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安然和姚西湖的“戰(zhàn)爭”進行得如火如荼。
三名主播都做了不同程度的時間跳躍,將日常的流水跳過了,因此時間線從秋季轉(zhuǎn)到了來年入夏。半年前女主播數(shù)據(jù)清空時,姚西湖也嚇了一跳,防備對方買了致命道具來打擊她。但事后虛擬世界中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代化的道具,她也考慮過另一個可能,對方也許想買救命的道具去救治木小溪卻沒有成功等等。
總之,后來女主播的數(shù)據(jù)仍然在小幅度上漲,她沒再考慮過其他可能。
二皇子身陷囹圄,無疑是她接近對方最好的時機,她暗中幫助對方,又在恰當?shù)臅r機讓二皇子發(fā)現(xiàn)“背后真相”,雖然偶爾會遭到來自蘇安然的破壞,讓進程變得非常緩慢,但在這個過程中,她也達到了一開始想達到的目的——使二皇子看清蘇安然。
她來自古老世家,無形之中潛移默化地承繼了這個時代的許多觀念,倘若將環(huán)境放到星際時代也就罷了,但在這個時代中,蘇安然婚后的“出格”表現(xiàn)讓她非常不舒服。
她喜歡這個古老而神秘的時代,不希望蘇安然破壞她的美感。
只不過在她和蘇安然互搏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那位男主播不知何時悄悄地爬上了第一,她一直暗中觀察所有書中出現(xiàn)過的角色,最近倒是有了一點眉目,只不過那個猜測令她有些不敢相信。
黃沙路上,趙元瑛一開始是假暈車,到后來謊話成真,被艾貝口中差勁的路況顛暈了。
古代的路和現(xiàn)代的路自然不能比,艾貝選擇的好歹是寬闊平整的官道,但比起后世還是要差很多。趙元瑛第一次坐車,又是空腹,暈車也是難免。
恰好已經(jīng)入了夜,夜路難行,他們便找了一個地方停車。
趙元瑛自己到車外去呼吸新鮮空氣,夜風冷冽,吹了一會兒小風,他就覺得還是車里的溫度宜人,鉆回了車內(nèi)。而后他發(fā)現(xiàn),“小仙人”在給兄長換手臂上的紗布。控制臺上放著一個白箱子,里面是一些古怪的物品,箱壁上畫著一個紅色的十字。
“這是什么傷?”她一邊包扎一邊問。
“箭傷?!?/p>
“你們是剛從打仗的地方出來?”
“你不是知道嗎?!壁w元瑯的語氣平淡無波。
她一抬眼,他的眼里恰好倒映住她的樣子,“想詐我的信息?”她故意笑問,“那你們是逃兵咯?”
“……”趙元瑯別過眼睛,“包好了嗎?”
要不是她說她們那邊的治療手段比較特殊,他也不會任她來包扎。手段特殊與否他不知道,不過她的工具箱里,確實有很多奇特的東西,用的紗布也比他們所用的材質(zhì)要輕軟易透。要知道,皇室能拿到的東西都是這個朝代最為頂級的,可她任意拿出一卷都比他們的要好,給他一個陌生人使用,她也沒有任何心痛的神色,可見這東西對她來說有多普通。
“等下,還有一道工序。”她笑嘻嘻地拿起一支黑色的筆靠近他,避開他的傷口抓住了他的手臂。
趙元瑯若要躲,自然是能躲開的,男人的手臂粗,她一只手根本圈不住。可他一動不動,只低頭看著她在紗布上寫字:
今天撿到了兩只臟兮兮的小狗狗。
之后她還要畫畫,紗布上找不到地方了,她就快快樂樂地在他手臂上畫了兩個可愛的簡筆劃狗頭。
趙元瑛從她寫字起就膽戰(zhàn)心驚,生怕他皇兄心情不虞,尤其是她寫下“狗狗”兩個字的時候,他的情緒攀登到了頂峰。
敢說當朝太子是狗?
她膽子大沒邊了,哪怕是天上的仙人,只怕他皇兄也敢屠神。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皇兄沒有發(fā)作,反而看了看她的字問:“這是什么字體?”
艾大師合上筆蓋,答:“簡體?!?/p>
趙元瑯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艾貝把椅子平躺放倒了,三人各占了一張睡覺——這也引起了趙元瑛的小小驚嘆。她給他們發(fā)了毯子,又將車窗開了縫,免得把人悶死在車里。
睡了一夜,早晨起床,艾貝率先醒來,她下車伸了個懶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身子剛探進去,就驀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副駕駛座位上的男人似乎已經(jīng)醒了,他睜開眼睛,瞳仁漆黑如夜。
“你也太警覺了吧,我想圖謀不軌都不行了。”她笑著調(diào)侃。
他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艾貝卻好像察覺到了不對,他抓著她的手溫度很燙。她用沒被控制住的右手手背在他額頭貼了一下,又對比了自己額頭的溫度,“你發(fā)燒了?!?/p>
“發(fā)燒?”他重復她說的話,反應力慢了半拍。
“嗯,發(fā)燒,可能是傷口發(fā)炎的關(guān)系。”
另一邊的趙元瑛也早在他們的對話聲中醒來了,趕忙來到兄長身旁,他懊惱道:“我怎么把這個忘了,昨晚就應該關(guān)注的……”他立即問艾貝,“這里離驛站還有多遠?”
“今天能到,怎么了?”
“當然是去拿藥吃。”他一摸兄長的體溫,頓時急得團團轉(zhuǎn),“這么燙,不知道這邊驛站的條件怎么樣,有沒有現(xiàn)備的藥?!?/p>
“我這里就有藥?!?/p>
“你有藥有什么用,我們……等等,你有藥?”
“有啊,昨天不是給你們看了嗎,有好多,出門在外必備?!?/p>
緊跟著,趙元瑛又看見艾貝拿出了那個熟悉的白箱子,而后她挑挑揀揀,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透明袋子撕開,露出里面封裝好的長筒。
她邊說,邊揭開封筒上的蓋子,那筒上長了一根縫衣服般的長長的針。尖銳地針尖在陽光下,閃過一道亮芒。
趙元瑛赫然倒退了三步。
“生病就要打針吃藥哦?!彼冻鲂θ?,“放心,我很專業(y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