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同樣,脖子上的頸鏈也不在了。
樊淵手底下的毛巾里突然傳來一聲小小的嘆息,他掀開毛巾,看到顧煬頂著一頭被揉搓的亂糟糟的頭發(fā),揪了揪一邊的毛巾,抬頭看向他,挺羞澀的說:
“樊淵……要不你再送我一個項圈吧……那個太大了,現(xiàn)在都不能戴了。”
樊淵沒說話,指尖按著毛巾又揉起了顧煬的臉頰。
顧煬的臉頰被揉得變了形,嘴里還在含含糊糊的說著:
“耳釘也、也再送一副嘛……不然這段時間都沒得戴了?!?/p>
樊淵把小顧煬擦得干干凈凈的,這才將他從毛巾里抓出來,隨手扔開毛巾,雙手捧著顧煬湊到面前。
顧煬現(xiàn)在什么都沒穿,被樊淵這么直白的看著,還是忍不住蜷縮起來捂著自己,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看著樊淵靠近。
“你到底送不送呀?”
樊淵看著掌心里的顧煬,這么渺小一只,又這么脆弱。
“顧煬,今天的份還沒咬呢?!?/p>
顧煬一聽這個犯了愁,他看著樊淵的嘴,張開雙手比劃了一下,又比了比自己全身的大小,使勁搖頭。
“不行不行,你這一口下去,我會斷氣的!”
樊淵故意嚇唬顧煬,慢慢低頭湊近,張開嘴。
顧煬看著湊近的嘴,嚇傻了,傻呆呆的坐在那里。
誰知樊淵在靠近顧煬的時候,突然閉嘴輕輕親在了顧煬的小腦袋瓜上。
顧煬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知道自己被戲耍了,從樊淵手心站起來,也顧不上捂著自己了,跑到樊淵面前,抬腳就踢樊淵的鼻尖。
微小到可以忽略的力道碰到了樊淵的鼻尖,樊淵垂眸看了眼顧煬高抬的腿,瞇了下眼睛。
“看見了,真的好小。”
顧煬渾身一僵,轉(zhuǎn)身蜷縮回樊淵的手心里,用屁股對著樊淵,整個人都陷入了無限的懊惱中。
樊淵輕笑,將小顧煬重新放回口袋里,走向餐廳。
顧煬縮在樊淵的口袋里,沒安靜一會兒,就探出頭來往外看。
樊淵似乎感覺到了,突然說:
“我跟卓老師幫你請了假,雖然明面上你不用去學校了,但暗地里我還是會帶你去上課,在這段時間里,你的學習進度一點都不能落下?!?/p>
顧煬愣了一下,立刻縮回樊淵的口袋里開始作妖,蹬腿揮手到處亂踹。
樊淵到底是什么魔鬼!學習學習!天天就知道學習!
他現(xiàn)在有一根筆高嗎!也就跟筆差不多高吧!
都這樣了還要讓他學習!
顧煬亂踢一通,也只累到了自己,踢完癱在樊淵的口袋里氣喘吁吁。
顯然樊淵知道顧煬干了什么,探手進口袋里摸索著,摸到了顧煬的小胳膊,捏一捏,顧煬推了他一把。
于是樊淵又換了個地方,捏了捏顧煬的小腿,顧煬抬腳就踢。
他踢,樊淵就再換個地方,把顧煬胡亂捏了一通,捏得顧煬在樊淵的口袋里直哼唧求饒,樊淵這才收回手,臨抽手前,被顧煬捧著指尖用力咬了一口。
樊淵看著指尖上渺小的一圈小牙印,顧煬就算現(xiàn)在沒有耳朵和尾巴了,愛咬人的性子還是沒變。
吃早飯的時候,樊淵給顧煬舀了一杓粥放到面前,那么小的一杓粥他都沒吃完,只吃了半杓肚子已經(jīng)鼓起來了。
樊淵盯著顧煬鼓起來的小肚子看了會兒,轉(zhuǎn)身上樓把那個專門給他的尾巴根兒織的小圍脖拿了下來,套到了顧煬身上,暫時當個抹胸裙穿著。
雖然顧煬不太滿意,但總算身上有東西擋著了。
樊淵請了半天假,臨近中午的時候,訂的小衣服送到了。
顧煬看著攤開一桌子的奇裝異服,抬腳踢開一個帶著貓咪尾巴的小裙子,不敢置信的看向樊淵。
“樊淵,你不是吧?你還有這愛好呢?”
