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世安斷然道:“這不可能。”
白楊莫名其妙地看他:“為什么不可能,他們明明互相喜歡,只是嘴上不說而已?!闭f著他又央求地看世安:“金爺爺,金世安,求求你啦,寫第二部,讓他們在一起好不好,我演得都急死了。一句話的事兩個人糾結(jié)了半輩子?!?/p>
世安聽他軟語無賴地撒嬌,只覺得心里一根一根針在刺,從未有過的惶恐在他心里蛇一樣游動。
白楊真的單純,他離真相只差一層紙,可他不會那樣想。
不會的,白楊永遠(yuǎn)不會知道。
沒有人會知道,世安是如何情不自禁,漸漸把沈白露寫成了白楊,情之所系,生死難忘,一句話說的卻是兩個人,生死難忘的是露生,情之所系的卻是白楊。
他心里全是他的影子,這樣分明也對不起露生。
秦淮夢里的沈白露,跳脫純真的樣子是白楊,哀婉愁怨的才是露生。他不能不愛這其中一半,他的占有欲讓他把自己也寫進了安世靜身上。
人物是分裂的。世安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筆力足夠,還是白楊演得太好,這兩半的人物居然彌合無間,連張惠通和單啟慈也沒有異議。
許多次,他想要和白楊解釋,把一切和盤托出——可如何解釋?他能按著良心說,自始至終沒對露生有過半點情意?
良心有虧,所以他不敢。他真怕失去他,所以不愿意傷害他。
他想把過去都忘了。是的,都忘了。
過去的他已經(jīng)死了,露生也死了。他們的故事不會再有后續(xù),永遠(yuǎn)不會,他早已情有所鐘,只愿白露和世靜的故事,與消逝的民國風(fēng)月一起,掩埋于時間。
他只好將這一片無頭愁緒,化成唇邊半真半假的一縷醋意:“你還想有第二部?還想和別人繼續(xù)親近?”
白楊沒想到他的金爺爺居然拐彎抹角吃上醋了,白楊尷尬:“我是真覺得沈白露可惜,寫嘛,會火的?!?/p>
“真寫破了,就俗套了,張導(dǎo)和我是一個意思,不說破才好。”
“才不是,張導(dǎo)也想拍第二部呢,”白楊翹起嘴巴,“你不答應(yīng)我就去求張導(dǎo)和單老?!?/p>
世安再也無法忍受他這樣說話,他無法忍受白楊央求他去寫自己和露生在一起的結(jié)局。多說一句他都聽不下去,他站起來,把白楊背身按在榻上。
“……你真是不聽話。”
白楊被他按住,看不到他的臉,順勢滾在榻上耍賴,“可你還是喜歡我呀?!?/p>
世安沒有耐心聽他撒嬌,他順手拿過白楊丟在一邊的領(lǐng)帶,蒙上白楊的眼。
“……”
白楊傻了,金世安怎么突然玩起蒙眼play。
窗外傳來隱隱的雷聲,雷的鼓、雨的鼓、在忽然滂沱的雨里交織著響起來。
世安蒙住他的眼,急躁地扯落他的衣服,白楊被他的粗暴嚇住,又覺得說不出的刺激。
他被脫得一絲’不掛,像只受驚的貓跪在榻上,兩只手無處安放,零食和玩偶被推得一片散亂。世安順著他的脖子啃咬,雪白的背脊上,很快留下一片雜亂無章的紅痕。
金世安真會玩,白楊想,好爽。
沒過一會兒他就想求饒了。
世安的嘴唇在他背上吻著,手在他下’體上并不溫柔地摩挲。白楊忍著不叫,只是扭動身體,他不明白世安為什么不進來,他被他摸得就快射了。
白楊只好小聲求他:“不潤滑也可以,進來……我要射了?!?/p>
世安不肯遷就他,手上依然動作著,“楊楊,有些事情,不聽、不看、不知道,會好得多?!?/p>
這聲音低沉又沙啞,聽上去像某種自欺欺人的蠱惑。
白楊聽不懂他的意思,眼前也只是黑暗,他繃緊了身體,意識變得空白,他從來沒有這樣射在世安手里,羞恥和惶惑的感覺讓他發(fā)抖而亢奮。
世安就著他射出來的濁液,在他穴口上涂抹了幾下,不聲不響地突然插了進去。
白楊被他突如其來的貫穿激得低聲哀鳴。
“輕一點……”
“很痛?”世安提住他的腰,“可我忍不住?!?/p>
他是真的忍不住,他忍受不了白楊以期待的表情,提起他們之外的任何人,也忍受不了去設(shè)想白楊知道真相會是怎樣。他不能失去他,無論何時都渴望占有他。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粗暴,而白楊不會拒絕他。
白楊在他胯下微聲哀叫著,那也只會讓他更興奮。他喜歡聽他一切聲音,被他占有和貫穿的聲音。他每次動作,白楊都試圖轉(zhuǎn)過頭來索吻,他也就在那張被蒙著眼睛的純潔的臉上,烙下無數(shù)的暴虐的吻。
口腔里還有軟糖甜膩的味道。他把他吻得合不攏嘴,下面也弄到合不上腿。
白楊的聲音,漸漸從忍耐壓抑的哭腔,變成不顧羞恥的浪叫。不管他怎樣對待他,他都顯得甘之如飴,在他身下宛轉(zhuǎn)承受。白楊顫著,叫著,斷斷續(xù)續(xù)地還在求他:“金世安……求求你……讓我轉(zhuǎn)過來。”
世安依然用力按著他,下’身毫不留情地操干,“你要聽話?!?/p>
哪怕他蒙著眼,他也不敢面對他的臉,他知道自己的臉上一定寫滿了扭曲和焦慮。
“我想抱著你?!卑讞钜呀?jīng)被他插到癱軟,說一句話也似乎費盡力氣。
他居然還能這樣撩撥他僅存的理智。
世安苦笑起來,他松開禁錮白楊的手,保持著黏連的羞恥狀態(tài),讓他轉(zhuǎn)過身。
白楊呻吟著翻轉(zhuǎn)自己,摸索著撲進他懷里,應(yīng)該說是掉進他懷里。
世安低頭去看白楊的臉,仿佛是無法形容的滿足和依賴,這樣單純的表情偏偏又染透了情欲的紅潮。
他的理智今天徹底報廢,他扣住白楊的腰,生吞活剝地吻他,酣暢淋漓地繼續(xù)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