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忍不住又挑了挑眉頭,想來,這身子骨好使,到底還是好生養(yǎng)的。只他家那小丫頭又哪里舍得讓她去挑這扁擔?
出了三個月,害口那股子勁總算是過了過??稍袐D那刁鉆的口味又冒了出來,成日間不是想這個又是想吃那個,可偏偏的,鴛兒因是穿了的,她想要的那吃食許多皆非是這會子人見過吃過的,一下子,便又讓孫府里頭忙成了一團。
“莫急,那雞是何樣子的?外頭裹著的又是什么?”王爺拿著紙筆,只盯著自己妻子細細問道。
“似是面糊,炸出得脆得緊……”鴛兒眨了眨眼睛,臉上微紅。她想吃肯X雞了……無奈,這行子這會
兒哪里有?若是在前世,自己便算是懷了身上,旁的東西倒不好說,這行子只一個電話便能叫來,應算是最易得的了吧?可偏偏的,她穿了。
“面糊……”王爺眉頭微皺,細寫了幾筆,又取紙筆過來,放到鴛兒面前,“外頭的樣兒呢?可還記得?且畫上兩下,爺再給你潤色。”
忍不住抬眼瞪了他兩眼,這是吃的,還要他潤色?那行子不就是把那雞切成塊么……等等,似又不是這么做的來著……
隨意亂畫了兩筆,忽又想起薯條來了,那胃口一陣收縮,想得反倒比那炸雞更甚些。
聽著后面這樣兒東西,王爺方松了口氣,雖說這世道上不知跟原本的世界一不一樣,倒也是有土豆兒這個玩意兒,聽說是打西邊行商傳進來的,大恒多有種植,不然,光這么個東西,鴛兒便是再想吃,王爺也便尋不到。
細細的記了,讓荷衣出去交給廚房琢磨,務必讓他們晚膳時備上一兩樣兒。王爺這才微松了口氣,端著一盤子松果坐到床邊兒,一邊輕剝著,一邊送到鴛兒口中。
“想吃什么,只管說,便是他們不會,爺也能叫他們想出做法兒來。”
從他手中吃了幾粒,便輕搖了搖頭,臉上有些發(fā)紅,再帶著點子羞愧:“爺……這般也太過麻煩了些……”
抬手在她臉上輕劃了上,把那盤子放到邊兒上,王爺這才湊到床邊兒,攬著她笑道:“有何麻煩?現下你是主子,若是想要的得不著,還當這主子做甚?”說著,又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吻著,“你向來是省事的,便是平素也不喜讓人伺候,爺多覺虧欠于你,現下連你肚中那小家伙都瞧不下去了,哪能再虧待了你們?”
聽他這般柔聲細語的說話,鴛兒只覺得心內一團綿軟。這男人,如此疼惜自己,便是上輩子也難遇到,何況現下這個世界之中?
想著,便抬起柔荑,向他臉頰摸去。
王爺眼中微斂,彎下腰身,貼到她唇上,時重時輕的輕吻著。
小喜子一路進院,到了內院門口便不再進。雖說爺不喜女人進去,可到底住著夫人,自己雖是太監(jiān),卻甚不便宜,停到門口,便欲開口叫個人給里頭王爺傳個信兒。
一抬眼,便正瞧見一個丫頭過來,仔細一看,原本那一臉的笑意瞬時僵住。
趙秋水走到門邊兒,臉帶笑意,看著小喜子,低聲開口問道:“喜哥哥,可是有事找老爺?”
“咳?!毙∠沧用λ粤艘宦?,忙低著頭道,“麻煩秋水妹子叫聲爺,便說咱找爺有事稟報?!?/p>
趙秋水應了一聲,卻并不挪步離開,那
雙鳳目仍盯著他,眼中帶著絲愁、帶著絲喜:“是,喜哥哥可還有旁的事要交待?!?/p>
小喜子張了張口,只悶頭道:“伺候好夫人……小心自己身子。”
見他轉身走到邊兒上再不吭聲,只等著自己去傳信兒,趙秋水方垂了眼睛,忍著一片酸楚,回身進院兒自去報信。
“老爺,院兒外頭孫喜求見,說是有事稟報?!?/p>
二人正耳鬢廝磨著,一個多月未曾再在一處,初識男女滋味的二人哪里便分的開了?
聽著門外動靜,王爺方微微抬起頭來,把大手再揉了兩把,又重重吻下,這才從領口抽出手來,看著懷里那丫頭眼中那似水似霧的小模樣,深吸了兩口氣方才略消下去些火氣,沖她低聲道了句“好生歇息著”,這才起身出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