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分飛
張惠通的習(xí)慣,一向是多頭并進(jìn)。世安對他深感敬佩,六十多的老爺子了,做起事來比年輕人精力更旺盛。
“姜睿昀說,節(jié)欲的人精力好?!卑讞盥犓袊@,呆呆地說了一句。
世安就不能聽他提姜睿昀,世安立刻把他捉在腿上:“我看你們倆關(guān)系也沒有多壞?!?/p>
都說到節(jié)欲的事兒上了,不吃醋還是人嗎?
白楊尷尬了,這次是他自己說漏嘴了,白楊只好撒嬌獻(xiàn)吻,“愛你愛你?!?/p>
這嬌撒得太不走心,世安捏著他的耳朵,一點點吻過去,“算了,你也節(jié)制一下,跟張導(dǎo)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白楊急了:“我又不是六十歲?!?/p>
世安笑著放開他,“聽話,拍戲太累了,”他撫一撫白楊的臉,“那種事,我是因為愛你才做,不是因為要你彌補(bǔ)什么。”
云雨之歡,他當(dāng)然愿意,可他不想白楊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只要他說沒有,他當(dāng)然就信,何須交媾證情?
白楊可憐地看他:“那你現(xiàn)在不愛我了?”
“不是,”世安笑著吻他,“等你這部戲拍完了,想做什么,咱們就做什么?!?/p>
白楊臉紅了,他隱約有點期待秦淮夢快點兒拍完。
他現(xiàn)在也會覺得,所謂公眾人物,確實是要犧牲一些自己的生活,公眾人物確實活得風(fēng)光,可也活得身不由己。
白楊卷著毯子,趴在世安懷里,世安問他:“鐘越是不是去法國了?!?/p>
“是啊,你聽說了。”
“嗯,我聽李總說,鐘越會參加你們這個電影的配樂工作?!?/p>
——要不是鐘越去法國,世安還真不知道自己在國外有數(shù)套房產(chǎn),李念跟他提了一句,他才想起來去查。
金世安的父母確實能掙錢,兩個人離婚了,各自帶了錢財房子走,而世安名下還有國外或大或小的幾套房子。
巴黎這套,據(jù)說是金海龍當(dāng)年送給夫人王靜琳的結(jié)婚紀(jì)念。房子不大,難得在巴黎城區(qū),裝飾得也十分精致。
夫婦離散,這套房子,王靜琳也沒有帶走,連同其他幾套海外房產(chǎn),一起留給了金世安。
世安便讓鐘越在他這套小寓所落腳。
“小鐘真的很厲害,”白楊趴在他胸口,玩他的睡衣扣子,“好像張導(dǎo)合作的那個作曲家挺喜歡他的。我原來以為他會做歌手的?!?/p>
鐘越正在法國,跟隨張惠通的御用法籍作曲家阿那托爾,為《秦淮夢》打造電影音樂。阿那托爾最初和張惠通一樣,對這個毫無名氣的業(yè)界新手心中存疑,張惠通看了履歷更覺得可笑,“他剛演過臧援朝的片子,還拿了天龍男配,放著好好的戲路不走,轉(zhuǎn)行做配樂?”
李念陪笑:“好不好,我不自夸,張導(dǎo)聽聽他的作品,這是他專門為秦淮夢寫的?!?/p>
張惠通聽了,阿那托爾很快也就聽到了。所謂名帥識將才,這位頗負(fù)盛名的配樂大師,聽過了鐘越的小樣,立刻致電張惠通。
“讓這個孩子來法國,我要見他。”
張惠通無奈,只和李念說:“這事被臧援朝知道了,他要打上門來的?!?/p>
李念只是笑:“演戲作曲兩不誤嘛。”
張惠通嘆氣:“我卻希望這些年輕人專注一些,一樣精勝過樣樣沾。”
鐘越在他的作品里,十分取巧地展現(xiàn)了東方元素,這是阿那托爾最想要的。他在西方電影圈子一向輕車熟路,但東方元素,他還沒有嘗試過。
他希望從這個年輕人身上得到一些靈感,也想把自己的一些經(jīng)驗,傳授給后輩。
見了鐘越,他更覺得喜歡,畢竟愛美之心不分種族,鐘越哪怕只是個草包,阿那托爾也愿意把這個漂亮男人放在身邊當(dāng)繆斯,更何況這個來自東方的美貌青年,有著行內(nèi)人一眼便知的橫溢才華。
鐘越口吃,但到了國外反而便利,他不會說法語,只能用簡單的英語交流,而阿那托爾也懶得和他講英文。兩個人用鋼琴談話,一個人彈一段,另一個人再把自己的想法彈出來。
鐘越在大學(xué)時兼修過琵琶,隨身帶去了法國。他很聰明,知道怎樣獲取同行的目光。阿那托爾對他萬分喜愛,他緊緊地?fù)肀н@個漂亮的東方青年,左臉右臉來回吻一遍。
“我的孩子,你真是個天使。”
鐘越不懂他在說什么,也知道法國人就是這樣熱情。他靦腆地對阿那托爾笑著,心里茫然地想,為什么每個人對他,都比李念溫柔。
拿了天龍獎的那天,李念對他確實非常溫柔。他是個孤兒,沒有父母,獲獎感言連“感謝我的父親母親”也無從說起,于是只好誠實地說:“我要謝謝,我的經(jīng)紀(jì)人,李念先生,謝謝,臧援朝導(dǎo)演,謝謝,我的朋友,白楊,和我的助理,毛從鑫,還有,支持我的,粉絲們。”
他沒有提金世安,因為怕給白楊惹麻煩。
他的世界如此單調(diào),連感謝的人都可以一言道盡。
白楊和世安無暇也不方便去北京的現(xiàn)場觀禮,都在看直播。等鐘越和李念回到南京,他們在世安的別墅里給他熱熱鬧鬧地慶賀了一番。
回去的路上,李念卻說,“不該說那么長的感謝致辭,你就謝謝臧援朝就可以了。怎么還把我放在臧援朝前面。我不是交代過你什么事情先把臧導(dǎo)放在第一位嗎?”
鐘越?jīng)]有說話——憑什么?臧援朝對他是有知遇之恩,可那也是李念爭取來的。
因為臧援朝名氣大,所以就應(yīng)該對他感恩戴德,要他勝過自己所有感情?
他在世安家里喝多了,白楊帶著幾個助理輪流灌他,李念把他送上樓,他把李念拉進(jìn)門,反手關(guān)上門。
“我拿獎了?!辩娫秸f。
李念好笑地看他,“做得很好,以后還會拿更多獎,臧援朝很喜歡你。”
鐘越扯開領(lǐng)口的扣子,“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獎勵。”
“可以,想要什么?”
鐘越盯著他,不說話。
李念了然地笑笑,屈膝在他面前跪下去。鐘越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感到無比厭惡,他推開李念的頭,“不要這樣。”
“那你想怎么樣?”
李念很有耐心,聲音也十分溫柔,鐘越拿獎了,如他所愿,所以現(xiàn)在鐘越想做什么,他都可以縱容。
鐘越還是不說話。
李念看看他,幫他脫掉禮服,“想玩什么play?還是我先伺候你洗個澡?”
鐘越忽然翻手按住李念,把他按在桌子上,李念被他猛然制住,口中的煙掉在地上,鐘越掐住他的脖子,冷淡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