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個叫大夫來診診脈吧?!?/p>
“別!”鴛兒忙拉著他的胳膊,把頭貼到他胸口上,這會兒自是知他那意思,聲兒悶悶的道,“又還不知道是不是……便這般急急的叫來了,若是沒有……豈不麻煩人家?”
王爺輕笑了一聲:“哪里便麻煩了?又不是不出診金?那何大夫算是咱們家總供養(yǎng)著的,府里上上下下,平時用著他,到年底一總給個大封,鄉(xiāng)里若是有人病了出不起診金自也是咱們家出的,叫他來聽個平安脈又有可不可?”
鴛兒心底仍是不安:“可到底時候還短……便是,也或許聽不出來……”
抬手在她額上輕彈了下,王爺把下巴靠在她頭頂上:“若是呢,咱們就好生養(yǎng)著,莫動了胎氣。若不是……”說罷,把頭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若不是,爺還要接著盡為夫之道呢?!?/p>
聽他這話,鴛兒臉上通紅,低頭便向他胸口咬去。
見她咬自己,王爺不躲也不叫,只笑著,湊到她頸后又輕聲道:“爺見你這幾日總愛吃那酸辣的,晚上都不大敢用力氣……”說著,覺著懷里那丫頭咬上勁了,咬得他倒抽了口
涼氣,一把將她撈上來,低頭便堵上了那張小嘴到底又折騰了一宿,雖沒敢用大勁,可畢竟吃了個半飽。
次日一早,何大夫便被請進府來。平素雖也每月時常給府里夫人老爺聽脈,不過今兒個來的卻非是平素的日子。進府里便問了那帶路的婆子,知道夫人身子應是無恙。又想到這孫府老爺娶妻已有三四個月,心里便立時心領(lǐng)神會。
隔著道簾子伸出手去,何大夫細細診著,隨即起身出去。
王爺隨同出了屋子,何大人轉(zhuǎn)身笑道:“恭喜孫老爺,令夫人已經(jīng)有兩個月的身子了?!?/p>
王爺微愣,隨即挑起眉來:“兩個月?”可她上個月明明有過小日子啊……
何大夫見王爺臉上詫異,微一思索,道:“約莫已有兩個月,有時便是女子那月事……也不是大作準的。”
聽他這般說,到底不大好細問,忙細問了孕中忌諱,又封了個上等封親自送何大夫出府。
這何大夫乃是府上供著的,斷沒有信口妄言之理,這話既出得他口,必是有十成的把握。
想著,王爺便匆匆回了正房內(nèi),見兩個小丫頭正一臉喜氣的把那當做隔斷用的簾子打起,自己忙湊到床邊。
鴛兒已聽丫頭傳話進來,知自己竟果是有了身子,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紅,這會兒見了王爺臉上那紅意更甚了些。
笑著拉了她那手,王爺微湊了過去,只在她耳邊傳聲道:“已經(jīng)有兩個月了,上個月那小日子……”
鴛兒側(cè)了臉過去,低聲道:“只有一丁點兒……就沒當回事……”這種情景上輩子也遇過,或多或少些的事兒罷了,當時哪里知道竟是有了?
王爺斂了斂雙眼,輕笑道:“辛苦娘子了,只可惜為夫可要忍耐上一年了?!?/p>
鴛兒挑眼瞧了瞧他,又向那兩個丫頭看了兩眼,見她們識趣的皆避了出去,方低聲道:“倒不用那么久……”
“嗯?”王爺微微一挑眉,只瞧得鴛兒又低了頭。
“聽……聽我娘曾說過……三個月后或是安穩(wěn)了,倒是可行得房……”
王爺輕笑一聲:“肚里多了那一個,哪里敢輕動你?若是貪圖一時之樂……怕倒連累了你?!?/p>
咬了咬唇,鴛兒低聲道:“昨兒不還……想來應是不大礙得的……”
王爺忽壞笑起來,湊到她耳邊:“莫非怕爺冷落了你?”
分明是心疼他,卻似是自己那般不堪似的!
心頭微氣,瞪了他一眼,腳下一下下的蹬著床上被子。王爺慌了神,忙抱著她揉聲安慰著:“不過是說笑罷了,
莫氣壞了自己,孩子倒罷了,氣壞了你爺可心疼得緊……”
勸了好半晌,那丫頭才不再鬧了,王爺心里舒爽得緊,立時,府中上下皆有賞賜,人人歡喜不已。
府里頭夫人有了身子,自是天大的喜事。如小喜子小方子等自小伺候著王爺?shù)模犃诉@信兒,更是喜不自禁。王爺已快三十的人了,若再沒有,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恐也要急死了。
府上忙忙熱鬧了三五日,鴛兒本還納悶,聽說別人前兩三個月時會害口,自己直到這會兒了,連脈都診了出來,卻半絲癥狀全無,莫非是這輩子身子養(yǎng)的好?不會害了?倒也好,還省得受那份罪了呢。
這種事哪里禁得人念叨?前兒剛?cè)绱讼肓?,后兒,便應了□?/p>
“如何?來,且先漱漱口?!蓖鯛敐M是心疼的站在床邊兒,輕拍著鴛兒那背脊。
搖了搖頭,拿帕子擋著嘴巴,鴛兒這才勉強抬頭:“爺……你且出去吧……這里頭……氣味……”
王爺彎腰湊到她身邊兒,接過蓮蕊遞來的茶盞輕笑道:“夫人在這里受苦,為夫哪能自己躲清閑去?莫怕,爺陪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