樊淵訂衣服的時候沒說明是做什么用的,這么小的衣服,沒有人能想到是給人穿的,想來只會是裝飾娃娃用的衣服,自然是什么可愛送什么。
但樊淵看著顧煬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突然就起了壞心思。
他拿過一套帶著貓耳朵和貓尾巴的小衣服,遞給顧煬,讓顧煬自己做選擇。
“穿著它去上學,或者什么都不穿。”
顧煬使勁瞪著樊淵,最終敗下陣來,接過那一套小衣服,轉(zhuǎn)身換上,小背影特別的凄涼。
樊淵看顧煬穿完衣服,指尖捏起小小的貓耳朵發(fā)箍戴在了顧煬的腦袋上。
顧煬挺嫌棄的推了一把,推到一半又認命的松開手。
樊淵見顧煬確實是不喜歡的模樣,心里也有些軟,打算讓顧煬換下來。
誰知顧煬就站起來,低著頭走到樊淵面前,把小臉蛋埋到了樊淵手心蹭了蹭,半響才抬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和貓耳朵,小聲說:
“樊淵,我都這么聽話了,你是不是要重新訂做耳釘和項圈送我呀?”
樊淵一愣,沒想到顧煬到現(xiàn)在還心心念念著他的項圈和耳釘。
看著如今顧煬巴掌大的模樣,樊淵輕輕點頭。
“嗯,重新送你一套。”
顧煬這才捧著樊淵的指尖笑了起來,見樊淵看他,還特乖巧的低頭親了親樊淵的指尖。
“那你要說話算話啊。”
樊淵把小顧煬捧在手心里,黑眸里倒映出顧煬的身影。
“一定。”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迷你版顧煬已寄到,請注意查收,本品過于嬌弱,請小心使用不要過度。
【小是小,但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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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43 章
下午, 樊淵帶著顧煬去學校, 他特意穿了件有著寬大口袋的衣服, 讓顧煬可以舒舒服服的待在里面。
樊淵到學校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找靠窗邊的同學換座位。
這里是全班唯一的監(jiān)控死角,以防萬一,還是帶著小顧煬坐在這里保險一些。
坐進靠里的位置,樊淵把手放進口袋里,剛抓住小顧煬沒等拿出來呢, 潘菲就領著小姐妹柴靜秋過來了。
潘菲臉上有點擔憂, 問樊淵:
“班長, 顧煬是生了什么???需要請長期病假?我和柴靜秋商量了一下, 想放學一起去看看他可以嗎?顧煬現(xiàn)在還是住在班長家里嗎?”
顧煬在口袋里被樊淵握在手里, 聽到潘菲的話有些意外的蹬了蹬腿, 被樊淵用大拇指揉了揉臉頰。
樊淵這下揉得他臉都變形了, 顧煬沒忍住,輕輕咬了口樊淵的大拇指, 樊淵這才停下來, 像是安撫一般用食指拍了拍顧煬的后背。
潘菲和柴靜秋絕對想不到,她們擔心的、以為生了重病的顧煬此時就在他們樊大班長的口袋里。
樊淵搖了搖頭, 十分有禮的拒絕了:“謝謝你們的關心, 但是很抱歉, 顧煬現(xiàn)在身體很弱,不太方便見客。”
潘菲立刻擺擺手:“沒事的!沒事的!養(yǎng)病最重要!我們沒關系的!”
