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爺臉上長出花兒來了不成?”王爺納悶的抬手摸著自己那臉,皺眉向鴛兒問道。
鴛兒搖了搖頭,方把手上筷子放了,轉(zhuǎn)頭要茶。
王爺亦吃了個半飽,可這丫頭自打自己進門兒,便拿那眼色瞧著自己,到了這會子,亦不知到底生了何事。問她,卻又不說。
只得道了聲:“都收了罷?!贝⊙绢^子們皆收拾罷了東西,那丫頭緩緩起身兒欲去沐浴時,方拉著她的手,直回了臥房。
蓮蕊荷衣二人哪敢跟著?只在外頭收拾著,聽著里頭招呼。
“今日到底怎的了?”王爺拉她回去,便往床上一按,一推。這丫頭身子輕得緊,這才幾日?孕中那些肉便幾乎皆消下去了,將她推倒到床上,自己便亦往上頭一壓,要是得不出她那準話兒,今兒個萬不可再放過于她。
王爺那臉正對著自己的臉,鴛兒欲側(cè)頭,卻又被他箍著臉,只得“哼”了一聲兒,道:“爺,早選進府里那四個大些的丫頭可有什么不妥當?shù)???/p>
王爺聽了心下一驚,隨即皺起了眉頭,莫非今日園中生了何事?怎的竟沒人通報于己?!
“怎的了?
出了何事?”這聲兒壓了下來,倒好似早些年見剛?cè)敫畷r聽著他說話的那音兒。冷冰冰的,還帶了絲緊迫與關切。
本只是想著了些疑慮之處,拿這話不過試他一試罷了。
“她們果真不妥?”鴛兒心下亦是納悶,那柳眉亦挑了一挑。
一時間,床上那兩人皆愣住了,隨即,王爺那眼瞇了起來,放到她身邊支著的手便抬起了一只,直挑到她那下巴,只拿手指頭輕輕摸索著,一字一句緩聲道:“丫頭,你這膽子倒越發(fā)大了,竟來誆爺?shù)脑捔???/p>
鴛兒臉上微紅,拿那眼角輕掃了他一眼,又匆匆移開:“不過……白問問罷了……”哪想到便真?zhèn)€問出了些什么?隨即又帶著三分惱意,轉(zhuǎn)頭瞪著他:“這么說,便是真?zhèn)€有什么了?”
王爺瞧了,忍著心下那咬上她那紅唇的想頭兒,更忍著心下那笑意,只板著臉道:“那夫人先說說,今兒個到底出了何事?怎的偏想著往我這兒套話來了?”
鴛兒張了張口,先欲不說,卻又覺著自己十有八九拗不過他,只得把白日里跟那方玲說話的事學了一遍。
“只說了這個?你便覺出什么來了?”王爺心頭納悶,怎么這幾句便聽出不對了?到底哪里不對?不過是打發(fā)了個下人罷了。
鴛兒臉上稍帶了三分得意道:“我是當家主母,家里但凡有事,大事小事的,便是前些天我在月子里頭不方便說,打發(fā)走了個丫頭,難道不該上門給我磕個頭么?”
王爺因著寵愛鴛兒,家里事事自要以她為先,雖嫁來不過一年,大事小事的便是當時不說,事后也會差人告訴她一聲兒,她記不記得先放一邊兒,可卻會知會她一聲兒,這是尊重之意。
現(xiàn)下打發(fā)了個小丫頭子,直到自己搬進園子里頭了才知曉這個事兒,鴛兒只覺得不對,方下套問了王爺一聲兒,沒成想,倒真?zhèn)€讓她碰對了。
“現(xiàn)下該你說了吧,到底是怎生一回事兒?”
瞧著她那一臉得意樣兒,王爺?shù)故钦鎮(zhèn)€哭笑不得。自己為著怕她擔心,才沒將那事兒直告訴她,便連那幾個丫頭若是哪一日私下處置了,亦不告之她,惟恐將她牽扯進去。
見鴛兒仍盯著自己,王爺雙目微垂,正欲張口,忽的唇上一軟,那丫頭正拿手堵自己那唇,直盯著自己,反倒又開口說起話來:“爺,你我是夫妻,已是一體的了……若有事,便告訴我,我非是那聽不得的,更非是那胡攪蠻纏的,若事關重大,只說不能說便罷了,卻莫要騙我?!?/p>
這話聽了,心中正是一動,直看著她那雙杏目,眼中清亮一片只瞧著自己。本不欲讓她
擔心,方才按著這些齷齪,可現(xiàn)下……想著,王爺左右凝神聽了聽,才拿唇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了起來。
探子?自家府上竟生了探子?
鴛兒愣了愣,她本當那園子中那丫頭是因著旁的事被打發(fā)了的——同進府里的八個丫頭里面兒,這四個大的中只有那去了的二丫生得尚好些。若是那丫頭動了何心思,在園子里頭跟王爺來個“偶遇”什么的,鴛兒便是聽了,亦不意外。
想怎生想亦想不到,府里頭這回進人,許會進個探子?
歪頭思索了一會子,鴛兒方向王爺說道:“不如把前院兒那兩個也要進來使喚吧。”
王爺挑了挑眉頭:“叫那兩個也進來?”
鴛兒嘆了口氣:“現(xiàn)下雖知道有人打咱們府上主意,可到底不知是何人、進沒進府。本就是進來要使喚的丫頭,總在一邊丟著白養(yǎng)著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直接叫進來,就放在眼巴前兒細瞧著呢,若是心里有鬼的,早晚必能瞧出不對,放到一邊兒反倒一時查看不到,許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了,那便晚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