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吻上去,忽聽門外有人咳嗽了一聲兒,提醒道:“老爺、夫人,小姐的滿月禮快開始了……”
孫府大小姐滿月,鄉(xiāng)中名流、鎮(zhèn)中生意上有些來往之人皆到孫府慶賀。
鴛兒絞干凈了頭發(fā),梳好了頭發(fā),這才起身去見了女客。
早就聽說孫府這家夫人乃是打從南邊兒聘回來的,且生得極好的樣貌。早些因著兩下里并不熟悉,后又因?qū)O府夫人有了身子,不大見客,故此眾人皆不大見過。
如今見了面兒,自然兩下里熱鬧。一時間,那恭維話兒不要錢般的收了一籮筐。
再抱出小小姐,更是得了一堆的見面兒禮。
耗了這一日,方才送罷了賓客,關(guān)上門過回自己個兒的日子。
“爺,女兒的名字還未取好么?”卸了頭上的簪子,摘著耳朵上頭的墜子
,鴛兒心下納悶的轉(zhuǎn)頭問道。
王爺臉上微微一赫,抬手放到唇邊咳嗽了一聲兒:“爺……還在琢磨呢?!?/p>
眨了眨眼睛,鴛兒又轉(zhuǎn)回頭來,沖著鏡子摘著胳膊上頭掛著的金絲鐲子。兩個丫頭放下鴛兒那一頭頭發(fā),這才弓身退下。
見鴛兒卸了白日里的裝扮,只穿著中衣走到床邊兒,王爺抬手拉過,道:“那名兒……再慢慢琢磨著,總沒找著個合適的,不如先給她起個小名兒叫著?”
鴛兒點了點頭,早先月子中倒是“閨女”“寶貝丫頭”的亂叫著,丫鬟們也只叫“大小姐”,好在現(xiàn)下府里只她一個女兒,怎么叫的皆是她便是了。
“那爺便想個小名兒吧?”于起名字上頭,鴛兒總不比王爺這地道古人,自己取出名字那味兒總是不對。
“還是夫人想一個吧。”自己既攬了起名兒那事兒,小名總不能還叫自己攬了吧?王爺將她拉進懷里靠著,蹭著她臉頰說道。
“那便叫……寶寶?”話一出口,臉上微一哂,一說孩子,腦中想的便是“寶”啊“貝”的,這兩字便脫口而出了。
王爺微微一愣,挑了挑眉頭,沉思道:“寶寶……寶貝……叫寶姐兒倒好,這可不是咱們的心頭寶么?”
再現(xiàn)代的詞匯,遇到王爺這種本土的也能找出古意兒來,鴛兒也不再爭,點頭應(yīng)了。自家女兒那閨名尚待定奪,這會子的小名兒倒真?zhèn)€起好了。
名字定奪好了,鴛兒只覺著攬在自己腰上那手重了幾分,王爺向后邊兒床上一帶,自己便栽到了床里邊兒,心下一驚,抬眼看去,只覺得著他那兩眼帶著笑,笑中又藏著火:“早上撩撥完了,現(xiàn)下可是到了那還賬的時候?”
鴛兒張了張口,簇起眉頭:“分明是你自己個兒跑進來的,我哪有招惹過?”
聽她又從“爺”、“您”變做了“你”,王爺哪里氣惱?只覺著她這般說話才更貼心,亦不去指摘于她,身子一翻,便壓了上來,抬手拉過她那腰上帶子,半個身子便似隱似現(xiàn)在衣裳之間,只看得人心頭火熱。方又拿著她的手,拉了自己腰間系著那帶子,人便貼了過去。
一夜春宵,床兒如唱,吱吱呀呀的足響到了天色微亮。
鴛兒高仰著頭,眼中一片迷離,嗓子已快叫不出音兒來了,身上那男子又是數(shù)次沖刺,只覺得著自己那魂兒似被抽了出來一般,身上猛的便抖了起來,一陣哆嗦,那不知是喜是怨的清淚順著眼角便沒停過。
王爺長松了口氣,貼到她身上,取了床邊兒一條半夜就已晾干的巾子,拭著她身上那汗水,
柔聲道:“咱們好生歇著吧,爺現(xiàn)下不鬧你了。”
眼角正打床簾縫隙間瞧見那窗外已經(jīng)亮了起來,心下雖抱怨他兩句,可人早沒了力氣,連眼皮都愈發(fā)不愿睜開,只輕哼了聲兒,便閉著眼睛,連沐浴之事皆懶得提及了。
這一覺,竟睡到了正午,人醒時,身邊兒那王爺已是不在了,只覺著身上仍是一片酸軟,連小手指頭皆不想提起。
待要再睡,可要是再不起來,今兒個晚上恐難早睡,不得以,只得喚了門口丫鬟進來。
“府中四人,皆無半點兒異樣?!?/p>
王爺皺眉坐在書桌后頭,趙平安垂手立在桌前,等著王爺詢問。
“夫人生產(chǎn)那日呢?”
趙平安忙應(yīng)道:“夫人生產(chǎn)那日,后院兒那兩個跟著院子里頭的粗使丫頭一同處著,行動、說話,皆和尋常丫頭再無二樣。后院兒里頭那兩個早先并不知情,待夫人生了之后、府中打賞下去方才樂得謝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