說著兩個小姐妹推推搡搡的走了,樊淵捏著顧煬從口袋里往出拿, 拿了一半又塞回去了。
這一下對顧煬來說好像龍卷風,頭頂上的貓耳朵發(fā)箍都在口袋邊緣蹭掉了。
孟展和李紫煙也來了,同樣是問顧煬的情況。
樊淵用一樣的理由打發(fā)走了兩人,沒想到數(shù)學課代表也來了。
顧煬躺在樊淵的口袋里,挺得意的伸了個懶腰,腳丫子踢了踢樊淵的手心,意思挺明顯的:
沒想到吧,我現(xiàn)在人緣也很好的!
一直到上課鈴響了,樊淵這才有機會把小顧煬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桌子周邊都被樊淵用書擋住了,顧煬挺囂張的站在桌子上,雙手叉腰,就差仰天狂笑了。
樊淵見顧煬這個囂張的勁頭,伸出一根食指,一下子就把顧煬給戳趴下了。
顧煬跌坐在桌子上,氣得沖樊淵呲了下小尖牙,視線到處亂看,從一旁抽出一根短一點的筆拿在手里,跟拿著大刀似的,揮舞著跟樊淵的手指比劃了起來。
樊淵指尖靈活的戳了幾下,顧煬就站不住了,捧著筆坐回桌子上氣喘吁吁,一頭短發(fā)在樊淵口袋里蹭的亂糟糟的,此時看著更亂了。
樊淵見了,從口袋里找出那個蹭掉的貓耳發(fā)箍,重新給顧煬戴上。
顧煬剛才拿著筆當大刀耍,這會兒早就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側(cè)了下頭還是任由樊淵給他戴上了。
“你都能拿得起筆來,那做題應該也沒問題?!狈疁Y說。
顧煬還在那里喘粗氣呢,聽了這話瞪大眼睛,捧在懷里的筆掉了下去,一路向桌子邊緣滾去,被樊淵抬手擋住,拿起來重新放在顧煬的腿上。
那筆跟顧煬一樣的高度,剛才被顧煬捧著當大刀耍,耍了幾下就累的不行了,樊淵居然還要他用這個筆做題?
怎么做?
這怕是寫完一道題能要他半條小命!
顧煬蹬腿,把筆踢開,抬手摘下頭頂?shù)呢埗l(fā)箍就往樊淵臉上扔,小小的發(fā)箍砸在樊淵的下巴上又掉回了桌子上。
“樊淵!你是要累死我!這么大的筆,我怎么做題??!”
樊淵把小發(fā)箍撿起來,放回顧煬面前,指尖點著桌面,一手撐著下頜低頭看著站在桌子上雙手叉腰的小顧煬。
“戴上它,或者做題,二選一?!?/p>
顧煬踢開發(fā)箍:“我不戴!我也不做題!”
樊淵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顧煬還想著樊淵今天這么好說話?
下一刻,就見樊淵把發(fā)箍撿起來,按著顧煬就給他戴上了,戴上了發(fā)箍還不算完,轉(zhuǎn)頭就給顧煬按趴在桌子上,食指指尖點在顧煬的屁股上,威脅性的輕輕拍了兩下。
顧煬掙扎了一下,轉(zhuǎn)頭去看樊淵,有點不敢置信:
“樊淵,你不是吧?你不會想要打我屁股吧?”
樊淵揚了下眉毛,指尖抬高又落了回去。
“好主意?!?/p>
指尖一落回去,顧煬就跟著抖了一下,其實樊淵沒用力,根本不疼,但這不是疼不疼的原因,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顧煬眼睛泛紅,小小一只撅著屁股跪在桌子上,腦袋埋進了臂彎里,露出紅通通的小耳朵,整個人抖得厲害。
樊淵就拍了三下,立刻停手,指尖撫了撫顧煬的后背。
“這么委屈?”
顧煬從臂彎里發(fā)出一聲小小的哽咽,控訴樊淵:
“你就是欺負我小,你等我變大的,我變大了也要打你屁股!”
樊淵摸著顧煬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給他順氣,末了還不讓揉揉顧煬的小腦袋。
“好啊,你要是能變得比我大,我也給你打?!?/p>
顧煬聽了,立刻不抽噎了,抬頭看向樊淵,臉頰邊還掛著眼淚流過的濕痕呢。
“真的?真的給我打?”
