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離的戒殺劍早已被奪了下來,他神智不清明,掙扎反抗也無法用盡全力。
傅樓站在門口,歪了歪頭,道:“你困不住他的,他醉得太厲害,除非你能困他一輩子?!?/p>
阮舟搖目光凌厲,質(zhì)問來人道:“是你動的手腳?”
傅樓道:“我只是想請映離仙君一品佳釀?!彼α诵?,道,“君上早先可是試過毒的……”
阮舟搖手一抬,一物便在空中瞬間恢復(fù)了巨大,迅疾向傅樓刺去。
傅樓躲閃抵抗不及,手掌被恒陽劍重重地釘在了墻上。
“君上這是想要與我兩敗俱傷嗎?”
鮮血從掌心流下,傅樓仰頭瞧著自己鮮紅的血液滴在地上濺出一朵朵血花,神情晦暗不明。
阮舟搖道:“解藥!”
傅樓笑道:“我的這種把戲,能騙到你們一次,卻騙不到你們第二次?!彼箯淖约旱囊律褍?nèi)摸出塊帕子來,細(xì)細(xì)地擦拭著自己被釘在墻壁上的手掌,“君上應(yīng)該知道,我如此行事,必有所欲?!?/p>
阮舟搖早已檢查過江映離的身體。
魂海、靈臺、筋骨……什么問題也沒有!
“你想怎么樣?”
傅樓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妖魔二界很快就可與閻浮提接軌了,君上下手如此仁善,到底是太衍教導(dǎo)得太好,還是你一心只想著映離仙君了?”
阮舟搖瞇起了眼睛,道:“你是魔界的人?”
傅樓沒有回答,而是用手中的佛珠敲了敲扎在他掌中的恒陽劍。
阮舟搖一抬手,恒陽劍便又縮小,飛回了他的丹田內(nèi)。
傅樓道:“君上還沒去過金陵州吧,皇上那一場天祭,將金陵州修士的生機(jī)都奪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今后,還會源源不斷地輸入皇城… …”
阮舟搖不耐煩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傅樓目中閃過殺意,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阮舟搖道:“你想讓我殺盡三大世家的人?”他冷冷道,“我不會那么做?!?/p>
傅樓道:“君上若不將他們都?xì)⒏蓛簦愇扉w可要凌駕于我妖魔二界之上了?!?/p>
阮舟搖道:“你的意思是,是異戊閣在皇上身上動了手腳?”
傅樓道:“君上與異戊閣合作那么久,難道還看不出異戊閣的狼子野心嗎?”
阮舟搖道:“他們狼子野心便狼子野心,與我何干?”
早在衛(wèi)子坤逼上太衍之前,傅樓便已關(guān)注了阮舟搖很久。
妖師古丁齡在太衍之中現(xiàn)身,這意味著他已找到了落岸之子,復(fù)仇計劃開啟。
但傅樓越觀察越覺得不妙,阮舟搖在金陵州做事過于束手束腳,究其根源,竟是他不愿多傷無辜!
一個魔,沒野心也就算了,竟然這么有良心?!若不是親見了阮舟搖,打死傅樓也不敢相信!
傅樓用手帕把自己的手掌包了起來,笑得有些嘲諷:“看來君上已被太衍教壞了腦子?!彼哪抗廪D(zhuǎn)向了阮舟搖懷中的江映離,“我給映離仙君喝的那碗花露,叫做情妄。他心中便對你有千萬情絲,情妄入口,根根盡斷……”
阮舟搖指尖一陣顫抖,道:“可我也喝了,且喝得比他多!”
傅樓非常沒有誠意地道:“你也會忘。”
霎時間,強(qiáng)大威壓一股腦地壓向傅樓。
傅樓手捏佛珠頂開防護(hù)陣訣,再瞧阮舟搖,已是驚詫萬分:“你,你的修為??”
阮舟搖調(diào)動四方靈力壓縮成困,四面加壓,似想把傅樓擠死在那靈力之中。
傅樓跪了下去,艱難地?fù)沃X袋頂上的千斤墜。
“你,你已到了巔峰!”傅樓雙眼發(fā)紅,神色似癲似喜,“你已可以將妖魔二界接軌至閻浮提?!”
阮舟搖道:“解藥!”
傅樓手上的血幾乎流紅了他大半個胳膊,道:“你若殺了我,不過三旬,必與映離仙君兩兩相忘!”
阮舟搖更怒,靈壓更重。
傅樓一邊笑一邊咳血,他七竅流血,但神情卻很歡喜。
阮舟搖道:“解藥??!”
傅樓道:“君上大可把我殺了便是,酒師秦地的藥酒,試問天下誰人能解?”
江映離在阮舟搖懷中不安分地動彈。
阮舟搖將靈力盡收,更緊地把他抱在懷里。
傅樓半跪在地上,顫抖著手,又從懷里掏出帕子,擦自己眼耳口鼻處流淌的鮮血。
阮舟搖冷冷道:“我不會殺三大世家的人,你換個要求?!?/p>
傅樓目光閃爍,抬起頭,道:“君上既已渡劫修為,不如再修重華,提前引我妖魔二界與閻浮提空間重疊!”
阮舟搖低頭,看自己懷里的江映離。
傅樓又道:“君上明明已經(jīng)有這個能力,為何還這般瞻前顧后,小心翼翼!”
阮舟搖道:“我的境界還不穩(wěn)定。”
傅樓道:“是不穩(wěn)定,還是君上沒有那個心思?”他哼笑了一聲,道,“我先前還納悶君上為何在小義州如此小心翼翼,現(xiàn)在看來,君上是想壓制自己的修為,君上,想違抗天命?!”
恒陽劍又出,劍氣逼人,警告地指向了傅樓!
傅樓道:“我在閻浮提這么多年,無非想瞧瞧妖魔二界再度崛起的樣子……”他仿佛想故意激怒阮舟搖似的,道,“君上這么向著閻浮提,就不怕你妖魔二界的子民寒心嗎?”
阮舟搖眼中似乎閃過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傅樓,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真是魔修?”
傅樓道:“我自然是。”
阮舟搖便冷笑道:“我妖魔二界的子民都是天生妖魔,你,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