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你們若是真有誠意私下解決,也不是不可以,除了向李墨和季秦支付足夠的精神損失費和醫(yī)藥費,我希望顧櫟軒能當著媒體旳面跟李墨和季秦公開致歉,并且保證以后再也不去干擾那兩人的工作和生活?!?/p>
經紀人為難道:“賠償金方面的好說,你們開個價就是了。但這公開致歉……是不是能再商量商量?”
“怎么,顧大影帝這時候開始愛惜起自己的羽毛了,連公開致歉的勇氣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誠意?”
經紀人好話說盡,見夏涼仍無動于衷,態(tài)度漸漸硬了起來:“夏總,我此次給您打電話,不過是看在你們夏氏的幾分面子上。但俗話說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您若是不知好歹,將人逼得太過,傷了我們老板的面子,到時候,只怕這件事也無法善了?!?/p>
夏涼被他氣笑了:“你說得不錯,打狗也得看主人,但如果做主人的不把自己的狗看好,放它出去亂咬人,那就別心疼自家的狗被人亂棍打死?!?/p>
說罷,也不等對方再有什么回復,直接掛了電話。
經紀人氣結,轉過身對著辦公桌后的男人點頭哈腰:“應總,這夏涼簡直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居然還對您冷嘲熱諷,說……”
經紀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地添油加醋,應莫華卻翹著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漫不經心地翻著手機中幾張夏涼早年的照片。
那時的夏涼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模樣,雖神色沉穩(wěn),卻未能完全脫去臉上的稚嫩。
“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用指腹摩挲著照片中那人的輪廓,勾起嘴角喃喃自語,“如今的他,會是什么模樣?!?/p>
經紀人沒聽清他在說什么,忍不住問了一句:“應……應總?”
“行了,”應莫華收斂起思緒,朝經紀人擺了擺手,“你自己腦子蠢,就別怪人家反打你一臉。”
經紀人摸了摸鼻子,不敢吱聲了。
應莫華轉頭看向跪在一旁的顧櫟軒,抬起锃亮的鞋尖抵了抵對方的下顎,漫聲道:“反省得怎么樣了?”
顧櫟軒自從被保釋岀來之后,就被帶到應莫華的辦公室里罰跪,跪到現在兩個膝蓋都失去了知覺。
但他仿佛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折磨,抬起頭看著應莫華面無表情地道:“這種人不如狗的生活,我已經厭倦了。當初我決定做這件事,就沒打算全身而退,夏涼那邊,也沒必要腆著臉去求他—一應總想怎么處置我,隨你便?!?/p>
應莫華微微瞇了瞇眼,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你還真是對那李墨癡心不變啊。”
顧櫟軒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應莫華向微微一笑,前傾了傾身,抬起顧櫟軒的下巴,聲音溫柔地道:“看來你我緣分盡了,我也不強留你。不過,看在你盡心盡力伺候了我?guī)啄甑那榉稚?,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一一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分手禮?”
顧櫟軒睜開眼看著他:“什么都可以?
“只要我能辦到?!?/p>
“那好,”顧櫟軒咬了咬牙,眼神如毒蛇般冰冷,“別的我都不要,我只想讓夏氏破產,讓夏涼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p>
應莫華沉默了片刻,突然低低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小東西,有點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