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還有些旁的法子,便似上輩子在某些東來的小片子里面瞧過的,只這才剛是新婚,她哪里那么大的臉面敢說這話?若真說了,王爺若問她是打哪兒知道的,可讓她怎么應(yīng)?還是乖乖窩著,老實睡著吧。
忽又一想,頭日嫁了他,今兒個便……這日子早先也未曾錯過,莫非是因著他糊弄著自己嫁了他,連那老天爺也瞧不過去,報復(fù)他一下子也是有的!
五月二十七,孫府里頭再次張燈結(jié)彩。
孫家夫人因是打由遠(yuǎn)處娶回來的
,自不必回門子,可這位夫人正值生辰,且又趕上了笄禮,依著這位爺?shù)男宰佑衷蹩咸澊巳ィ?/p>
“可聽說了?孫府里特特打從布汗縣里請了兩個戲班子來呢!”
“那是,孫府在外頭官道上都扎了棚子,施銀子、派壽桃、送點心,又在鄉(xiāng)里做流水席,凡是路過的,人人有份兒!”
“可不是?聽說那孫老爺討的這位夫人,乃是在人家府上磨了有小一年才討回來的,大戶人家的閨女,哪里舍得遠(yuǎn)嫁?聽說為討這位夫人,孫老爺立誓無論這位夫人有無所出皆不納妾討??!疼的什么似的,現(xiàn)下過這生日又哪里算得上什么?”
城里這些種種,鴛兒雖不出門,卻也聽兩個小丫頭支言詞組的聽了個大概,心下好笑,卻又有些擔(dān)憂,趁著禮前悄聲問著王爺:“如此傳言,只怕于爺?shù)拿暡焕?/p>
王爺聽了,卻不以為意,只笑道:“怕什么?爺便是疼你了,又有何不可?”頓了下,又俯首輕道,“傻丫頭,這話兒皆是爺遣人散出去的,只莫管它便好,隨人說去。”
是王爺遣人散去的?鴛兒不解,抬頭納悶瞧著他,卻見他只淡淡笑著,抬手輕點了自己鼻尖一下,道:“今兒個給你做生日,笄禮,等明兒個閑下來了,你身子也大好了,爺帶你去逛園子去。回頭瞧上哪處,咱們便住到哪處?!?/p>
哪處?莫非那園子和大觀園似的?還有許多住處?
想著,臉上便又展顏笑了起來,這幾日因為著身上不大爽利,只歇在屋里,又忙著這笄禮、熟悉府中上下事務(wù),那園子還沒來得急逛呢。
見她笑了,王爺眼中光彩微閃,唇角也微微挑起,打那日起,已經(jīng)有六日了,今兒個……應(yīng)是大好了吧?
容嬤嬤那面孔雖瞧著有些嚇人,好在這府里原府里的人皆是知道的,后來的這些也都是調(diào)教好的,自不會大驚小怪。自打王爺帶人回了府中,便給容嬤嬤單獨一處院兒住著,也有下人丫頭伺候著,直把她當(dāng)成府里的老太君供著,誰個也不敢小瞧了她去。
那些常年跟著的,自是知道這位嬤嬤在爺心里的分量,只當(dāng)她亦是府里的主子便是了。
任容嬤嬤將自己那一頭發(fā)盤起,在頭上插了簪子,這禮方算是畢了。
隨即,便是府里下人們上來拜壽,讓蓮蕊荷衣將備好那荷包一一賞賜出去,前頭那搭好的戲臺子便開了戲。
此時那戲與鴛兒前世聽的大不相同,許是昆曲,只她上輩子未曾聽過,也不知是也不是。雖聽不大懂,卻因著那唱腔悠美,武戲倒也熱鬧
,瞧著倒也有趣。
這一日折騰下來雖說并未多走動,只板著個身子坐在那處倒也覺得累些,到了那晚上,沐浴畢了方才松了口氣。
坐在床邊兒,慢慢給王爺絞著那一頭長發(fā),只聽王爺轉(zhuǎn)頭輕道:“本想等著你笄禮后再抬你過門的,到底趕了些,又怕你等的心急……”
鴛兒聽了,抬眼嗔了他一眼,心急……到底誰急?自己才剛十五,哪里便急了?
見她這個樣兒,王爺抬手便捉了她那胳膊,往懷里一帶:“身上……可干凈了?”
鴛兒忍不住側(cè)了臉,咬著下唇忍笑搖頭。
王爺眉梢一挑,輕哼了一聲兒:“果真還沒?爺——可是要查驗的。”
聽他這般無賴,忍不住又回頭瞪他,正被他一把抱到懷里面。
“王爺,頭發(fā)還沒絞完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