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不好繼續(xù)再笑,只說“都是你費心?!?/p>
李念瞪他:“你知道就好,你這個祖宗,什么人能伺候得起?還沒紅就耍起大牌來了。”
世安慚愧道:“是我不好,他一個心都在我身上,才不肯跟別人做桃色新聞。”
李念抖起來:“金董事長,又換古風(fēng)言情看了嗎?”說著他點上煙:“我說實話,你不要看白楊現(xiàn)在人氣高,這些都是虛的,起初他是綁著鐘越,后來綁著姜睿昀,現(xiàn)在手頭這部戲,說句難聽話,他是綁著鐘越跟童新蕾,要靠他自己擔(dān)收視,那是做夢。”
世安覺得這話確實難聽,但這是實話,于是點一點頭。
李念把煙在嘴里滾了一圈:“中間出了那個破事,搞得現(xiàn)在檔期往后壓,我又不能等秋天播,這個戲暑期檔也是肯定沒指望,秦濃《諜戰(zhàn)渝都》的官宣已經(jīng)出來了,躲不掉的,這次又跟她擠在一起了。”
世安望著他笑:“你這是故意的?”
李念丟下煙:“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再狠也不能拿著手底下的藝人去冒險,而且我有病嗎?費了幾個月的勁跟秦濃打擂臺,我還沒傻呢?!?/p>
世安笑道:“你和秦濃到底多大仇,也都過去了,何必一直耿耿于懷。”
李念松了松領(lǐng)帶:“現(xiàn)在不是我要和她過不去,是她橫在這里讓我過不去,她是收視女王這個我服氣,就算我不搞她,她還要來排擠我呢,你以為她是什么好東西?!?/p>
世安端起茶來喝:“她可未必就把你看在眼里,就算排擠也不是為了排擠你,只為了她自己有個好檔期罷了?!?/p>
金世安現(xiàn)在對娛樂圈是越來越理解得透徹。
李念看他一眼,并不反駁。李念抓起桌上的薄荷糖丟進嘴里:“我現(xiàn)在的主意,不把希望都寄托在劇上,我讓鐘越趕了一整套的原聲帶,編曲交給廣州那邊,然后電視劇里面穿插咱們自己的歌,權(quán)當(dāng)做個大型MV。”
這個思路并不算新穎,借劇賣歌,就算劇不火,歌也會火,韓劇經(jīng)常走這個路線,多少不怎么感人的劇情,配上感人的歌曲,一下子就來勁了。
世安也頷首贊同:“只是辛苦鐘越,本來戲就重拍了一遍,又大費周章地做這些。”
門外有極輕的腳步響起來,又停下。
李念并不去看,繼續(xù)說道:“辛苦也不是一天的事了,白楊吸鐘越的血還少嗎?當(dāng)著他的面我不說,當(dāng)著你我總要說,你捫心自問,要是沒有鐘越,白楊走到今天還得繞多少彎路?!?/p>
李念一向說話粗暴,但鮮少如此露骨誅心,世安只嘆口氣:“天資不足,勤能補拙,好在他和鐘越之間倒還是彼此信任。鐘越是委屈些,我看他那個外貌演技,男二是屈才了。”
李念笑了:“你就不用心疼鐘越了,他要是沒白楊順帶抱著你的腿,就他那個結(jié)巴毛病,誰愿意要他,當(dāng)模特人家都嫌他難溝通?!?/p>
世安道:“你怎么背后說話總這么難聽?!?/p>
“難聽的都是實話,各人命不同,鐘越天生賤命,就該給白楊提鞋,我就求你管管你的小祖宗,好不容紅了一點兒別一天到晚瞎折騰。”
世安點頭:“回去我勸勸他?!?/p>
他話音未落,白楊已經(jīng)一腳踹門進來:“誰要你勸我?!”
世安一時語塞,不料是白楊人在外面,也不知他聽了多少話去。
白楊臉都?xì)饧t了,抓起桌上的薄荷糖劈頭蓋臉往李念頭上砸過去:“我是沒出息!說我就算了!憑什么那么說小鐘!大混蛋!”
世安連忙拉住他,白楊用力摔開世安的手:“金世安!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白楊再怎么沒用,你看不起我可以,干嘛跟人串通著利用小鐘?誰努力誰就上,看不起我可以,耍我有意思嗎?”
李念在旁邊冷笑道:“我哪句說錯了?你敢說自己沒借著人家往上爬?我還沒說姜睿昀教你演戲的事兒呢。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億萬少女的男神了。”
白楊被他踩住痛腳,辯無可辯,惱得端起糖盒子往李念身上摔過去。
白楊跑出去了。跑出去還沒忘了對著門踹一腳,門在他消失的背影后面無辜地晃。
這里世安沉下臉來:“你知道他在外面聽,你還這樣說。”
李念更笑了:“金董事長,我聽見的東西,我不信你就沒聽見。”
世安看他一眼,“這就是你早先跟我說的要彈壓白楊?”
李念悠閑地點煙:“靠你天天心肝寶貝的管得住?總要讓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丁聰元都把他夸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歐陽謙沒本事的東西,也按不住他。我以后還指望能找名導(dǎo)跟他合作,他老是這個脾氣,什么導(dǎo)演能愿意帶他?”
世安一包煙彈在李念臉上,“你是真想在醫(yī)院躺兩個月了。”
李念龜縮在沙發(fā)上摀住臉:“嚇?biāo)牢伊?,以后不敢了好吧?”說著從指縫露出兩個眼睛:“快去哄你的小寶貝,別晚上不讓你上床?!?/p>
世安只在心里嘆氣,白楊的脾氣,是該管管,他下不去這個狠手,只好借李念來做這個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