樊淵點頭:
“只要你能比我大?!?/p>
顧煬心想,他們還沒發(fā)育完呢,指不定以后他就比樊淵高,比樊淵大了呢!
結(jié)果樊淵下一句話,立刻讓顧煬又趴回去抽噎去了。
樊淵說:“不過,顧煬,你是挺小的?!?/p>
顧煬撅著屁股在那里哭,聲音小,人也小,委屈成了一小團。
“樊淵你個壞蛋!大壞蛋!你等著!我早晚有一天比你大!”
樊淵唇角微勾,把趴著的顧煬抓起來捧在手心里,拇指揉了揉顧煬的胸口,又搓了搓他的后背。
“別哭了,我等著呢?!?/p>
顧煬被樊淵哄著,這才好受多了,老老實實的待在樊淵的手心里,一起聽課。
他太小了,看不見黑板,樊淵就拿草稿紙給他寫在上面,顧煬只需要看樊淵寫的就行了,雖然他現(xiàn)在沒辦法做題,但是看樊淵做題,也是一種學習方式。
畢竟樊淵的解題思路總是新穎又簡潔。
臨近天黑的時候,外面起了大風,風打在教室的窗戶上,發(fā)出挺大的聲響。
顧煬看向窗外,窗外的墻縫中,居然長了一朵小野花,在這冬日里努力的開出小小的花朵,在寒風中飄搖著,隨時都要折腰的模樣。
樊淵揉著顧煬的臉頰,提醒他認真聽課,顧煬這才轉(zhuǎn)過頭來,躺在樊淵溫熱的掌心里,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順便打了個小哈欠,不知不覺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講臺上的老師還在唾沫橫飛的講著課,樊淵低頭看到睡在他手心里的小顧煬,到底沒有再叫醒他。
顧煬醒來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還有點晃蕩,他伸展了一下四肢,知道他應該在樊淵的口袋里,樊淵的手仍舊輕輕握著他。
他從口袋邊緣探出頭往外看了看,剛看了一眼,就被樊淵按著腦袋又塞了回去。
“外面冷,別出來,馬上到家了?!?/p>
顧煬捧著樊淵的指尖坐在口袋里,用樊淵的指尖蹭了蹭睡的熱乎乎的臉頰,含糊的哼唧了兩聲。
他這一覺睡得有點久,沒想到一醒來都放學了。
樊淵帶顧煬回家,一進家門顧煬就想出來,被樊淵放在了沙發(fā)上,他自己則是進廚房做飯。
如今顧煬沒有狼尾巴和狼耳朵了,樊淵卻并沒有叫阿姨回來,只是白日里找人來照顧三只小奶狗。
平時他們在家的時候,這房子里除了他們兩個和三只小奶狗,再無他人。
顧煬攤開四肢躺在沙發(fā)上待了會兒,腦袋里總是想到教室窗外的那朵小野花。
他騰地坐起來,站在沙發(fā)邊四處看,三只小奶狗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廚房傳來炒菜的聲音,客廳的電視開著,播著無聊的綜藝節(jié)目。
顧煬咬了咬牙,順著沙發(fā)邊緣往下爬,小心翼翼的落了地,抬腿就往外跑。
大門下方有個小門,是特意為三只小奶狗裝的,沒想到如今倒是方便了顧煬。
顧煬從小狗門出去,立刻被冷風吹得抖了抖,看著黑漆漆的院子,他深呼吸一口氣,還是跑了出去。
樊淵炒好菜端出來,叫了聲顧煬,沒有聽到顧煬小聲的哼唧,以為他又睡著了,就走到沙發(fā)邊想帶顧煬去餐桌,沒想到沙發(fā)上空空如也。
“顧煬?”
樊淵站在沙發(fā)邊愣了一下,立刻看向四周的地面,看顧煬是不是掉下去了,但并沒有,哪里都沒有,顧煬并不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