門就開了,只看見葉粼倚著門,輕笑著說:“陛下這是在干什么?該不會是以為這樣孩子就能沒了吧?”
夏致僵在那里,忍不住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微臣思念陛下了?!?/p>
“我不用你思念!你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滾滾滾!”
“陛下,既然您肯定陳貴妃腹中所懷的不是皇家骨肉,那臣是不是該給陳貴妃灌一碗紅花呢?”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葉粼這回是真的走遠(yuǎn)了,夏致卻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該喝一碗紅花?
那個什么蠱蟲是葉粼的玩笑也就罷了!
若是真的……
得了吧!他要是真敢,直接一劍殺了他!
此事的陳貴妃卻在寢宮內(nèi)焦慮不安。
皇帝自從那一日墜馬昏倒之后,醒來就性情大變不近女色,不但沒有選秀,幾個月都沒有在后宮嬪妃處就寢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
這時候,殿門開了。
有人走了進(jìn)來,步伐不緊不慢,不像是楊內(nèi)官,更加不是皇帝。
“娘娘,微臣御史葉粼,給娘娘請安了?!?/p>
“原來是葉大人啊?!标愘F妃的唇上彎起一抹笑,她本就是都城有名的美人兒,明艷動人,笑起來就更加讓人心醉了。
“微臣前來所謂何事,娘娘應(yīng)當(dāng)心中有數(shù)了吧?”
“怎么,陛下沒來,葉大人卻來了?”
陳貴妃宮中素有耳目,皇帝的身邊也不例外??v然滿朝文武都以為皇帝召見葉粼是談?wù)搰?,陳貴妃卻知道這位葉大人是躺在了皇帝的身邊。
她早就聽說過這個葉粼是少有的美男子,但再美也是男人,皇帝抱在懷里也不是軟的,新鮮幾日也就算了。
可今日見了,陳貴妃才明白可不是那么回事。
后宮女子只是美而已,但這葉粼卻像是精雕細(xì)琢的良玉,線條是美的,底子是透徹的,柔潤有光,又不失剛性,白看不厭。
葉粼抬了抬手,楊內(nèi)官帶著侍衛(wèi)們進(jìn)來,將陳貴妃宮中的人都帶走了。
陳貴妃仗著自己的父親是龍虎將軍,手握重兵,她不認(rèn)為皇帝真能把自己怎樣。但見到了這個葉粼,心里面卻又打起鼓來。
葉粼單腳將椅子勾了過來,靠著椅背坐下,那懶散卻又不羈的模樣,帶著邪性,和他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謙恭文雅大相徑庭。
“貴妃娘娘,微臣只要一句話,你腹中的骨肉是誰的?”
“本宮乃是陛下親封的貴妃,本宮腹中的自然是陛下的骨肉!”
葉粼看著陳貴妃,忽然顫著肩膀大笑了起來。
“你……你懷了陛下的骨肉?陛下懷了我的骨肉還差不多!哈哈哈!”
他的笑容狂放而邪肆,陳貴妃的視線不自覺被吸引,一點一點下墜,粉身碎骨而不自知。
“你……你放肆!你這話大逆不道!”
葉粼單手撐著膝蓋,靠近陳貴妃:“娘娘,大逆不道的事情微臣早就做了,而且做了很多天了……以后也要日日大逆不道。你知道為什么微臣的腦袋還在脖子上嗎?”
“為……為什么?”
難不成是他有皇帝什么把柄?
“當(dāng)然是陛下獨獨鐘愛臣的大逆不道。臣一日不逆,陛下心神不寧。”
一邊說,葉粼一邊站起身來。
只聽見窗外傳來釘木頭的聲音,整座宮殿都被釘了起來。密不透風(fēng)。
“葉粼——你想如何!”
“請陳貴妃安心養(yǎng)胎,陛下龍?zhí)ヒo。”
葉粼退了出去。
楊內(nèi)官來到葉粼身邊小聲道:“不好了,陳貴妃一個親信侍女假扮成內(nèi)官,逃跑了!”
“跑了就跑了,記得派人去搜捕。但別真的把她給逮了?!?/p>
“葉大人說怎樣,那就怎樣?!?/p>
等到葉粼回了皇帝的寢宮,進(jìn)去之前先把留在這里服侍的小內(nèi)官給叫了過來。
“我不在的時候,皇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陛下不吃不喝,就一個人待在寢殿里?!?/p>
“連紅花都沒要嗎?”葉粼勾著嘴角問。
“沒有。”小內(nèi)官狐疑地抬起頭來,心想陛下要紅花干什么?
葉粼笑著走了進(jìn)去,看見的果然是臉更黑的夏致。
“陛下,聽說您胃口不好,是因為被陳貴妃給綠了?還是因為惦記著跟微臣的孩子?”
夏致一聽火冒三丈,只見一到寒光閃過,一柄寶劍壓在了葉粼的肩上。
“我想了很久,我先殺了你!說不定你就能回去了?”
“回哪兒?”
“現(xiàn)代?!?/p>
“那微臣死了,陛下會抹了脖子追隨而來嗎?”
“廢話!當(dāng)然不來!沒你這禍害,我就能清凈這一世了!”
“陛下清凈不到半刻,就會想臣了。其實陛下不是想清靜,陛下只是想知道那喜蟲是不是真的?!?/p>
“那喜蟲是不是真的!”夏致怒氣沖天地瞪著葉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