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藍澤掛了電話,拽了一把手里的鐵鏈,拽得身后的陳砂一個趔趄。
此時他們已經通過宋懷藎留給他的傳送符,瞬間回到了B城午夜飛行酒吧的門口。
陳砂被那特制的鐵鏈捆綁得渾身動彈不得,只能靠杜藍澤拽一把他才能走幾步,碎了一邊的眼鏡歪歪斜斜地掛在鼻梁上,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
陳砂目光怨毒地盯著杜藍澤的后背,冷笑道∶“杜藍澤,你就是他們的走狗,他們那么對你,你居然還心甘情愿替他們賣命!”
杜藍澤以為陳砂說的“他們”是指自己所在的組織,頓時一臉懵:“他們怎么對我了?”
“他們阻撓你跟靳禾在一起,你難道心里就一點都不恨?”
杜藍澤這才明白過來,陳砂說的“他們”,是指整個ABO族。
他腳步一頓,沉默了片刻,道:“這只是部分上層貴族的想法,不能代表整個ABO族?!?/p>
你倒真是想得開,”陳砂冷冷道,“他們逼得靳禾自殺,是他們害死了靳禾,你居然還替他們說話。”
杜藍澤回過頭看著他:“陳砂,老實說,你心里是喜歡靳禾的,對吧?”
“我喜歡他?”陳砂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我恨他都來不及,他只求自己無愧于心,但是他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嗎?發(fā)qing期第二天他居然跑去自殺!他倒是死得干凈利落,可是我呢?接下來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七天,我都是一個人硬生生熬過來的,我差點因為受不了身心的折磨而把自己弄死在臥室!他這樣棄我于不顧,跟殺了我有什么區(qū)別!”
杜藍澤望著他的目光柔軟了一些:“我替他向你道歉?!?/p>
“誰要你假惺惺的道歉!欠我的是整個社會,尤其是靳禾那個毫無擔當的 Alpha,他有什么資格讓別人替他道歉。”
杜藍澤垂手沉默半晌,再度抬起頭看著他:“雖然我個人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對你心懷愧疚,但我還是要將你回去接受組織的審判一一因為這不是你無差別報復社會以泄私憤的理由?!?/p>
幾日之后,銳鋒娛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已經被單方面解約的顧櫟軒,戴著鴨舌帽與墨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應莫華的辦公室外。
當聽見秘書提起此人時,應莫華還恍惚了一下,前陣子他一直醉心于給夏氏企業(yè)搞破壞,完全將顧櫟軒拋到了腦后,此時才意識到,他似乎有一陣子沒有聽聞此人消息了。
出于一絲好奇,他吩咐秘書將人帶進了辦公室。
“應總,好久不見?!鳖櫃弟幷履R,沖應莫華笑了一下。
應莫華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一段時間沒見,顧櫟軒身上的銳氣已經消磨殆盡,曾經紅極一時的影帝光芒,已經徹底從他身上消失不見。
“好久不見。”應莫華客套了一句,心想,其實也不算太久。他不知顧櫟軒此次來見他是什么目的,于是好整以暇地等著對方先開口。
“應總,我此次來,其實是來跟您告別的?!鳖櫃弟幍土说皖^,開門見山道,“我打算……回老家去了?!?/p>
“不打算東山再起了?”應莫華問了一句,但臉上卻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