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孟航一的擾亂,這山間便只聽得到風(fēng)聲,專屬于枝葉搖晃的颯颯聲響。
“……”
“……”
“好香……”
已不知多久沒聞過這樣純凈的味道。
風(fēng)裹挾著桃花的香氣吹拂上阮舟搖的臉頰,阮舟搖閉目輕嗅,探手,輕而易舉便捏住了一片桃花花瓣。
落紅如雨,花香陣陣。
阮舟搖瞧著遠(yuǎn)方脫俗柔美的花雨,面無表情,眼睛都比先前漆黑了幾分。
他已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色了。
江映離在思過室周圍種滿了桃花,還有他的居所--近水樓臺。
近水樓臺里江映離種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花,一幷還設(shè)了法陣,獨(dú)創(chuàng)出一方四季盛放的天地。
把他抓到重華殿后,阮舟搖特意效仿近水樓臺給江映離辟了一處宮室。而后,便帶著他在各種各樣的花間廝混。
江映離往日里和他歡.好事多得很,不愿意脫光衣服,不愿意平躺下去分開大腿……他多是騎.乘,還要把他的眼睛給蒙住。但被他抓到以后,阮舟搖卻硬逼著他脫光衣服,腿大大分開,各種羞辱的姿勢都嘗試過去,且多是野.合,在那光天化日之下……
后來,大概是氣急了,某日江映離一把真火將重華偏殿給燒了。
他太不識相,阮舟搖打了他三十鞭后,再未和他弄什么情趣。
桃花瓣飛飛揚(yáng)揚(yáng)的,落在了孟航一遺落的籃子上。
視線因著桃花而落在了那籃子上。阮舟搖盯了半晌,提起籃子,看了一眼里頭的東西。
這是個竹籃,籃身還有些青翠顏色。竹籃蓋著的白布已經(jīng)掀開了一半。幾個大瓶子躺在里面,瓶身可見,都是細(xì)膩無暇的白玉。
瞇了瞇眼,摸出瓶子打開,輕輕一嗅,花露芬芳,便從瓶口溢出。
果然,是花露!
修士自辟谷期始,便餓上個一年半載那也是餓不死的,然平日里靈谷靈禽,亦是從不忌口。
閉關(guān)時,應(yīng)飲朝露晨霜,孟航一親送這東西來,這幻境之中,必是再現(xiàn)了江映離閉關(guān)的場景。
視線掃向思過室的石門,阮舟搖露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
殘忍,興奮?。?/p>
將大瓶子收入懷中,阮舟搖輕車熟路地踏入藥圃,飛快地采了幾種靈草。
靈力拈磨,擠壓,將汁液萃取出來。
阮舟搖打開瓶子,將那幾滴汁液盡數(shù)混了進(jìn)去。
扯了扯嘴角,握著瓶子,到了石室門前。
“師尊,師尊?”阮舟搖用屬于少年的柔聲道,“孟師弟送朝露來了,您開開門啊?!?/p>
不過須臾,石室大門便打開了。
阮舟搖聽著石門轟隆轟隆的摩擦聲,只覺得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舔了舔唇,走了進(jìn)去。
幻境果然真妙!一個白衣高華的俊美男子便坐在石室中央的蒲團(tuán)上,栩栩如生,神圣不可侵犯!
如畫的眉目,含丹的唇珠,面龐下巴,曲線可稱柔和。
頂上玉冠,冠口銜珠,珠上掛了兩條素白長帶,混著如緞的黑發(fā)披散在身后……
阮舟搖左看右看,不見半點(diǎn)兒虛假痕跡。不同于被他濃墨重彩污染了的江映離,如今的映離仙君,仍舊是那個高高在上、不染凡俗的劍宗宗主。叫人看了,真想拆了他的骨折了他的脊梁,而后,再將他連肉帶血的嚼咽了下去!
進(jìn)來的人久未動作,顯見的無禮之舉,江映離的眼皮微微一動,皺著眉頭,連眼睛都沒睜開:“放下,出去!”
阮舟搖將放著朝露的瓶子送到了他的身前,而后,退后幾步,卻還是死死地盯著蒲團(tuán)上的人。
江映離正是盤腿靜心之時,奈何一道視線灼灼欲燃,他冷下聲音,斥道:“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出去!”
阮舟搖連忙道了一聲是,然后慢吞吞地走出了石室,任那石門轟隆轟隆地落下。
幻境?
阮舟搖冷笑了一聲。
他篤定真正的江映離便在這幻境之中,若不現(xiàn)身,便瞧著他昔日不染紅塵的幻影,如何情.欲難耐,輾轉(zhuǎn)求.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